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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挪澜大道上,一辆武警救护车前后被四辆军车警车护送着,所有车辆警笛警鸣打开,警车在前面开道,军车则跟在后面护卫。

    武警救护车内,满脸血肉迷糊的肖小孬戴着氧气罩躺在担架上,医务兵用清水帮他擦了浑身的血迹,发现他全身上下到处是伤,几乎找不到一处血肉完整的地方,单是背部,就被匕首划了二十多道,每道都有二三十厘米长,有的伤口还是二次受伤的,手指上全是针眼,胸前烧焦的地方应该是被电击的痕迹,肋骨几乎全部断裂,左胸口的贯穿伤应该是新的,看样子像被子弹穿过去。每一名在场的医务人员都被肖小孬受到的折磨深深震撼着,他们在心中不知道咒骂了多少次这些毒贩。如果咒骂可以生效的话,估计这些毒贩的前辈后代都要绝种。

    在抓捕现场的时候,正当医务兵想放弃救命,其中一名医务兵在判定肖小孬是否死亡的时候,“咚...(过了良久)咚...”听诊器在肖小孬的右胸处听见了微弱到极致的心跳。“班长,他还有救。班长...”这名医务兵激动的大声叫到。医务班长赶忙跑到跟前仔细检查,发现还有生命体征,于是立即组织抢救。

    “他的心脏在右边...”医务班长激动的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说。按照正常人的身体素质来说的话,左胸挨上一枪就会毙命,因为心脏就在这个位置,但是肖小孬的心脏偏偏长在了右边,真是命大。众人合力小心翼翼且又快速的将肖小孬放在担架上抬上了救护车。

    “班长,您说他是怎么承受下来这群畜生折磨的?”一名医务兵边清理肖小孬脸上的血迹边愤怒的问道。

    “是兴奋剂...”班长回答,他顿了顿又说:“他们给他注射了大量的肾上腺素等药品,然后再折磨他,这种东西能让人兴奋,对疼痛的耐受度大大的增加,也就是说,就算这个时候把手臂砍下来,也不会觉得太痛,有点像麻药的作用。但是麻药只是暂时压制住神经,这种东西却可以让人兴奋一天一夜不觉得累。”等班长说完后整间车厢都安静下来了。只有仪器运作的声音。

    “滴,滴滴,嘟~嘟嘟...”警笛声此起彼伏,为首的警车拿起喊话器叫道:“前方车辆避让,前方车辆避让。”

    五辆车一路上以不低于120码的速度狂奔着。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另一辆警车拿起电台呼叫总台:“总台总台,我是8678号警车,现在挪澜大道上护送重要战友前往武警总医院,请沿路开道护送,保持道路畅通,重复,护送重要战友,请沿路开道护送,保持道路畅通。”

    总台立即回道:“收到收到,请挪澜大道在班警员清除障碍,保持道路畅通。重复,请挪澜大道在班警员清除障碍。保持道路畅通。”

    随后电台就像炸开锅一样,一阵阵电台信号的‘刺啦音’伴随着警笛警鸣声音传来:“铁骑12号收到,铁骑15号收到,17号收到,18号收到...”随后几辆车前陆陆续续的跟来的一台台铁骑打着双闪开着警灯响着警笛。接着车后也是跟上来了几台铁骑。

    就连正在执勤查酒驾的警员们都是慌慌张张的顾不得这些酒驾的司机们,上车着火立即出发,只留了一个新来的协警协助处理酒驾人员。每到一个路口,就会有两台铁骑向路两边分开过去,阻止对向车道过往车辆的通行,等车辆安全通过后,这两台铁骑会再追上队伍。

    如此情形,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某位重要领导人突然犯病才有此举动。

    张翰和秦敏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武警救护车还没到。两人和院长杨休在医院门口焦急的等待,杨休五十多岁,个子不是很高,戴着几百度的眼镜,有些秃顶的脑门上有点冒汗,根据后援医务组传来的病患情况,他知道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难题。自他上任院长五年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不知道病患是谁,但是可以想象到事态的严重性,因为十几分钟前他办公室的电话和他自己的手机都被打爆了,上级领导也纷纷打来电话要求动用全市最好的医疗资源进行救治,并安排了省内的多位首席专家正在加速赶来。就连省武警总队一二三四五号首长也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好在医院也提前收到医护组的通知后,立即会诊并安排好了手术医生和医护人员。

    杨休突然觉得压力倍增,在他看来,救好了,乌纱帽可保甚至会立功受奖,要是救不好,自己说不定就要提前退休了。

    张翰表情凝重的说道:“杨院长,现在我以个人以及你的老领导的名义请求要求你,我不管你有多困难,这个士兵,你必须给我救过来。你必须不遗余力的动用最好的医疗资源进行救治。”

    秦敏也说道:“是啊,他才二十来岁,正值花季青春。祖国和人民把他交给我们,我们必须负责啊”

    杨休知道事态的紧急性严重性,就算他现在再慌感觉压力再大,但是不能有任何的表情表现出来,他极力的安慰着两位首长领导,说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二十多分钟后,车队安全抵达医院,也早就有铁骑提前过去疏导交通,管控车位。

