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的爷?”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冯一博就被一个温柔的声音唤醒。
他昨天睡的晚,此时还有些迷茫。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是宝钗在叫他。
“该起了呢。”
此时宝钗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炕边。
一双水杏,尽是温柔的看着他。
再细打量,发现她已经梳洗完毕,连头发都盘了起来,
一副小妇人的打扮。
和昨天相比,尽是端庄舒雅。
自也别有一番风韵。
清晨时分,正是阳气上升的一刻。
冯一博见此,不由食指大动。
伸手就要拉她。
宝钗却似早有预料,轻巧往后一躲,笑着道:
“我的爷,你快起来吧,咱们该去拜见二老,可别让他们等着。”
冯一博顿时明白她为什么会躲,是怕自己弄绉她的衣服。
起这么早,是要去李守中老两口那边请安。
当下,冯一博便笑着道:
“恩师和师娘那边,不必晨昏定省,有时间便一家人一起吃饭就好。”
宝钗闻言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道:
“之后不说,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顿了顿,她带上一丝小女儿态,道:
“爷莫要让我第一天进门,就失了礼数嘛。”
冯一博哪受得了这个?
况他知道宝钗素重贤德,自然不能才过门就让人笑话。
当下,边双手一撑,起身道:
“好吧,贤妻发话,为夫自当遵从。”
宝钗听他的称呼,顿时有些害羞。
却不防冯一博嘴上答应,坐起之后却勐然伸手。
一把将她拉了过去,抱在怀里。
“让我起来可以,但你得亲我一下才行。”
宝钗被他搂在腰上,顿时大羞。
可她又怕弄皱了衣服,一时挣脱不得。
无奈之下,只能软声道:
“爷,莫要闹了,一会儿还要面见二老,若是衣衫不整,那还成何体统?”
冯一博见她不从,干脆自己动嘴。
稍稍外怀里一带,凑过去“波”的亲了一口,才满意的放开手臂。
虽然昨晚该做的都做过了,可宝钗还是有些害羞。
好在屋里只有夫妻两个。
只是她才刚得脱,顿时就远离炕边,整理起自己的衣衫。
见她整理得一丝不苟,一道褶皱也不放过。
冯一博不由失笑。
没想到,他刚刚亲了一口没事,但这一笑却引起宝钗不满。
“爷,今天是我第一天过门,能不能有些正经?”
冯一博闻言,顿时正色,点头应道:
“是要正经,只是你还小,不懂夫妻之道。”
宝钗闻言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听冯一博接着说道:
“刚这就叫相濡以沫,是夫妻之间必须遵循的道理!”
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
“呸!”
宝钗这才明白了他是在胡说八道,红着脸轻啐一口。
没想到,冯一博顿时更来劲了。
只见他眉头一皱,还摸了摸脸,口中道:
“这就不对了,我刚刚那样才叫濡,你这只有沫啊!”
这话一出,任是宝钗脾气再好,也有些羞恼。
一时恨不得上去撕他的嘴!
可她顾及衣服,又怕冯一博得寸进尺,自是不敢上前。
只在地上气鼓鼓的道:
“以前不知,爷怎地也没个正经?”
冯一博见她羞恼,当即也不再调戏这才过门的小媳妇。
“正经正经,这就随你一起正经请安去。”
一边起身,一边朝外喊了一声:
“香菱!”
随着他的叫声,香菱立刻挑帘进来,伺候他更衣。
冯一博刚调戏了自己的小媳妇,显然意犹未尽。
顺手掐了香菱的小脸一下。
香菱是他的贴身丫头,又是当做屋里人养着。
这样亲昵的举动,自也没什么。
但今日却不同了。
有宝钗在侧,香菱的脸顿时就红了。
强忍羞意,帮冯一博换好衣服。
逃也似的,转身出去打水。
宝钗将此都看在眼里,等香菱出去,就问冯一博道:
“香菱是爷的屋里人吗?”
“额?”
冯一博愣了一下,就老实摇头道:
“还不是。”
回答的虽然老老实实,但这个回答本身就十分暧昧了。
还不是,早晚都会是!
宝钗闻言,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当下便将此事也记在心里。
两人到了李守中院里,便有丫鬟将他们领了进去。
老两口起得早,此时也已经洗漱完毕。
“给老太太请安!”
“师母早安!”
