高矮不一的山丘连成一片,数不尽的白羊如同柳絮般洒满了绿色的毛毯。
温顺的绵羊站在原地,有的抬头张望,有的低头吃草,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遥远的北边,迷雾飘散在寒冷的北冰洋上方。
这场难得的大雾似乎是严冬来临的预兆。
平静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大小不一的冰块,憨态可掬的企鹅成群结队的站在一块巨大的冰面上。
这群企鹅已经出海几个月了,此刻,它们的肚子中都已经塞满了食物。
虽然不是在严冬,但刺骨的寒冷依旧侵袭着它们弱小的身体,比寒冷更危险的困意更是不断麻痹着它们的神经。
但本能令它们苦苦支持着,因为它们都知道,在遥远的小岛上,有它们的伴侣和孩子,它们同样接受着饥饿与寒冷的考验。
家人们都在等着它们回家。
休息片刻,这群离家数月的企鹅就要踏上归途了。它们都强撑着打起精神,准备踏入危险又寒冷的海域。
今天的海面很平静,似乎是个好开头。但浓密的大雾令它们都不得大意。
因为它们根本不知道,在迷雾后面,究竟是它们的天敌,还是另一群企鹅。
领头的企鹅拍拍翅膀,大叫了几声,示意同伴们准备下海。
扑通几声,这群企鹅迅速钻入了海里,灵活的像一群鱼一样,如闪电般飞速向前游动。
……
不知在冰冷的海水中游行了多少海里、多少天,企鹅们都预感到:它们离家不远了。
企鹅们自然加快了速度,游进了一片阴沉的海域。
这片海域似乎被黑暗笼罩着,海面上漂浮着一些大型鱼类和海鸟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鲸鱼、鲨鱼……甚至企鹅的。
企鹅们不禁紧张起来,渐渐放慢了游动的速度。
这片海域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忽然,企鹅群的下方似乎有什么生物在迅速逼近。
那只生物的体型十分巨大,似乎是一头鲸鱼。
企鹅们犹豫着。还没来得及散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便迎面扑来。一张长着巨齿的血盆大口便迅速袭来。
速度之快,甚至令许多企鹅都没反应过来。
大口快速地一张一闭,许多企鹅便因此葬身鱼腹。
领头的企鹅虽预感到了危险,却因为在企鹅群的最前端,差点被吞入肚中。
它甚至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巨大的鱼嘴张开,领头的企鹅便感到死神已经笼罩在它身上。
在那张大嘴迅速向下合拢的一瞬间,求生的欲望令它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它鼓足了劲头,奋力向前游去。
好险!那可怖的巨齿竟和它插肩而过。
尽管使出了刚出生时啄壳的力气,锋利的巨齿还是轻轻划过了它右边的翅膀。
幸好,幸运之神降临到了它的头上,这一下也只是划开了表皮罢了。至少命还在。
但不是所有企鹅都像它那么幸运,逃出那片海域的企鹅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
经过了数星期,它们终于踏上了家乡的土地。
可谓是翻山越岭,幸存的企鹅终于到达了自己的家园。
领头的企鹅见到了自己的伴侣,几个月下来,它竟然瘦了好几圈。
但是,在残酷的大自然面前,这却是家常便饭。
很幸运,伴侣和几个月大的小企鹅宝宝都安然无恙,撑到了它归巢。
这次,其他的企鹅窝中,却有不知多少生命要因此消失。
捕猎了好几个月,领头企鹅的肚子早已变得鼓鼓的。
没等休息片刻,它便给伴侣和小宝宝都喂了食。
喂食中,一只不要脸的海鸟竟鬼鬼祟祟地溜到了伴侣的身后,伺机抢夺了食物。
仗着自己比那只海鸟大上好几圈,它怒气冲冲地冲向瘦小的海鸟,狠狠地在它脖子上啄了几下。
这几下啄的极其重,竟把那只海鸟脖子上的毛都啄掉了几片,还啄出了血。
这下,再也没有谁敢打扰它们了。
喂完食,伴侣依附在它身边,用鸟喙轻轻地摩挲着它翅膀上的那道伤口。
可那伤口,竟变得极其骇人。
它感到有些烦躁,向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小宝宝看去。
在小家伙的身上,它看到了生命的绽放……
临冬将至,灰色的天空中,一群白色的飞鸟整齐的朝着一个方向飞行着。
它们中的每一只海鸟都要精疲力尽了,但还是强撑着扇动翅膀,努力保持队形。
在队伍的末尾,一只“灰毛鸟”尤其显眼,它飞得比其他同伴慢,扇动翅膀时显得极其吃力。最突出的是它脖子上方的毛,有处地方明显少了一圈毛,显得有些滑稽。
它落在队伍的末尾,几乎已经被甩掉了,但走运的是,它们马上就要到达一处“补给站”了。
在那里,它们将休息几天,然后继续向南飞行,直到抵达目的地。
2030年9月7日。a国,d州。
山丘上的青草开始减少,这似乎是冬天来临的迹象。
延绵无际的牧场里,数不尽的绵羊慢悠悠地吃着青草,像一块块青草派上的棉花糖。
一个小山坡上,一只长着短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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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哥!那事还有什么好提的,我不是请了你一顿饭吗?为了那顿烤全羊我可是花了大功夫的,那可是一整头羊。可你不但旧事重提,还骂我猪头?你简直是天下最没人性的兄弟!
