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陆幽并没有出门,而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因为今天一大早,明日报又发布了一个关于陆幽的新闻。
这一次标题是血红色的几个大字:丑恶嘴脸!伪善家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陆幽低头抿着嘴看着手中的报纸,因为太过愤怒导致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报纸上的内容比前几天更加的变态,几乎已经是对着陆幽进行了口诛笔伐。
如果前几天的报纸还只是一场对于他行为的剖析,是对于他这个做好事的行为的质疑。
读者身份证-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但是今天,已经是赤裸裸的定案了。写这篇报道的人就好像已经彻底搞清楚了陆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已经彻底的把陆幽定性为一个罪犯,定性为一个罪大恶极,对这个城市怀揣着巨大恶意的人。
在她的笔下,陆幽就是这个城市里最阴险狡诈的人,是有着一张伪善的面孔但内心恶毒的人。是一个蛀虫,是一个阴谋家,甚至还认为他可能是一个内心极度扭曲的变态。
同时,报纸上还有着许多的对话,这些对话几乎占据了头版的大半个版面,是用一种采访的对话表述的。
李:“请问,这位伪善家是如何帮助您的?您又是如何发现他丑恶的目的的。”
被伪善家帮助过的市民:
“我当时是晚上回家在超市买了一些东西,其实东西一点都不重,我一个人也能够拿回家。可是这个伪善家却坚持要帮助我,还把我送到了我家门口。当时我还对他感恩戴德,可是现在想起来,我真的怀疑他有非常歹毒的秘密。”
李:“请问,他会有什么非常歹毒的秘密呢?”
被伪善家帮助过的市民:
“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后怕,他记住了我的姓名,记得了我的年龄,还知道我家住在哪,甚至还能够通过我购买的物品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的天,他就是对我进行调查,他可能会来搬光我家里的东西,也可能会把我贩卖给那些卖器官的贩子,我的天,太恐怖了……”
接下来的对话就是一种对陆幽非常直观的有罪论,无论陆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在他们的眼里始终都能够为陆幽的行为找到他扭曲内心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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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幽依稀还记得这个被采访的人,他的确帮助过这个人。
但他记得很清楚,这个市民是一位已经六十岁的老太太,身体佝偻,那一天是她趁着超市打折,买了很多快要过期的东西回家。
因为太贪心,买的东西太多,导致她弱小的身体根本拿不回去。路边的行人冷漠,对于她的求助是选择无视的。
当时是陆幽帮助了她,并且把她送回了她的家里,一间几乎连窗户都是用纸皮给封起来的破旧小房子,就算是小偷进去都会哭着出来的那种,她能有什么值得自己惦记的?
一穷二白又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居然还有脸说自己会可能会怕把她给卖给贩卖器官的组织。
但是这样的对话并不是唯一,只是大半个版面之中的一小部分,还有更多的对话。为了力求真实性,所有能够被登上去的人都是被陆幽帮助过的人,他们或者是有监控佐证,又或者是有人证物证。
这些曾经对陆幽感恩戴德,恨不得下跪感谢的人此时却化作了一把尖刀,一个个大义灭亲,疯狂的用锋锐的刀刃割破了他虚伪的面孔。
陆幽猛的把手中的报纸给甩了出去,报纸啪的一声砸在墙面上,然后哗啦啦啊的落在了地上。
这把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妹妹给吓了一跳,她探出小脑袋怯生生的看着陆幽,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问,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突然生气,还如此的沮丧。
“哥哥,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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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幽扭过头,看着妹妹担忧的神色,他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暴戾,但也仅仅是一闪而逝,然后陆幽挤出一抹笑容:
“没事,只是不小心而已。”
妹妹心思单纯,对陆幽是绝对的信任,听他这么说,于是噢了一声,缩回脑袋继续看电视去了。
愤怒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他的目光落在墙角的报纸上,正巧露出头条中间那张照片上,照片上的是陆幽,但上面却对他的脸进行了一番涂鸦,把他画成了一个邪恶的恶魔。
“这种杂碎,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随时杀了她,你想怎么折磨她都可以。你可以让所有冤枉你的人,所有受过你恩惠的人全都跪在你的面前道歉,我可以保证,他们绝对会对你说出最诚挚的歉意,陆幽。”
陆幽扭头看向愤怒,愤怒此时的表情格外的平静,可是他说的话却极不平静。他能够从愤怒的声音之中听出他此时已经是满腔的怒火。
陆幽也很愤怒,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想要做一些不求回报的好事而已,他做错了什么呢?
陆幽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思绪,然后摇了摇头:
“不用,如果我这么做,那和之前的我有什么区别?之前的我就是一头没有绳索的野兽,没有人可以限制住我。但现在不同,我很喜欢这里,我也很喜欢这个世界,虽然它并不好,但我可以改变它。”
愤怒闻言,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很显然,对于陆幽这种近乎于圣母的做法他是不屑一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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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已经要踩在你的脑袋上拉屎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脑残的话来的?你是脑残吗?你是鲨臂吗?我现在看你就像你妈个二百五一样,鲨臂,老子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杀了你这个圣母婊,圣母婊就应该全都去死。”
愤怒说着说着就已经忍耐不住他内心的火爆脾气,对着陆幽就是一通素质三十连的输出,这要是放在电台上,绝对会是一段非常有观赏性的电报表演。
陆幽却只是微笑着听他骂完,被骂完之后他居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然后他不禁有些错愕的想:
“为什么我会觉得舒服不少?难不成我是个受虐狂?”
随后陆幽站起身,微笑着说:
“既然如此,大不了我不做好事不就行了,我不做好事了,他们还能骂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