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三娘听到岳江川居然是连教坊都没去的人、高兴得不行,忽然伸过双手搂紧了他的头颈,主动亲了过来。
初接触那温柔、湿润、带着特殊香气的红唇,岳江川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脑子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只知道贪婪的亲吻。
彭三娘毕竟是过来人,自然能够感觉出来他真是一清二白的纯真大男孩,便也不敢太急迫以免被他看轻了自己、一点一点指引他、渐渐的进入正戏...
初尝人间天伦之乐岳江川兴奋如潮,这一夜都没能睡踏实,第二天早早就爬起来。彭三娘迷迷糊糊的问:“你又不当值,起这么早干什么?”
“我要大婚!”岳江川兴奋得不能自己,边穿衣服边说道:“刚好趁着有假咱们就把事情办了,我要去找中愈、告诉他。”
彭三娘先要阻拦,转念一想就这样办了也挺好、名正言顺总比偷偷摸摸的强,便笑着说:“那也太早了吧?你这时去方兄弟还没起呢,等我做了饭你吃了再去。”
“我不饿,”精神食粮超充裕根本不必理会肚子的问题,岳江川穿戴整齐说了声`我走了`便快步出门,剩下彭三娘一个人窃喜不已...
岳江川立刻牵马出门,一溜烟的来到仇府。时间太早了,不仅是方中愈就连下人们都没起床呢。
岳江川自己牵马进院,也顾不上拴马便跑向东楼。方中愈睡得正香,被叮叮咣咣的一阵脚步声给吵醒了,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谁呀...大哥?什么...什么时候了?”
“刚到卯时。”岳江川答道。“哦,都卯时了...什么?”方中愈猛然醒悟,“你干嘛呀大哥,怎么起这么早。”
“呵呵...当然是有事,”岳江川拉了把椅子坐到床前,“中愈,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方中愈揉着眼睛靠坐起来,他不喜欢先喜后忧便说道:“先听坏消息吧!”“好吧...”岳江川的心中很不愿意说起那件事,可是感觉不说又不行,“中愈,昨天晚上我和你二哥回去,他...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去了旧街...”
“哦...”方中愈的身体醒了,脑子还在迷糊,“那么晚,他不回家去哪干嘛呀?”岳江川轻叹一口气,“他去...去了杨仲坤家。”“杨仲坤?”方中愈这才清醒了一些,想了想忽然嘿嘿笑了。
岳江川很是奇怪,“中愈,你怎么...还笑?”“不管他,”方中愈打了个哈欠说道:“我早知道他们俩有联系,他昨天晚上来就是要探听我去执行什么公务。”
“你早知道呀?”岳江川颇为吃惊,“可是他...怎么跟杨仲坤那个王八蛋搅在一起了呢?”“这个我还不知道,我已经安排人在查,”方中愈正色说道:“大哥,你为人忠厚老实、容易相信人,所以我没告诉你。唉...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哦,你知道就好,我是怕他对你...好了,不说了,”岳江川松了口气,“你这么聪明,当然能应付那些事情。咱们说说好消息吧!”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亢奋起来。
方中愈纳闷的问道:“大哥,什么事啊把你乐成这样?”“我要大婚了!”岳江川兴奋说道:“是好消息不?”“是是是,”方中愈这时才彻底醒了,“咋回事大哥?怎么突然...就不用我找人提亲了?”
“不用了不用了,昨天晚上我回到家她竟然还在等我,还给我留了饺子,”岳江川喜滋滋的说:“后来咱俩说了会话,说着...说着就...”岳江川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方中愈是过来人,看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便知道他们俩人到一起了,笑着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这事必须办、尽快办、热闹闹的办...!”
方中愈虽然年轻却是和庞英平起平坐的千户官,吃过早饭抚司里的兄弟便先后来拜年、送走一拨又来一拨;方中愈便趁机把岳江川的事情告诉了众人,择日不如撞日婚期就定在初五这一天。
岳江川憨厚实在人缘本就不错,就算有不太熟的兄弟也冲着方中愈的面子都说到时肯定去喝喜酒。
老天字旗的兄弟便不走了,凑在一处赌牌、喝酒。俞方舟提醒的问道:“头儿,你没到庞大人、纪大人家看看去吗?”
