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徐阔在一旁摩拳擦掌,一副大展手的兴奋模样。
刚入夜,派出去盯梢的亲卫回来了一个。他把昨看到的、听到的,一一说给景长天,并告诉景长天,呼延恕一直在马车上陪着石颐斐,周围八名高手轮流守护。
景长天稍作考虑,又看了看天色,把亲卫聚集在一起,分作了三路,随后做了一个周密的部署。
听完他的计划,亲卫们露出惊讶的神,无不佩服!而后一个个笑得神采奕奕,各自朝景长天安排的方向去了。
这帮亲卫除了早上吃了点干粮之外,没有再吃任何东西,连水都喝得很少。因为吃得太饱,人容易犯困,不利于夜里的行动。
眼下正值天,草原上的风吹得呜呜作响,就算有点别的动静也不会太过引人注意。
寅时过半,正是睡得最沉的时候,就连巡逻的守卫都忍不住会犯困。天上乌云蔽,配上他们的玄色盔甲,成了最好的掩护。
漠人当值的几个卫兵围在一个火堆前,百无聊赖地说着自己的故事,有人听得津津有味,有人哈欠连天。
忽然,带着火油的、铺天盖地的箭雨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况下,从左右两侧整齐划一的向这片营地!
火油粘上毛毡立刻蔓延开来!被风一吹,这片营地成了火海,根本不给这些巡逻的守卫半点反应的机会!
“敌袭!敌袭!”这帮方才还聊得天南地北的守卫立刻惊叫着跳了起来!
漠人队伍顿时慌乱起来。
又一片带着火油的箭雨袭来!运气差的,已经被烧成了火人已经宣告了死亡。这样的队伍,不会有太多水源来解救他们!
“怎么回事!”呼延恕掀开马车的帘子恼怒地喊道!
“大汗!有敌袭!”守卫惊慌失措地喊道。
呼延恕临危不乱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左右两翼再次亮起火光!放眼望去,来人不下一千!他们已经输了先手,这片地方已经呆不得了!呼延恕当即令人马撤退,但两翼的火光如同鬼影一样,一直跟着他们!
“父汗,怎么了?”石颐斐走到呼延恕边问道。
“哼!果然秦罗人诈!本大汗就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咱们离开!”呼延恕眼里凶光大盛!当即分配了两支队伍去与那些不速之客抗衡!
此时,他与石颐斐边也就四百来人。
可那些人手中的箭像是用不完似的,又一轮箭雨朝着马车的方向袭来!火势借着风向,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将草地上燃起的火焰吹成两道火线,拦住了呼延恕他们两边的退路,得呼延恕他们不得不往前跑。
受到惊吓的马费了好大劲才安抚回来!马车才没那么颠簸了。
呼延恕恼羞成怒,命八名高手和三百士兵护着石颐斐先走,自己准备带上一百人去与大部队会合,杀杀这帮小贼锐气!
“父汗!”石颐斐喊道,“当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虽然边有高手保护,但是石颐斐总觉得心神不宁。
呼延恕看了看白里才痊愈的儿子,又望了望火光连天的草原,只得咬咬牙继续坐在马车上不甘心地狂奔了十余里。
两翼的火光忽明忽暗,这些被派出去的漠人士兵躲避着火舌,摸索着朝火光去奔去,当他们发现这些火光只是稻草人时,才发现中计了!等他们回过神来,被火势惊吓的马,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石颐斐总觉得这场突袭来得怪异。
突然,四匹拉着马车的马发出嘶吼,马车剧烈地晃了几下不动了。随后是一阵刀兵碰撞的声音,周围又燃起了一小片火光。
一枚带着火油的箭中了马车。
呼延恕心中大叫不好!他当机立断抱着石颐斐滚下马车,让那八名高手护着石颐斐,并严厉地令道:“找到机会立刻带四王子走!”
说完,呼延恕拔出弯刀,杀气重重地与这些人战到了一起!
八名高手将石颐斐围住,尽可能地不让这些穿着玄甲的人接近他!并护着他不停地往后退去。其中两人不知被哪里飞出的暗器打到胳膊,闷哼一声,依然不肯放下手中武器。
混战中,只有石颐斐感觉到,这些人似乎是在他走!他皱着眉头放出一枚烟弹,把位子告诉那些方才被支开的漠人。
四百漠人对上不足百余人的这群人,竟然显得力不从心,武功稍弱的漠人,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被斩杀了。
一阵狂风吹开了天上的乌云,明亮的月光温柔地铺满草原,近处的小山丘上,站着一个人,火光下他宛如一尊杀神,冷冷地看着他们。
“景长天!”呼延恕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
石颐斐眼神复杂的盯着他,似不甘,似嫉妒。
当景长天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之后,石颐斐明白了,昨马车上丢出匕首的人就是他!
“快带四王子走!”呼延恕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挥着刀朝景长天砍去。
这一刻石颐斐仿佛懂了什么叫心痛。
八名高手护着他,打伤了好几个景长天的亲卫,看了一眼呼延恕的方向,头也不回地架着石颐斐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父汗!”这是二十几年来,石颐斐最真挚的一声呼唤。
呼延恕挡下景长天一剑之后,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是如山一般重,如酒一般浓的父,仿佛听到石颐斐这声呼唤他就心满意足了。
景长天没有再出招,像是在给这对父子诀别的机会。
石颐斐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疯狂的想要摆脱带他离开的这几人,他瞪着猩红的双眼,愤怒地朝景长天喊道:“景长天!我发誓!你会后悔的!若是你敢动我父汗!我死都不会放过你!景长天!你们放开我!你们去把父汗救回来!”
景长天的冷漠与石颐斐的疯魔成了鲜明的对比。
护着石颐斐这几人深知他在大汗心中的地位,在呼延恕的怒喊声中,其中一人拍向石颐斐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