屋里只有李孟氏,李守中正在书房里看书。
听闻两人过来便也回了正屋。
待两边礼毕,李孟氏就亲热的拉着宝钗的手,叮嘱道:
“好孩子,你和一博成了夫妻,以后定要相濡以沫。”
宝钗一听这话,顿时想起刚刚的事。
“腾”的一下就红了脸。
她强忍羞意应道:“老太太说的是,我记下了。”
说完还忍不住看了冯一博一眼。
冯一博自然也听到了叮嘱,在旁强忍笑意不说,还附和道:
“师娘放心,我们一定每天都相濡以沫。”
宝钗闻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些姿态被李孟氏看在眼里,也只当他们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好时候。
一时自也没有多想。
两边又说了会子话,尤氏娘仨,妙玉也都过来请安。
两边一一见礼,尤家姐妹和妙玉更是给郑重给宝钗请安。
随后众人就在老两口的院里,一起用了早饭。
当然,李孟氏老两口和尤老娘,同冯一博宝钗坐一桌。
其余妾室则独自一桌。
冯一博的婚假是十天,现在才用了三天。
吃罢早饭,又说了会子话。
冯一博便带着宝钗,并尤家姐妹和妙玉,妻妾成群的到后面游园。
三个妾室知道两人新婚燕尔,因此也不争风头。
只在后面巧然跟着,偶尔说几句打趣的话。
虽已是秋日,满园草黄叶落,满是萧杀之气。
但也可足可见其规模。
游览半途,众人就有些累了。
停在一处亭子休息。
宝钗望着满眼雄阔的园林,和巧夺天工的设计,不禁心生感慨,道:
“咱们家这园子,怕是比大观园也丝毫不差呢!”
说到这话,冯一博便微微自得,笑着介绍道:
“咱们这园子和大观园一样,都出自都中名家山子野之手。”
刚刚游览,他一直介绍各处。
倒是忘了提山子野这个名手。
“但不同的是,大观园是在宁荣二府花园的基础上改的。”
“而咱们家的院子,是从无到有,完全依照地形建的。”
一个是别人设计,稍作修改。
一个是从无到有,名家手笔。
言外之意,自然是冯家的院子更胜一筹。
说到这里,冯一博还提议道:
“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夫人可以将相熟的姐妹,都接来咱们家园子游玩。”
想起大观园的做派,冯一博又补充道:
“到时候你们也可以起社作诗,勒石相记,也是一番雅事。”
众人闻言,不由心向往之。
尤家姐妹虽不善舞文弄墨,却也觉此事风雅。
宝钗听了,似想起什么。
不由轻笑一声,道:
“这话你当对林妹妹说,她最是喜好诗词,定然开心的很呢!”
冯一博听出里面一丝醋意,难免有些挠头。
妙玉才华卓着,但不喜与人交往。
可此时听到提起妹妹,难得附和了一句:
“黛玉确实喜欢诗赋。”
宝钗见冯一博有些发囧,顿时掩口轻笑。
冯一博见此,自是不能退缩。
当即“嘿嘿”一笑,道:
“林家妹妹来了,自是要吟诗作赋,但如今我和夫人,也会相濡以沫。”
众人不知“吟诗作赋”和“相濡以沫”有什么关联。
但宝钗听他又提“相濡以沫”,顿时白了他一眼。
等游园结束,尤家姐妹和妙玉结伴去了李孟氏那边说话。
冯一博则拉着宝钗回了西院正屋。
一进屋,冯一博便摒退跟着的莺儿和香菱,凑过去道:
“师娘说要相濡以沫,你是不是该给我补上?”
正在宝钗犹豫之时,外面莺儿的声音响起:
“孟姨?”
随后就是孟姨的声音,道:
“小莺儿,咱们又见面了呢,夫人可在?”
莺儿回道:“和爷在屋里说话呢!”
“那正好!劳烦进去通报一声,我按爷的交代,将府里的账目给夫人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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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冯一博说话,宝钗就朝外喊道:
“请孟姨进来说话吧。”
说完连忙稍作正理,正襟危坐。
帘子一挑,孟姨笑着进屋见礼。
“见过爷,见过夫人。”
说着将手里厚厚几册账本和一大串钥匙奉上,道:
“正好爷也在这,这是咱们府上的账目,和库房的钥匙。”
“孟姨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冯一博点点头,又对宝钗解释道:
“咱们府里一直都是孟姨管着,现在你过门了,便让孟姨协助你。”
他指着账目,问道:
“复式记账,你都看得懂吧?”
