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婚礼的进行,时间愈发逼近中午,头顶的太阳也毒辣了起来,雨儿娇生惯养习惯了,早就被这大太阳晒得原本白皙的皮肤逐渐变红润,像被煮熟的虾子,她双手撑着一件披肩,举过头顶遮阳,还得让我用遮阳帽握成片状给她扇扇子,就这还在不停喊热。我也是挺无语的,哈哈。
我正边摇晃扇子,边和二哥讨论这宴会啥时候结束的时候,忽然听到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而且声音慢慢越变越大,震的人耳膜嗡嗡的,好像是有一台割草机正在向人群推过来。
大家都被这声音吸引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舞台上主持的司仪都在边背台词一边往天上瞟,原来是一架直升飞机。
我还以为是空军训练呢,二哥却说:“这看起来应该是一架私人飞机。而且看这越来越低的样子好像就是往咱们这边开来的。”
“不会是哪位大人物迟到了,坐飞机来现场吧,这排场确实啊,没得说。”我半开玩笑般的给二哥讲我的观点。
二哥却目光如鹰般仰头盯着那架直升机,却只见那直升机悬停在整个宴会场上方四五十米高的空中,舱门一开,“哒哒哒哒哒哒哒......”
随着这阵重机枪响,子弹“啾啾啾”的射进宴会场草坪里,我听着心里开始发毛,同时人群的惨叫声就开始不绝于耳了,目光之中的人群忽然开始一个个抱头鼠窜,往桌子下钻。玻璃瓶子、桌子上排放的水果纷纷像被鞭炮炸了一样的崩裂开来,这些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一帧一帧的播放。
二哥大叫:“不好,快跑!”
丢下一句“往车底下跑。”扭头就冲向了尼坤坐的那个方向,我拽住被吓的花容失色尖叫连连的雨儿跳起来就往几米外的路旁停的车那里跑(因为想和二哥找一个安静一点的位置好好叙旧,所以刚好坐到了临近马路的一侧。),子弹真就像核动力雨滴一样“嗖嗖嗖的从身边呼啸而过。我连滚带爬的将雨儿塞到了车底下,雨儿趴在车下用渴求的语气给我说:“快去救我爸,我爸还在那呢快去。”
我蹲在车旁往宴会场看,想寻找老板的身影,举目四望刚刚还高朋满座欢声笑语的宴会场好似已变成了人间炼狱,许多人中弹倒地没了声响,更多的被子弹擦过胳膊腿儿的,还在地上惨叫着爬,有些抱着伤口“哎呀哎呀~”的叫着,鲜红色的液体溅射在洁白的桌布上,和桌子上摆放的红色鲜花相得益彰,更显得诡异且恐怖,我不敢在看了。
我看到老板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司机拽着他在往前爬。我赶忙冲过去,说不害怕是假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但我是老板一手提拔上来的,怎么可以因为胆怯而背信弃义。
我冲上去和司机一起拽着他,两个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塞上车,司机惶恐的说:“老板中弹了,怎么办?”
我才看到老板白衬衫胸口腹部的位置已经被血水染红,沾满血的双手捂着一截白花花在轻微痉挛的肠子,躺在座椅上已经气若游丝了,我也慌了:“快快快,送医院,你先去,我去救雨儿。”我把从车门一关,司机十万火急的往医院开。子弹当当当的落在引擎盖上,将黑色铁皮击破,漏出原来本有的金属色,但车速丝毫不减。 25353/10966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