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疏老人很不舒服,这样一来四宗五派就要有漏网之鱼了。
江湖上其他门派听闻天疏老人为徒罗烟凝大开杀戒倍感惊讶。
当然,罗烟凝和景长天的事许多人都听说了,他们一边感慨冷少卿死得其所,一边心悸天疏老人下手毫不留。
一些曾经与冷少卿交往过密的门派,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撇清关系,生怕天疏老人迁怒到自己头上。
少林寺、紫玉庵和武当山的几位掌门听说此事后,不约而同赶往天疏老人在的地方。
最着急的是少林寺方丈空劫。所以他是最先赶到的。
他不认同天疏老人为给罗烟凝报仇而血洗各门派,冷少卿犯下的错不应该由他们承担。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天疏老人双手沾满鲜血,杀孽太重终究不是好事。
空劫找到天疏老人的时候他的处境不太妙。他和顾君怀、甯莞莞以及十几个风影阁的人正被四宗五派的长老、弟子们团团围住。
满地躺着或死或活的人,天疏这群人上多多少少都沾着血,看形已经是打过一场了。
四宗五派虽然死了宗主和掌门,但他们之中不乏想要坐上那个位子的人。正巧天疏老人给了他们表现的机会。
这些宗门子弟认为天疏蛮不讲理,索要跟他拼个你死活。
一群人往天疏跟前冲,天疏冷哼一声,又是排山倒海的一掌打了出去。他的内力像是海水那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车轮战在他这里根本行不通。
年轻的弟子们从前只听过天疏的名头,却从未见识过他的武功,如今能得一见,已经是在生死边缘了。
他的模样不是之前传闻中仙风道骨,反而像是魔头。对于那些哭喊求饶的人,他没有半点同之心。
烟凝被的时候他们的掌门可曾怜悯过她?这种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地方,能教出什么好的?
想到这里,天疏老人挥出手中那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剑,剑虽然未碰到人,但剑气如同数十把利刃,轻易就划破了部分人的喉咙。
有几个想逃的,天疏老人伸出手硬生生地将他们拖回来又重重地甩出去,这几人顿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甯莞莞看得目瞪口呆,拉着一旁的言岁离道:“天!隔空杀人!言岁离,天疏前辈的武功怎么会这么厉害?”
言岁离耸耸肩,悻悻地开口:“你以为天下第一是空来风?”
“那他怎么不当武林盟主?”甯莞莞不自地问道。她之前还觉得自己功夫不错,如今在天疏老人面前,那真是云泥之别!
她那些小花样,恐怕连天疏老人一根毫毛都碰不到吧?
言岁离叹了口气:“不想当呗。这般造诣,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眼看天疏老人又要大开杀戒,终于空劫忍不住用狮吼功大喊了一句:“住手!”
宗门弟子见来人是少林方丈,心中顿时欣喜不已,若是空劫大师能阻止天疏老人,他们也能幸免于难了!
天疏瞥了一眼空劫,不客气地问:“你来阻止老夫?”
“天疏,收手吧…死下的人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别把气撒在无关之人上徒增罪孽了!”空劫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天疏哈哈一笑:“行啊!只要你告诉老夫烟凝活着,老夫立马就走,绝不伤他们命。”
空劫艰难地说道:“天疏,你我都清楚...”
“你不必再劝。”天疏打断道,“连烟凝的主意他们都敢打,老夫若再不做点什么,下一步他们是不是就要找老夫大徒弟的麻烦了?”
“以其等这么一天,老夫不如先下手为强,既替烟凝报仇,也为大徒弟扫清障碍,免得老夫撒手人寰了,他受欺负。”
空劫见他固执如斯,又说道:“天疏,你这般替下报仇,难道就不怕她承受因果无法超脱吗?这些人就算全死了,下也回不来了啊!”
天疏的手上动作慢了一分:“空劫,若是死的是戒尘,你还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吗?若说因果,受罚的为何是老夫的徒弟?难道你也认为她是十恶不赦之人?”
空劫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劝不动天疏老人,只能盘坐在地上,念着往生咒。
天疏杀人,空劫念经,堇荣师太和玉玑子来的时候就是这幅场景。二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连空劫都劝不动,他们俩就更别想了。
天疏老人无肃清四宗五派六门七堂后拂袖离去,善后收场的事莫名其妙落到了言岁离头上。
用甯莞莞的话说,你是风影阁阁主,处理这种事手到擒来。
言岁离虽然倍感无奈,但想到对方是天疏老人,博个好印象说不准今后有求于他的时候能说上话。
至于顾君怀,看着师父替小师妹报了仇,如释重负的同时心中亦是感慨红颜薄命。
死了这么多人难道朝廷不管?
其实是有人上奏的,然而罗烟凝的死与这些宗门有关,天疏老人做得正中下怀。为了安抚人心,朝廷只说是江湖门派乱斗所致,如今死无对证,无从查处。
于是四宗五派就这样憋屈地消失了。
江湖历来门派众多,天疏老人这一次又算是给他们扔下了一堆烂摊子,武林盟主谁来来?谁来主持江湖大局?
新的门派如雨后笋般崛起,一些小门派和部分不肯归顺冷少卿的门派如今意气风发,风得意。他们一边对天疏老人感恩戴德,一边寻求壮大门派的法子。
乱成一锅粥的江湖总要有人出来打理。有人坦言如今最适合当武林盟主的就是天疏老人,然而任凭他们翻遍燕岭,都找不到上去无极峰的路,生生被燕岭的奇门遁甲大阵了回来。
天疏老人这是无言地拒绝了所有人的邀约。
后来也有人找到顾君怀,让他跟天疏老人说说,出来主持大局。不过顾君怀了解师父脾,若非他心甘愿,磨破嘴皮子他都不会管这些闲事。
当然,除非罗烟凝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