薛家早就在冯一博的带挈下,全部使用复式记账法。
宝钗平时就帮哥哥整理,以她的聪慧,自然早就懂得。
见宝钗点头,便道:
“今天先将府里的账目交你,之后还有都中的生意,也陆续交到你的手上。”
宝钗一愣,问道:
“生意也交给我吗?”
府里交给她再正常不过,但生意的事哪有女人做主的?
冯一博点点头,确认道:
“你不愿意?若是不喜俗务就让孟姨处置就好。”
宝钗连忙摇头,又点头道:
“不是不愿意,是我一个女子,不好抛头露面吧?”
冯一博见她显然想试试,又怕自己不能胜任,笑着道:
“自是不必抛头露面,我已经精简过流程,很多事情你在府中做个决断就行。”
“平时,你和孟姨商量着就行,咱们得管事大多都能处置。”
说到这里,怕宝钗不放心,又补充道:
“若是遇到疑难,就告诉我一声,我平时也会查账,避免下面有什么隐瞒。”
冯一博见宝钗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觉得是不是太过着急了?
当下就又补充道:
“若是太累,就告诉我一声,到时候再交给别人处置。”
没想到,宝钗犹豫了一下,就拿起账本。
可刚看了最上面的一册,就开始惊讶,问道:
“这是总账吧?公中怎么放了这么多银子?”
冯府的公中,竟有尽十四、五万两的银子!
这样的资金流,放在府里真的好吗?
冯一博见她模样,就知道她是懂些生意的。
当下心中微微一松,笑着解释道:
“最近因为山东两府大旱,还有鞑靼劫掠等原因,导致都中物价上涨,我就又在公中补了十万两,以备不时之需,若是不够,再找我要就是。”
宝钗顿时被他的财大气粗所惊,毕竟薛家豪富,却多在各处的铺子上。
公中平日有个万八千两,都够母子三人,加上下仆人开销一年半载的了。
冯府虽然人比薛家多了些,但有个两三万两也足够一年花销了吧?
没想到,竟然放了十五万两!
足足是薛家的十倍!
其实冯府平时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以免有个三五万足够了。
只是冯一博近日敏锐的察觉到物价腾贵,才多存了些。
以免用的时候还要从别处调取。
不过,这还不算完!
冯一博又从一个柜中拿出一个木匣,递给薛宝钗。
“这是给你这一房的压箱钱,平时你愿意做些什么买卖都行。”
宝钗一听,明白这是给二房准备,将来给她孩子用的。
当下打开匣子,顿时又被厚厚一摞汇票镇住。
这时就听冯一博道:“暂定给两房各十万两的压箱钱,再多怕影响生意的流动资金。”
之后,冯一博又交代了冯府各库房所放之物。
有粮食,有布匹,有古玩字画,有器皿用具,有海外珍玩……
各种各类,无所不包。
听到最后,宝钗都有些麻木了。
声音有些艰涩的问道:
“爷,你不会是个贪官吧?”
这话说的冯一博哭笑不得,只能反问道:
“我一个礼部的清水官,就算想贪,能贪多少?”
“那这……”
看着宝钗纠结的模样,冯一博掐了一下她的小脸,道:
“放心吧,咱们家在海外有些买卖,这些都是做买卖赚的。”
宝钗这才微微放松,想起薛家就是依靠冯家海外商货扭亏为盈。
可面对如此,还是忍不住赞叹道:
“我在江南也听说过有些海商豪富,没想到咱们家就是其中一个,不比我们薛家稍差呢。”
听到这话,冯一博笑而不语,没再多做解释。
之后,宝钗便在冯一博的教导下,学习管账和管事。
这一天早早起来,又是请安,又是游园,最后还看了这么久的账本。
即使是宝钗,也累的不行。
躺在炕上就不想动了。
冯一博却缠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就这样睡吧。”
他并没有动手动脚,而是轻嗅宝钗的发丝。
之后闭上眼睛,嘴角含笑等待入睡。
过了一会,忽然感觉怀里一拱。
随后一道温润触在他的脸上。
“波!”的一声。
就听宝钗低声道:
“现在濡过了,睡了。”
开玩笑,这还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