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典按下手印后,被推进一个房间,两个女人开始往他脸上涂涂抹抹,很快,他也变得花花绿绿的,又被推了出来。
当他们出现在大厅的那一刻,像是按下了喧闹的开关,白家别墅在一瞬间开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唢呐声咿咿呀呀,灵媒念咒语的声音穿插在其间。
纸钱的灰烬由于热空气的作用飘飘悠悠的往上升,烧纸的烟雾、鞭炮燃烧升起的烟雾把大厅内这番空间搅和成一碗“浓粥”。
午夜了,悼念的人早就已经离开,透过浓厚的雾气隐隐约约能看到摆在周围花花绿绿的花圈、房子、车子……
棺材还没有被挪开,一左一右立着两个纸人,看模样应该是一男一女。
灵媒抱着一只大公鸡走上前来。
先用剪刀剪破了公鸡的鸡冠,又用毛笔蘸上鸡冠上的血,先在两个纸人的眼睛上点一下,然后念道:“开目明,开目明,开过目明看分明!包小二,蔡云香,看清楚你们的主人是谁!”
点完眼睛后又蘸血点耳朵、嘴巴,鼻子、嘴!
“白小姐无子女,就请宋先生来给丫头娃子喂茶喂饭吧!把我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管家很快让人端来了茶和饭菜。
“喂吧!”灵媒道。
宋典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迟疑着舀了一勺饭凑到纸人嘴边。
“来,我说什么你跟我说,你要说一句话,喂一勺!”
灵媒:“喂你吃茶,喂你吃饭,手脚麻利要能干!”
宋典跟着念完,心里觉得无比荒唐,开始一勺接一勺的舀饭喂。
又见灵媒一手拿剪刀,一手拿锥子,又念道:“你们二人已卖身为奴,吃了白家的饭,敢偷懒耍滑就要给你们颜色看!”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宋典倒也不害怕了,反而有些想笑,但这种场合明显不适合笑,于是只能憋着,继续跟着念。
灵媒:“不护主就锥你的头,不顾家都锥你的手,不听话剪你的耳朵,想偷懒就剪你的腿。”
这大腿该怎么剪?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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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宋典实在没忍住,只能假装咳嗽,“不好意思,这烟气太,太呛人了!”
“年轻人利落一点,多喂几勺,茶也别忘记!”灵媒本就是个精瘦的老太婆,眼睛一瞪,嘴巴一抿,简直快要比白珍恐怖了。
弄完这些,宋典和白清跪在白先生面前开始拜堂。
白珍已经死了,她四肢僵硬,据说那张货车是往她的脖颈上碾过去的,是以,她四肢不听话的同时,那脖颈上的脑袋也不甚听话,白家的两个保镖架着她拜堂。
“咚咚”两声响刺破耳膜,那是死鬼娘们儿白清那两只不听话的脚戳在地上的声音。
其中一个保镖的动作太大,她那脑袋立刻转了个360度耷拉下来。灵媒见状,伸手矫健的把盖头捡起来,重新盖了回去。
宋典感到头晕恶心,被烟熏傻了,目光呆滞的看着烟雾蒙蒙的虚空。
“一拜天地!”灵媒高呼。
宋典被这尖锐的呼喊声震得回过神来。
白珍是盖着红盖头的,宋典在低头的那一瞬间,鬼使神差般脑袋一侧,目光往红盖头下面一瞟。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浑身汗毛立刻直竖起来。
白珍……她的眼睛什么时候睁开了?
宋典满身都是汗,头也不晕了。
他不能,他不能就这么答应,他要想办法逃走。
“我……”他一把扔掉手里的红绸,刚想站起来,突然间,只觉后脑勺一痛,接着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宋典看见自己脑袋朝地,躺在地上,后脑勺上的血流了一地。
白先生对着他的身体说:“要怪就怪你的命。”
叮铃叮铃一阵响,宋典感觉整个身子都沉重了一倍,低头才发现脖子上被套上了一条粗大锁链。
抬眼对上一张黝黑黝黑的脸然后视线锁定在,黑色帽子上面写着的“天下太平”四个大字上。
“走吧,还看什么?”
“黑,黑,黑无常!!!”宋典弹跳开来,不料却踩在一只脚上,那脚的主人发出一声哀嚎,很快由于锁链的作用,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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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拽了回来。
宋典瞳孔地震了!
转头看见黑无常,再转头看见白无常!
黑白无常!!!
“鬼啊……鬼啊!救命……”宋典癫狂了。
然而被锁链束缚着,他根本没办法跑远。
“什么鬼?你自己不也是鬼吗?”黑无常说道。
“鬼?”宋典和黑白无常大眼盯小眼。
我死了,我死了!
怎么办,我死了?
冷静,冷静!冷静才能想到办法。
这他喵没办法冷静啊啊!
目光瞥到白无常帽子上的,“一见生财”四个字,宋典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了一个有关黑白无常的民间传说。
如果你在坟地里面看见白无常,千万不要撒腿就跑,你可以用石头去扔他,他便会拿身上的金银财宝来扔你,等到他身上的的金银财宝扔逛了光了,他就会因为羞愧而逃跑。
宋典的身边没有石头,但有刚刚用来喂丫头娃子饭的碗,还有香炉等等,宋典趁其不备,还真砸了白无常一身。
他不求对方能还之以金银财宝,只求自己能脱身。
可他哪里知道民间偏方害死人啊!
宋典先是被黑白无常暴揍了一顿,然后押送到地府。
奈何桥前来接他的是牛头和马面。
白无常离开前对着宋典阴森森的说了一句,“你往哪里听来的?”
宋典被揍的相当老实,实话实说道:“民间有一种说法,就是那什么……您,您会那什么……然后离开……就是根据您老帽子上那四个字的来历说出来的!都是长辈们口耳相传的,小的不知道是谁先说的!”
黑无常在一边捂嘴偷笑,白无常再次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你说我跟牛头马面说点些什么,然后你会被送到哪些地狱受审?”
宋典咽咽口水,在心里愤愤道:他喵的!官官相护,中饱私囊在人间盛行也就罢了,怎么到了地府,仍然离不开徇私舞弊,公报私仇这一套啊!还让不让人活,让不让人活啦!天理何在,真是天理何在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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