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蔚蓝的海底,她在我怀中哼起了歌谣。
那是一首与广阔大海相和相称的歌谣,是塞壬未尽的咏叹调的下半阙,是从红潮挣脱而出的少女寻得自由,是默入海底时向海洋贡献的最为安宁的赞歌。
水流之下,她雪润的发丝也随之波动,这这片我能够呼吸的海底,她身上鸢尾清香在我鼻腔扩散;她带给我了一份绝无仅有的安宁,让我产生了一种可以将一切都交给面前家人的感觉。
她抬起头,那双摄人心魄的紫色双眸看着我。
“我清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很快又要回到那片红色的海洋,只能在你下一次解开封印的时候见了。”
“等到那个时候,我们相处的时间应该会更多些”
她那双眼睛平静如水,几句话也道不出她眼底藏的千言万语。
“我……我会努力快点解开下次封印的。”
我内心很是复杂,作为“独立人格”我没有与她相爱的记忆,但我原身又是与她爱的深沉,我该怎么面对她?我拿捏不准。
“呐?你知道吗?”
“嗯?”
“你的眼神很浑浊,暗淡无光,好像灵魂被抽了走似的。”
“我……”
“不必太过忧虑,我都知道的。”
我很不习惯这种对于我过分尴尬的氛围,但听着她的话语,体会着她的温柔,这种尴尬被消融了几分,但无法消弥最深处的不安。
“你一直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细心率真的人,无论你的记忆存在与否,你都不曾改变过。”
“你依然是你,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守望着你”
“久别重逢,给我带来了不少欢愉,期待我们再次相逢把,我挚爱的‘斐迪南’。”
她话音刚落,海上出现许多漆黑的锁链,锁在她的四肢,将她拉出海底。
她眼里的不舍溢于言表,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感觉内心一阵刺痛,眼角热热的。
那手去揉眼角,却摸到了眼泪,我是什么时候……哭了的?
“伊利斯?”
鳞泷老人的木屋里
我睁开迷朦的双眼,月色透过窗户洒落在我的面庞,回忆记忆空间,意识海洋经历的事情,好似一场梦,巨大的虚无感笼罩我的心头,但我确信,那不是梦。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回忆时会产生割裂感,在回忆后产生巨大的空虚感,我有些分不清虚实了。
但内心充斥的虚无感又不断提醒我这就是真实。
于是我穿好羽织,提着千本樱离开了鳞泷的小木屋。
我脚步很轻,有没有惊扰梦中人,谁知道呢?
漫步于无边夜色,四下无人,寂寥的狭雾山。
我漫无目的地在山间行走着。
那么,重新思考下吧。
我拥有一本创造平行世界的世界书,实行“修正悲剧”这一行为是一石二鸟,一来可以亲手了解我对这些个“悲剧”故事的遗憾;其二就是在此期间我也会逐渐“恢复”实力。
我握住了千本樱的刀柄,追求力量,是为了改写故事悲剧的结局,此乃初心;
直到“伊利斯”的出现,是我意识到,我做的事情,是手握这份力量,去改写原本就定型的悲剧;然后自我在亲手做出这个“救赎”的行为陶醉,多么高傲而虚伪的行为啊。
无论我对这个世界做出什么,或是制止了什么,最初的那个“悲剧”已然深深扎根我心,我想做的,是抹除这个“悲剧”,事实证明我做不到,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抹除记忆”,我对它的认知就不存在悲剧,改写结局之后成为我理想中的“喜剧”。
可若是如此,那为什么世间又存在那么多遗憾?
不谈“遗憾”,我分离之前的记忆,有没有可能是“伊利斯”和“我”的故事里充满悲剧?而从“原初”定型的悲剧,一直不断的轮回,每一个“起始”的我都试图改变这个既定的悲剧结局,但却都以失败的“终焉”结尾?
“终焉”和“被封印的伊利斯”,我的过去是既定的,我的未来是既定;我本身就处于不知道谁撰写“悲剧”剧本当中,我本身就是最大的悲剧,这样下去,掌握力量的意义搭不上初心,这就是有始无终的救赎,地狱中虚无缥缈的光芒。
沉醉在这样的意境里无法自拔,愈发迷茫。
刀出了鞘又塞回去,摩擦发出阵阵声响,昭示我内心的迷茫。
这种迷茫的思绪化作粒子弥漫在空气中,似是某种气场。
我不断地思考,不断的坠入意识的更深处;那有一块碎片,意识透进去,在那里我看见了红色的潮水,听见了孤鲸的悲鸣,好看见了,躺在滩边的我自己。
这是……什么?
所见的画面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我试图用我的认知去解读,最后却是现实给予了肤浅的我一巴掌,我……不知道。
理解需要建立于夯实的认知上,很显然我不具备。
于是我将这画面深深刻进脑海里,终有一天,或是在悲剧收尾之时我会理解它的。
处于这个现状,过多的思考只会给我带来更多困惑,或许现在还不是解答我脑海里问题,和探寻人生哲学,悲剧内涵的时候。
“当你发现未来没有路的时候,你只能往前走,过去不会回来,你只需要好好走到尽头,面对自己终焉的结局,人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烦恼迷茫。”
“人生就是一场悲剧,无可奈何是常态;在这个剧本里,咫尺之遥就等于千里之远。”
奇怪……这些话,是谁说的来着?
罢了,向前看;无论是光明的未来,还是更深的深渊都是注定面对,躲不掉。
那么,哪怕是在平行世界,哪怕这个悲剧早已注定;我依然会尝试去把这个即将不美好的平行世界,变成我所期望的样子。
这次,我拿起了黑剑;黑色的剑身在月光映照下散发凛冽冷芒,从今天开始,它有了新的名字:
【鹧鸢】
“渊海重逢鹧鸪鸣,红潮别离鸢尾折”
突然感到背后有些阴凉,我回头望去;一位肉色头发,身外披着白色大衣,内穿黄绿相间的羽织,面带狰狞狐狸面具的剑士站在那里。
我一眼看认出了他。
锖兔。
【作者题外话】:最近有感,小说结局早已经拟定好,但我发觉我现在写的作品已经有些难以掌控,世界观设定的有些大,而且关于剧情我是没有拟定具体大纲大纲的只做了开头结尾,中间是靠灵感在写,不怎么可观,再加上我有些割裂的描写手法,总体问题还是很大,希望大家包容! 25859/110837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