“我真是受够了!你整天什么都不干,全靠我忙这忙那,打理这个望不到边的荒地,如果不是我,别说是你那头严重超重的老母鸡,连你的那头老黄马都要给野狼分了不可!
“你不是骑那头像被打断腿的矮马在草原上逛来逛去,就是跟条脱缰的野狗一样跑到镇上去喝酒泡妞,连朱丽都比你有用!”
雷奇一听,不敢想象这头肥猪竟然敢对他撒气的同时,准备上来的火气顿时又下去。
雷奇冲德蒙笑了笑,随后立刻变色,指着他说:
“德蒙,我的好老弟,我真是错怪你了!我一直以为老头子生你是个错误,现在我明白了,他生你纯粹是一时冲动,你简直是一头发狂的母牛!
“虽然老爹让你出来祸害这个美丽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世界,但我并不认为他给予了你当人的资格!尽管如此,我还是要给你一次和我平等交流的机会,因为到了下午我就会让你滚出这个所谓的荒地!天杀的你竟敢骂这里是荒地?
“你还敢贬低我亲爱的朱丽……”
德蒙却丝毫不示弱,立刻打断了他,回击道:
“是的,还有那条整天被你叫做亲爱的亲爱的的母边境牧羊犬,该死,你简直和它一样!不,它比你有用得多,它还会赶狼放羊,但你只会与那群没良心的野狼一起,真是狼狈为奸!下次我一定要让朱丽和你打一架,我赌一只母鸡朱丽会赢,因为你根本不配和朱丽打斗!我会把你当成条野狗一样给你一枪子,好证明我的枪法,然后再把你拖到我的门前,再把朱丽拴到我的走廊上,让你的亲爱的天天看着你!我想……”
雷奇一听,降下去的火气顿时又冒了上来,双手挥来挥去,就差和德蒙一起手舞足蹈了,“你个狼心狗肺的鸟东西,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朱丽,它可是我唯一的家人!是的,你那跟摆设一样的猪耳朵可没听错,你甚至不配做我的家人!
“天杀的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瞧不起你家那条欠宰的罗圈腿,来打我家朱丽的主意!我警告我过你,不要以为你四十上下我就不敢揍你……”
“拜托,我今年才他妈的34岁!”
“……我发誓,你要是再敢打朱丽的主意,我就把你的脑袋从你那肥蛆似的身体上取下来,挂到朱丽的狗窝边上,让朱丽天天看着你!”
“真是那样,那你家的朱丽一定会爱上我的!你就……”
“天杀的狗东西,你配不上我家的朱丽,你只配和该死的母牛住一家!”
……
两人不知道刀刃相向、兵刃交锋了多久,这场日常的激战才彻底结束。
正午,高悬的太阳有些消沉,寂静的天空似乎也有些阴郁。
雷奇·赛恩和德蒙·赛恩一起坐在自己屋子对面的空旷草地的木椅上。当然,还有那条黑白相间的牧羊犬朱丽。
木桌上空荡荡的,放着两瓶冰镇啤酒,还有雷奇和德蒙的棕色牛仔帽。
雷奇和德蒙面对着屋子而坐,看着屋前的那条没犁水泥的土路,神情有些恰意。
盯着路看了好一会儿,雷奇才平和地开口道:“所以,你觉得那头公羊还能找回来吗?我的意思是,白眼狼们会放过它吗?”
难以想象,现在的这两个酒足饭饱后,坐在木椅上看风景的中年男子和刚才那两个差点拔枪到草地上去决斗的“西部牛仔”竟然是同一对人。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是那头滑稽的坡脚羊多列。”德蒙同样平和地开口回答。
“多列?那个倒霉蛋?”
雷奇那一副仿佛因看透世间万物而感到厌倦的表情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带着讥笑的世界名画:
高挺黝黑的鼻梁是一座活火山,湛蓝的眼睛是两轮镜湖,并排的黑色睫毛是湖边的小树林,宽阔的额头是一片黄土高原,下巴微微翘起,变成一座小悬崖,悬崖后是一座弯弯的大裂谷,深不见底,向两端无尽延伸。
自此,一幅世间最平凡的风景画诞生了。
平凡朴实的牧羊人是它的作者——一个幽默、风趣、勇敢……爱冒险的大画家!
雷奇大笑起来:“老天,那群白眼狼一定是踩狗屎了!我想,谁吃了多列谁就会倒大霉的!”
草地上没有一点风,这令德蒙有些烦躁,但他还是笑了,道:“没准多列一个就把它们吓跑了。”
两人拿起啤酒,一饮而尽。而后将空瓶子扔到桌子角边,站起身。
雷奇拿起那顶破旧的帽子戴上,带着朱丽缓缓走向屋子。
走到马路边上时,他又回过身来,对着正准备往远处走去的德蒙说道:
“我下午就到林子边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拿回一条羊腿,给你当纪念品。”
德蒙早已停下,也过身看着他,笑了笑,“可别拿错腿!”
说完,他走开了。
雷奇转过身,俯下身摸了摸朱丽的脑袋,对着朱丽说道:“下午我们有事干了,亲爱的朱丽。”
远远望去,青色的牧场有些灰暗,头顶上是寂寥的白色天空,不时飞过三两只大雁。无风的草原愈加闷热,似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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