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云雾弥漫的村口有炊烟袅袅。天上星光也透不过的云雾中,今夜却点上了微黄烛火,夜晚它如同迷雾中的一盏灯...指明了原定方向也温暖了渐冷的心。
阳光分出细线一丝,照射进云雾笼罩的草屋的屋顶,转瞬即逝,如昙花一现时来地匆忙去地匆忙。
村子一片热热闹闹景象,走进村子的杨林见此一幕,眉头开始舒展,笑容浮现。与村巷边扛着柴火的汉子打招呼,与淘着大白米的婆娘打招呼,与在村巷中嬉戏打闹追逐玩耍的孩子相视一笑,与坐在自家门口竹椅上看日出的老人笑着互相打招呼。
走到了昨日经过的村东头,这里只有一间跟村口相似的草屋,远远看去,杨林快走几步来到屋门外,轻唤着赵老头的名字。
里屋传来赵老头的声音,草屋的房门缓缓推开,“老喽老喽,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的精神头了。”,一手代替了拐杖,撑起了整个腰杆,赵邪艰难走来。
杨林挑了挑了眉头,问道:“赵老村长你的拐杖呢?”
赵邪看向远方隐隐约约出现的太阳,说道:“既立于天地间,可有谁想一直拄着一根木头行走呢?”
老人此话在问自己的本心,也在问一旁的少年。
两人皆沉默不语,老人坐在门口的竹椅上,轻轻摇晃,微眯着眼享受今日一点日出。
杨林对赵老村长的问题难以在心中做出计较,他也会去想刚刚的那句话,只不过会待年纪长许。
老人看日出,少年看老人。
清晨的微风在的梳理老人家屋顶的干草,拂面微笑。赵邪对着模糊的晨光说着一些没来由的心里话,“一味地去要求命运不公只会让自己变得愚昧,不如停下来等待尽头前来牵引。”
“高高的山上住着神仙,平淡的大地上住着有人情的活物,山上山下,到底是山上风景好还是山下风景美。就连上面的大老爷们都在俯视着下面风景,却是平旦大地上的人在仰望山上天上。”老人幽幽开口,此时两人好像心心相惜,同根而生。
杨林同赵邪目光所及一致,看向日出的方向,沉默不语。
当你面向正阳,正阳便会给予你应有的温暖,与同拥抱春风,春风温暖拂面。
村巷子里开了一间草药铺,一位老媪躺在铺子门口竹椅上悠闲,尽是增添古色淡调。往前行百米距离,一间卖肉的铺子门口屠夫正挥刀落于案板上。
村子虽偏远,却样样不缺,少了些市井繁华,却拥有正常的烟火气。
随着一天内时辰的过去,他们如同昨日之昨日一般,过着吃饱穿暖的日子,到了夜幕降临之际他们已经吃过晚饭。
汉子是一个家的宽大肩头,在夜幕完全落下之时就已经躺在坚实木板床上睡去,以养足第二日所需要花去的气力精神,而妇人代表着一个家的外貌...白日里需要上菜地劳作一番,回到家的她们需要将汉子昨日之脏衣提去河边清洗,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等汉子归家;并不代表着每一个家庭同这般模样,有大似的相近而已。
云沐双手托腮倚靠在窗台已经整整一天了,从昨日到今夜她望着天上仅剩半块墨云发呆,舒展开来的柳眉证明她很是放松。
下一刻,月光完完整整照射在整个祭明天下,墨云随之消散迎来一片洗净的青天。
“何人胆敢蒙蔽天道之眼,竟擅自洗了天颜!”
在祭明天下恢复青天的刹那间一道来自云上的浩渺声音传入祭明天下所有修行者耳中,人间的修行者们皆是抬头看去。在星光伴随的夜空上赫然出现形状如漩涡的金色通道,一位身披金甲的俊美之人手持长枪站立在通道尽头,那双金光四射的眼中明显能鉴出他的愤怒。
在凡人看不到的因果、时间、命运,三大法则线交织的天地上,一道道灵魂震荡,化为白虹冲入金色通道。
白虹渲染了一片青天,作为不在修行一列的人们只看见青天下云层下方百米位置有阵阵罡风无故生起。
当即在祭明天下极北偏远大山中,那一座小山腰间的书庙,脚下村子。
书庙内整整两日不曾出过书房大门的云沐,此时已立于书庙上方。她背负双手眺望金色通道尽头一身金甲手持长枪之人。
那金甲持长枪人好似感受到某个方向正有人在挑衅,她高高在上岂容凡人的挑衅目光。
金甲持长枪之人目光转向北边,金色的双眼中迸射出两束金光,将层层白云如架在火灼烧,只是眨眼功夫,聚集成厚厚白云最终化成雨露坠入人间。
下一刻,激射向北方的金光合二为一,其携带的力量更为恐怖,速度更快。如此一来空间变得脆弱,金光所过空间变得扭曲近乎破碎开来,景象也随着模糊扭曲起来,直至彻底黑暗。
另一边,书庙上空的云沐柳眉微皱,云纹长裙好似受到大风吹动,而后向身后飘摇。
云沐看去,那束合二为一的金光已至山外。在为身下这座山施展保命神通——阵法后,朝着金光正面走去,脚踩虚空,步步生花,脚下虚空也荡起阵阵涟漪。
平静地看向金光所过之处被其摧残模样,云沐伸出一根指头点向袭来的金光。
金光在遇到阻碍顿时爆发更强大的力量,强大的力量气息被一根手指屏蔽在外,滚滚气息成周天之势震荡而去。
云沐身前三尺空间逐渐破碎。
指尖骤然亮起白光,待白光散去一个大字向那束金光碾压而去。
“水”,一个水字闪耀着本源光芒,比天更幽蓝。水字前行一步变化一次,与金光碰撞时则化为浩瀚的大海将所有的光芒都包容其内,水能容纳万物也能消融万物,更何况且仅仅只是一束金光而已。
遥远金色通道尽头的金甲人感受到自己刚刚向北施展的瞳术神通被人轻而易举击破,一双金眸深深看了一眼那人后,转身大步离去。
金色通道也缓缓阖上。
云沐在伸出那一指时便已离去,如今负手站在书庙的门口眺望其它山上风景。
突然,有道声音在云沐耳边响起,“云先生何事如此动静。”
被人不经同意的打断,云沐心中哀叹一声,手一挥便有一阵风向山下扫去。
“跳梁小丑和先锋将军罢了,不必常挂心上。老先生还是趁着现在天下平静,好好过一过正常生活吧。”
又有一阵微风从山下扫来,风中有老人的笑声,“既然云先生都如此说来,那老头我就受下了。”
......
一袭云纹长裙的云先生站在书庙门口,好似在印刻此间天下的几缕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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