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筵设于乾清宫皇帝宝座前,御座东、西南向稍后设皇后宝座宴,皇后左右设皇贵妃、贵妃、妃、嫔筵席。皇后率皇贵妃以下人等穿吉服,按序列分别入宴,而后奏请皇帝升座,奏乐。
雍正坐于金龙大宴桌后,桌上餐具为金盘、碗,由里向外摆八路膳食;头路正中摆四座松棚果罩,两边各摆一只花瓶;二路摆高足碗九只;三路摆折腰碗九只;四路摆红雕漆果盒两副;五路至八路摆冷膳、热膳、群膳共四十品,主要是关东鹅、野猪肉、鹿肉、羊肉、鱼、野鸡、狍子等制成的菜肴。大宴桌靠近座位处正中摆金勺、金镶象牙筷和小金布碟等进食餐具。餐具左边摆奶饼、奶皮及干湿点心;右边摆酱小菜、水摧菜、葬菜缨、青酱等佐餐调料。
皇后设座于皇帝左侧地平上,其余妃嫔皇子设座于地平下东西向摆放。
雍正下令开宴,见众人拘谨,笑道:“除夕佳节将至,设家宴以庆祝,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承应喜戏毕,皇后以下出座谢宴,行二肃一跪一拜礼。此时丹陛大乐作,宴会结束,后妃以下恭送皇帝还宫。
雍正皇帝勤政是出了名的,宴毕后,又去养心殿批了会儿折子。
小德子见天色已晚,给雍正添了些茶水,问道:“万岁爷今儿个去哪个宫里歇息,奴才通知宫里接驾。”
雍正看了看角落里的自鸣钟,问道:“弘时可出宫了吗?”小德子回道:“回万岁爷,出了,宴毕,三阿哥到齐妃娘娘宫里说了会子话,就出宫了。”“嗯,今儿去齐妃宫里。”“嗻。”
雍正到达储秀宫时,齐妃正在宫娥内监的侍奉下坐在院中,品着香茗。
“爱妃好兴致!”雍正调侃道,齐妃忙起身行礼。
齐妃身着一件雪灰色缎绣四季花篮棉袍,缀铜鎏金錾花扣四枚,月白色暗花绫里,领、袖边饰石青平金绣凤鸟纹缎及石青片金缘。以雪灰色素缎为面料,通身绣八组由二十余种四季花卉组成的花篮纹样,间以杂宝、草虫等纹。下襟绣海水江崖,间饰杂宝。在珠翠,凤钗的点缀下,美眸语,笑嫣然,姣若三月桃柳,妩媚动人,半点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
雍正细嗅齐妃身上淡淡的洋人进贡的西洋香,迷醉其中,一把将齐妃揽入怀中,宫婢见此情景尽数退下。
齐妃如今宠冠六宫,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也是三阿哥虽不为雍正所喜,人人却都卖他三分薄面,皇家的事谁说的清呢。
齐妃美眸含笑,向皇上抛了个眉眼,调笑道:“皇上怎么有空来看臣妾了,这宫里不是来了很多新人,臣妾这人老珠黄的,难为皇上惦记着。”
雍正用手挑起齐妃的下巴,仔细打量着,说道:“哦?爱妃这莫不是吃醋了?朕看爱妃这姿色半点不输当年,把些新入宫的,都比下去了。”
齐妃冲雍正妩媚一笑,,从雍正怀中挣扎出来,装作委屈地说道:“皇上惯会哄臣妾!”
雍正被他撩拨地心绪一动,大步上前,将齐妃抱在怀里,进了帏帐。
齐妃脱掉外衣,侍奉雍正就寝,双手搂着雍正脖子,将脑袋枕在雍正的胸口,雍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齐妃的后背。
雍正忙活了一天,早已困倦,闭着眼睛,准备安寝,感到胸口的人动了动,柔声问道:“怎么了,芳芳?”“臣妾睡不着。”齐妃带着委屈的声音传来让雍正被迫睁开眼睛。“哦?为何,因何事烦忧呀,说来朕听听。”
齐妃从雍正怀里探出头,小心地打量着雍正的脸色,见雍正脸色尚好,试探着道:“今日弘时来看臣妾,他……”
齐妃被雍正一下子坐起身子的举动,吓了一跳,也不敢委屈了,跪坐在床上,没再说下去。
雍正板着一张脸道:“他还敢与你诉苦?朕警告他几次了?你告诉他,若他再敢如此,别说亲王,贝勒朕也不给他。还有,此事涉及朝政,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朕疼惜你,你也要懂分寸,知进退,什么事可以说,什么事不能管,心里要清楚,这是规矩,你要好自为之。”
外界传言雍正为人严苛,齐妃从不这样觉得,他在自己面前总是柔声细语,和颜悦色的,今日才见识了什么是真龙天子,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此言当真不虚。
齐妃被吓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唯唯诺诺地连连称是。雍正见她吓得不轻,也知她是无心之失,怜她为子筹谋,人之常情,缓了口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歇息吧。”雍正说完,就扭到床榻里侧,背对着齐妃,兀自睡去。齐妃缓了半晌,轻轻挨着床边躺下,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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