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举杯盏,邀明月……”
风颂愁闷俯身拾起散落的酒杯,对其旁的何来祁倾诉衷肠。
“同生为风系,怎如风长老那般万古至尊,奈何小小风颂,犹如蝉蛹虫草,路边随意践踏?”
何来祁似笑非笑,手抚长剑,修长的手指与剑匕光泽相称得一。
“风长老从天地开辟之时长生至如此,地系覆灭,风系崛起之时,就是纵观风云大变之人,一手创造风系,在南商国求得秘宝,重金打造风系门派,亦或是从仙云之境探得长生法子,历代风系如此辉煌,风长老真是有莫大……”
风颂眉头轻皱“我来跟何兄倒苦水一事,还望莫告与他人,告辞”
留何来祁一人独赏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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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颂惊醒,手中的数学卷子零零散散只写了选择题,电风扇在头顶吱吱呀呀的转动,一旁的吴晓东对他喊道:“你小子叫都叫不醒,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什么天人合一,风啊云啊的,鬼晓得你在干嘛,数学老师待会可要抽查试卷的啊。”
风颂无语,推了吴晓东,害吴晓东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心里想到:“我这辈子算是行善积德18年了,怎么梦里身世如此凄惨,要不得要不得。”
过不了一会,他就对吴晓东斜眼“这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我还能力挽狂澜考的说不定比你做两个小时还高呢。”
吴晓东反手就是一个**斗,和风颂进行桌下斗争,“咱好哥俩呀,一家亲呀。”吴晓东憨笑,掐着风颂的衣服扭来扭去。
微风吹过,这个夏日好不安逸。
风颂摆摆手,和好友道别,独自骑车回家,至于为什么从小到大没有人和他结伴回家,是因为他的老爹嘱咐他,家里有几许秘宝,生人靠近会皮肤皲裂,喉咙变哑,难以言语。
风颂自然不信,但从小到大,只要风颂在路上和好友结伴回家时,老爹总会在半路出现,像个拦路虎一样,把同学们吓得都不敢再来了。风颂也就这样习惯一个人回家。
他的老爹稀奇古怪,似乎是在捣鼓一些坊间失传已久的秘术,但这都是风颂瞧不上的,认为只是中老年的孤独癖好,便未生疑。
风颂戴着白色有线耳机,又是一个人穿过拐七扭八的小巷,耳边是周杰伦的一首又一首在播放。当他路过一处熟悉的酿酒婆婆家门口时,刚扭头想跟酿酒婆婆打招呼,却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风颂撞得好疼,眼睛和眉毛扭在一起,眼前模糊,转眼就晕过去了。再醒来时,是他以为的醒来……
在他眩晕的彼时,他似乎又梦见了叫何来祁的古怪人拿着剑大杀四方的样子,而且梦中的这人似乎与自己一直是什么关系。
风颂脑袋生疼,眼睛努力睁开,模糊的视线被洁白的天花板映的发散,他往周围看,确认活着,确认是个病房。他此刻只觉得身体麻木。
闻声,老爹来了。老爹的声音在楼道响亮的很,又是与人吵起了。”护士,这费用也交了三个星期了,药也打了,手术也做了,怎么这娃子还不醒?”
护士每天都用同样的解释搪塞着这个衣衫古怪的中年男子,心生厌烦。心想,怎么这样的人会有这么俊郎的儿子呢。
两人随门进入,老爹刚想继续问出个究竟,但转眼一看,儿子居然起身了?!
“哎哟,你吓死老子了!怎么才醒,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赶紧治,你老爹这几天医院家里两头跑,你是不知道有多辛苦……你是不知道……”听着老爹的唠叨,此刻风颂竟觉温馨,可能是走了一趟阳关门。
护士不可思议的看着风颂,“你怎么起身了,这才多久,医院检查可是腿骨折啊,这弄不好要瘫痪的!”
风颂挠挠头发,握着老爹的手以示安抚,对着护士礼貌道:就是刚醒的时候晕,现在全身没有不舒服,走着也跟平常一样,我感觉力气还更大了呢。
护士仍觉讶异,出门找来主治医生。
“何主任,这位病人本来病情很严重啊,怎么他好的这么快,昏迷了一个月就好了?”
