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梁山水泊，太宰之论

    蔡鞗的正式任命下来了，蔡鞗荣升为京东东西两路兵马招讨使，率领靖虏军以及重洋军，征剿京东四处叛乱，还京东路一个太平社会。除了这个消息之外，京师方面更是传来劲爆消息，太师蔡京罢公田所、裁冗官、降低远郡使、横班官的俸禄减半等政策，一时间惹得众多官员对其极其不满，除此之外还上呈《罪己书》，以求罢官归乡。赵佶不是傻子，他能够看得出来老年的蔡京要做什么，当初他曾多次密令中书舍人张康国为尚书左丞，就知枢密院，为的就是牵制蔡京，只不过后来张康国被人毒死，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但是并没有代表结束。赵佶虽然是个艺术皇帝，却也懂得帝王之术，制衡蔡京也是他一贯的手法，三起两落也是他一首炮制的。蔡京想要做一个贤相，赵佶想要尽快收复燕云，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后盾，想要收复燕云简直就是笑话，更何况朝中主站的两位重量级的人物，除了童贯，另外一人便是蔡京，至于王黼，此刻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还上不了赵佶的法眼。所以在《罪己书》之下的蔡京只是被贬为了少宰，同时兼任着太宰的事务。因为《罪己书》一事，让太学生中的不少士子也非常震惊，以陈东为首的太学生们对于蔡京突然洗白的事情，依然是不依不饶，上书继续喷着蔡京，就连李纲也借机上了一道劄子，历数蔡京一应罪状，不过最后笔锋一转，蔡鞗迷途知返，又有执政之能，目前朝廷新政还需其予以组织，不能轻易罢免，以免半途而废。赵佶自然不想失去蔡京这个支持伐辽的铁杆支持者，所以宁愿空着太宰的职位，在《罪己书》辞呈风波过后，蔡京命令官方书局刊印《相途》，并请当今官家做序，有了官家的序，这本《相途》的价值翻了一倍有余，本来会更高，不过被蔡京压了下来，以官家恩泽为名降低书本费用以惠泽天下士子。有了《相途》，那《三字经》更是不能少，赵佶的亲自题的序也随之刊印其上，广发全国。为此，蔡鞗与韩浩两人也随着这《三字经》流传于大宋各个角落。此刻的蔡鞗在梁山水泊之上正在坐着渔船，看着周边的渔民欢快地补着鱼儿，整个水面之上都是周边渔村的渔船，他们欢快地捕着鱼儿，尽情地唱着民歌小调。“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蔡鞗打了个哈欠，躲在渔船的棚子下，吃了一颗葡萄，多少是有些惬意了。“蔡老弟这一招够狠，想不到你的父亲居然能够真的按照你的路子走下去，听京城方面的消息，话说陈过庭提出的冗官一事以及京西转运使张汝霖罢掉花果纲一事，都被太师促成了，咱们次边四州的芝纲准备什么时候给罢免？”宗泽说到这里，不禁又摇起了头道：“听说当年李监司他在芝纲上费了很大力气，然后才得到了现在这个转运使的位置，也让京师的人参和灵芝的价钱暴涨，其实就算不罢免这个芝纲也是可以的，只要把收购价格给往上提一提，这便是对民有利的事情，您说呢？”蔡鞗看着宗泽笑道：“宗兄，倒是打的好算盘，这些年这些纲不都是为了充盈国库，现在断了官家的那么多财路，有些还是要慢慢来的，不过提高一下芝纲的收取价格倒是可行的，这个事情我会书信一封到京师之中。”“那宗某就代替京东东路的百姓多谢蔡老弟和太师了。”宗泽临了的一句太师，让蔡鞗一怔，只要有了认可，蔡京想洗白，还是有希望的。“宗兄，你认为当今朝中诸位官员，谁能为太宰？”蔡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笑着看向了宗泽，想要听听这宗泽的想法，不过看着宗泽谨慎的模样，于是又道：“我们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便是。”“不是我不敢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宗泽略作思衬，然后他看向了蔡鞗道：“当今朝中还能担任宰执之臣的除郑居中之外，再无他人能够再次为相，其余之人不过就是为了手中的权利罢了，虽然郑居中也是此类中人，但是从起拒绝联金灭辽一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有一定先见之明的。这件事情我有耳闻，据闻当时他如此与官家问对‘今童贯深结蔡京，同纳赵良嗣以为谋主，故建平燕之议。臣恐异时唇亡齿寒，边境有可乘之衅，狼子蓄锐，伺隙以逞其欲，此臣所以日夜寒心。伏望思祖宗积累之艰难，鉴历代君臣之得失，杜塞边隙，务守旧好，无使外夷乘间窥中国，上以安宗庙，下以慰生灵’，如此真知灼见，又有宰执之时，可为太宰！”“不妥！”蔡鞗看向了宗泽道：“昔日郑居中与我父亲政权，当朝皇后背后落井下石，让郑居中被贬为观文殿学士，现今对于联金灭辽一事又持有反对态度，以我们官家的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上，怕是不会应允此事。当今有一人或许能够成为太宰，宗兄，你说那中书侍郎王黼如何？”“王黼？”宗泽听到这个名字，他眉头一皱道：“此人宗某倒是听闻过，他曾与何志共同编修过《九域图志》，其才华被当时实为中书侍郎何执中看中才有了升迁，不过后来听闻此人虽然才智却并没有多少才学，尤其是善于献媚，后来更是巴结太师用了不到两年从校书郎升到了御史中丞，就这等投机取巧之人，能够作为一朝宰执？”“王黼虽然曾经恭迎家父，但是最近他与郑居中却是走的很近，最近又有苗头与那梁师成献媚，这无疑是在为未来的宰执之途铺路，所以他日后成为太宰的可能性极大。有梁师成在背后做推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蔡鞗对于王黼的认知，还是在方腊起义这件事上。“巴结宦官？”宗泽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想到蔡京曾经也是巴结了童贯之后才得以回京师任职，便笑道：“咱们还是说一说征讨京东两路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