“没有呀!”方中愈答道:“我昨天晚上才回来,今天早晨起来人就没断过、也没有工夫啊!再说了,这大过年的我怕人家家里有客人,或者出去走亲戚什么的。”
俞方舟点点头,又说道:“别人也就算了他两位是该管长官,你不去怕是不好,这样...你也不用亲自去,写张祝贺拜帖我帮你送过去,既省事又不失礼。”
“这样很好,只是有劳俞兄了。”方中愈便去写了两张拜帖请他代为送去。俞方舟前脚出门,王贞亮后脚走进来。
王宏建和宋英杰那些人都在正堂,方中愈便把他让进东楼,“王兄来给我拜年,中愈有些受不起啊!”
“咱俩还客气什么?”王贞亮笑着说:“许成的事情汉王很高兴,特意叫我过来看望你的。”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檀木小盒递过来,“汉王的一点意思。”
方中愈接过盒子打开盖子,见红绒垫上是一块碧玉牌子,玉牌呈长方形、四周雕刻成云纹、中间是个`汉`字。
王贞亮说道:“有了这个东西,你就是汉王的人了。”方中愈这才明白玉牌上为什么雕个`汉`字,原来是以此物代定身份。
王贞亮见他久久不语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中愈,以后咱俩可就是自己人了;跟随汉王的人不少,能得玉牌的可不多、你要珍惜这个机会。你忙吧我先走了。”“哎...等等。”方中愈叫住他。
“你有事儿?”王贞亮停步回身。方中愈也站起来,说道:“有这么件事,我杀了许成后突然出现了五个人,其中四个人都使如意双钩,他们想杀了我...!”
“是吗?”王贞亮故作惊讶,“不会是许成的人吧?”方中愈看着他嘿嘿的笑了,“许成不过是个前军都督府的同知,能养起五个江湖高手?”
“那会是谁?你杀许成、他们要杀你,难道不是...?”“别装了,”方中愈冷笑着打断他,“其中两个人我认识,是进太子府行刺的刺客...王兄,请你转告汉王我希望这次只是一场误会,如果再有下次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
“肯定是误会,呵呵...误会,我一定转告汉王。”王贞亮告辞而去。方中愈望了他的背影冷笑几声,看看手中的玉牌真有心摔了它、想了想又揣进怀里...
接下来的几天,方中愈充分享受着休闲与舒适,有时也跟他们学学打牌。没人的时候想想齐楚嫣,自己虽然知道了她的所在、但是...但是该不该去找她呢?这事令他委决不下...
还有一件事情令他烦心、那就是莫邪剑,当然了真正对象不是剑而是寒烟翠。自己怎么就没办法跟她沟通呢?按说她先前的行为很在乎自己呀?估计也该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可是怎么就不听自己意念支配...
放着一件杀人神器没办法使用,方中愈他闹心啊!没人的时候,他又尝试着同寒烟翠沟通,可是试了几次也都没有效果...
到了初五这天,方中愈和仇千代早早的赶到岳江川的住处。头天的时候院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各处张灯结彩、大红喜字张贴各处。
岳江川和彭三娘都没有什么亲属,来的都是北镇抚司的弟兄、庞英也赶来,只是开席时他推说有事先行离开了;剩下的人一直热闹到晚上才散,岳江川很高兴、彭三娘也很高兴,小安安是最高兴的一个。
彭三娘和孩子有了归宿方中愈也很欣慰、对她的愧疚感便减轻了一些,所有费用都是他出的、而且还备了份厚礼送给二人,宾客当中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正月初五又叫破五,过了这一日也就过完了年,第二天便是各衙门开门办公的日子了,方中愈和仇千代准时来到北镇抚司。
因为绝大多数人昨日都在一起喝酒,所以没有什么真真假假的客套,点过卯后便各回所在旗所闲聊。头一天当值没有公务,庞英也同方中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锦衣卫都指挥使司的传事官来了,交给庞英一个火漆封着的信封、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一般来说封火漆的都是重要文件,庞英拆开来看了看便交给了方中愈,“老弟又要辛苦了,看得出皇上很重用你哟!呵呵...”
那是一张军令,派遣方中愈率领北镇抚司地字旗、和字旗以及北城卫所八个旗锦衣卫,配合右军都督府千户官朱恒攻击并摧毁覆船山的明教总坛。
这趟差事是年前就定下的,因为徐皇后殡天而暂时取消的,这时恢复倒也算正常。不正常的是原先是让方中愈自己决定带哪一旗弟兄去,这次突然变成指定了、并且指定的这两旗人好像不太正常。
首先地字旗就不用说,旗长杨仲坤是方中愈的死对头;而和字旗旗长一直是金沙志,方中愈的这个结拜二哥目前跟杨仲坤搅在了一起,方中愈的第一反应这就是个陷阱。
而更让方中愈起疑的是,庞英看到这张东西时脸上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事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