医生也难以说出所以然来,让护士领着他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结果出来,正如常人,甚至都达到健康水准。
医院本想留着风颂再躺一个星期再检查检查,但老爹坚持让风颂出院,风颂本人也认为没有事情了,就出院了。
老爹嘴又在抽风了,这是风颂的以为。
但老爹其实只是在默默念些什么罢了,风颂一如往常,回到家里之后,老爹让他务必晚上子时到地下室来,身上不许带手机。
风颂只觉奇怪,并无多想,随口说了句好。
风颂去学校报道后,拾起一堆未完成的作业,写到晚上十点回了家,洗完澡后,风颂看着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了。“子时子时,非要说子时,都什么年代了。”
风颂顶着湿发,踱步去到了地下室。
老爹,你原来可从来不让我进地下室,这下面有什么奇珍异宝啊。风颂定睛一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各种秘术典籍杂乱的散落在地上,老爹站在一个箱子面前,无语凝噎。
风颂喊了声老爹,老爹未应,他走上前拍了拍老爹的背,老爹亦未动。
见老爹这么奇怪,风颂凑近一看,吓得瘫坐在了地上。老爹皮肤皲裂,已然不是一副四十岁的样子,甚至像八九十岁的老头一样。
老爹顶着嘶哑的喉咙,嘴里含糊的说:天人合一……
风颂慌忙起身,晃着老爹“老爹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老爹似乎中了邪一样,风颂不知怎么办,把老爹挪到凳子上,刚想跑回楼上报警,但却注意到桌子上的箱子像深渊巨穴一样,他不敢再看,但已然卷入其中。风颂被箱子吸入,就这样,风颂被迫跨入异时空。
传说天地崩裂,大分三系。地系落败,天人合一。
乱世造势,天系崛起立心脉,风系于中流砥柱,云系掌其左膀右臂。看似太平,波纹不惊的派系之下,是各自隐藏罪恶与洪荒血腥的面具……
眩晕了不知多久,风颂再次惊醒,眼前的一切又是古代调调,风颂认为还在梦中,便大胆起来。
风颂从面前的木塌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是一副附庸风雅的韵味,瞬间臭美了起来,
刚想掏手机自拍一张发朋友圈,结果却忘了还在梦中。
他敲了敲脑门,咳了两声,便大摇大摆走在房间里,瞧见置放的文房四宝,墨香味儿弥漫在房中,风颂不禁感觉自己高端了不少,闭眼转圈。
忽的被一只大手定住,定睛一看,和原来时常梦到的那位剑客是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何来祁笑望风颂。
“谁跟你好久不见,反正醒来就没你事了,拜拜了您。”风颂刚想走,却发现动不了身。
何来祁说:“带你见个人。”
话音未落,何来祁便带着风颂御剑飞行至一处僻静之谷。只在仙侠传见过御剑的风颂自然是惊掉了下巴,他在空中瑟瑟发抖,大喊大叫“离了个大谱!!”
此谷正如“夜静春山空”般,静的可怕。
风颂心想,反正是梦,闹他个天翻地覆便是!
何来祁携风颂进谷,谷中只有一星微光,走进便是燃尽的火烛。
在烛火通向的尽处突然传来声音。
“见过何兄,听闻风派鼎盛,祝贺何兄身居要职,身旁这位可是风公子?”齐鸢细糯的声线如同歌莺。
“是的,齐教头,近来教坊歌舞升平,真是好不惬意啊,我身旁的就是风颂。”祁兄笑道,转手便把风颂的穴给解了。
风颂耸耸肩“什么齐教头,什么公子什么兄,都别叽叽喳喳了,我是老大,叫我风老大!”
何来祁十分不理解,怎么风颂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的他温文尔雅,只是遇到烦心事难以排解之时才会出言不合,怎的如今心智却如此不成熟,话语粗鄙。何来祁细想,眉头一皱,忽觉有问题。二话不说立马拔剑而出,横向风颂的脖子。
何来祁怒斥:“你到底是什么人,居心叵测找到我,真正的风颂去哪了!”
齐鸢劝阻:“何兄别冲动,事情搞清楚之前可别下杀手。三大派系中只有云系有易容之术,其他的散派怕是练就不到如此精妙绝伦。”
风颂被刀剑架脖,开始害怕了,想着梦醒就好,便掐自己“这是梦对吧,是梦吧,各位兄弟”
何来祁:“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风颂:“什么啊,那个箱子把我带到哪里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何来祁:“不想死就别胡扯!说,你是什么人!”
风颂:”我现在只想搞清楚这是什么年代,你们都是什么人,我回得去吗?”
齐鸢在一旁“稍安勿躁,我来”只见她抬起双手,在风颂面前摆动起来。
风颂脑子里立刻闪过许多从未有过的画面,在这个地方有个和他同名同姓甚至同一张脸的人,身世凄惨,但颇有风雅,满怀抱负,和何来祁同在一个门下……
齐鸢发现记忆里的确是风颂本人。“何兄莫急,此人确是风颂没错了。”
风颂不知所措的样子令何来祁深感疑惑:“风颂,你是遭遇了什么事失忆了吗?还是另有隐情?”
风颂许久未缓过来“这是谁的故事?”
齐鸢挥了挥衣袖“自然是你的,我的幻术可探寻记忆”
风颂脑子里不停闪过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心里暗想:箱子把我卷进来,我现在又是另一个人,我重生成大怨种?也不对啊,那老爹呢,我要想办法回去,目前只能假扮了。
“好,我知道了,何老哥,带我来见这位教头有什么事?”
何来祁看他变来变去,以为是心理出问题了
“自是有要事相告,齐教头请讲。”
齐鸢告诉他“云系近日风吹草动我皆看在眼里,并无异常,但天系选拔的新人凉歆,造势甚强,一时风光无两,恐怕风系最近得多加提防。”
何来祁叹了口气“本来姜天诀和沈秋渺就够对付了,又来一个不好惹的,她们目前什么等级了?”
齐鸢说“自上次你们交手之后,姜天诀现已到丁级了,沈秋渺没了下落,估计是去秘境修炼了。”
风颂打了个寒颤,望向谷外飘飘洒洒的雪花,是冬天。顿时出了神。
何来祈望向风颂:“风颂,你的抱负我都清楚,所以,和我一起完成富兴风系的重任吧!”
风颂一脸懵逼“啊,啊?啊好啊……”心里想着:我就是看看雪,可没有这个想法!
(风颂从记忆里了解到,风云天三系,表面和平共处,背地厮杀。风云天三系都有独家的修炼大法,如若借鉴他派修炼秘法,等同背叛师门,一经发现,经脉俱断,逆血而亡。而剩下的零零散散均衡教派,都是不起眼的存在。各系都有等级区分,按能力大小分为甲>乙>丙>丁>戊>戌>子>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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