    车辆来不及停好到位,肖小孬的战友们就从军车上跳了下来,救护车车厢门打开的一瞬间,肖小孬的战友们一窝蜂的拥上前去,小心的将担架抬下。

    “小孬,是我,胡杨啊小孬,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小孬,我是针尖儿,我是飞猪...我是...”战友们七嘴八舌的叫道,他们双眼含泪,都想把小孬从‘睡梦’中叫醒。士兵们的脸都花了,他们满脸的油彩已经和汗水,泪水混在了一起,。

    郭真轻拍着肖小孬的脸,不停的叫肖小孬的名字:“小孬,肖小孬,你醒醒。只要你睁开眼,我给你洗一年袜子一年裤衩。不,两年三年四年...小孬只要你睁开眼,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小孬...小孬。”肖小孬躺在担架上,依旧是双眼紧闭,半点反应都没有。望着眼前脸色淡如白纸没有丝毫血色的战友,他终究是没能忍住大哭了起来。

    “医生,护士,医生...”肖小孬的战友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吼叫着。医院的救护组奔跑着将移动担架推了过来。几人合力将肖小孬抬上移动担架的同时,液体包,血包就已经被护士熟练且准确的扎进了手背上,然后快速的或推或拉着移动担架向急诊大楼冲跑过去。

    因为是白天,中午时分,到了饭点,此时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刻。他们都对眼前的这种场景充满了疑惑,纷纷驻足观看什么事情。先是一队铁骑闯进医院管控交通,一些不服管制的二愣子低声的吆喝道:“你妈死了这么激动?”以示抗议。当他们看到一辆辆军车警车紧跟着冲了进来的时候,一个个又都不敢再蹦出半个字,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快速的离开现场。

    “闪开闪开,全部都闪开...”四名战友或推或拉着移动担架,其余的战友们都在前面声嘶力竭的清除人流障碍疏导开路。

    在场的所有人或主动避让,或被推挤到一旁被迫让开主路,大家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只见一帮穿迷彩服,个个灰头土脸的武警战士们围着一个满身皮开肉绽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病患,正快速的朝电梯位置跑去。

    “呵...臭当兵的,你长不长眼睛啊,踩着老子脚了知道不”一个中年男子的牢骚话音传了过来。

    战士们没有搭理他,那个发牢骚的中年男子不依不饶的接着骂道:“亲爹死了,这么卖力。”话音刚落,其中尾随的一名战士调过头来双眼泛红面无表情的大步冲他走了过去。

    中年男子看到这名士兵向自己走了过来,心下一慌开始发憷的结巴说道:“你...你想干什么...还想打人不成。”战士没有回话,众人都纷纷躲开,见他冰冷的眼神里充满杀机,大家都不敢说话。战士走到中年男子跟前,突然一招过肩摔将这名男子狠狠的砸摔在地上。

    中年男子顿时觉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咳嗽了两下缓过来就开始纠缠大骂:“哎呦...打人了...臭当兵的打人了”这名男子带着哭腔喊道。见几名警察走来过来,赶忙扑了上去拦住警察就恶人告状说:“警察同志,当兵的打人了,你们管不管。”几名警察都望他一眼,其中一名警察开口了:“呦,黄四,好久不见。”

    这名叫黄四的中年男子寻着话音看了过去,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跑了过去,满脸堆笑说:“徐警官,是好久不见...徐警官...打人了,这臭当兵的打人了。”

    徐警官指着黄四冷冷的教训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没有我们这些臭当兵的你什么都不是。”说完不再搭理黄四,摆了一下手,后面跟上来的两个警察会意,然后一左一右的将黄四搀住一副讥讽的表情说道:“走吧,去局里说说具体情况吧。”

    黄四这才发现自己撞在了枪口上,赶忙求饶道:“警...警官...您听我说,是...是那个当兵的动的手...我是良好市民啊警官...。”

    战士们将移动担架推到电梯间,怎奈这时的电梯间人流量巨多,声音又是万分嘈杂。一百多平米的电梯间人挤人,大家都想赶紧乘上电梯离开这里。

    电梯间东西两面墙各有五台电梯,但就是这样十台电梯还是不够使用。战士们声嘶力竭的大喊:“都让让都让让...”

    电梯间的人们看到一大帮的战士推着担架车,担架车上躺着一个双眼紧闭的患者,看他们神色慌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电梯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都主动退出让开一条通道,等了大约一分钟,一台电梯门缓缓开启,电梯里的人正要往外走,就忽的发现门口站了一帮人,身上的迷彩服脏兮兮的,脸上分不清是油彩还是泥土,夹杂着汗水,泪水搅和在一起...总而言之,他们就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魔一样,看不到半分人样。

    电梯里的人一动不敢动,他们被眼前的这帮战士的气场震撼到了,被这种冰冷的眼神深深的震撼到了,所有人都开始在脑中心中疯狂的计算,都想着自己没有犯法啊,是不是来抓自己的,就在这时,一名战士冷冷的开口说道:“你们走不走!”电梯里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如释重负赶忙离去。

    手术室在六楼,出了电梯后战士们迅速的将肖小孬向手术室推去。

    走廊里的人也纷纷避让。

    询诊台内三名护士也交头接耳的对眼前的情景小声的议论着。“唉唉唉,别说了,院长,副院长来了。”一名护士跑了过来提醒三人。

    三人赶紧站了起来,只见十几个身着白大褂的人快速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院长杨休,后面的是两个副院长杨林和魏玲,之后的都是各科室的主任一把手。

    副院长杨林边走边说:“根据救护组传来的情况,患者曾经遭受过毒贩分子非人的折磨,左胸三处枪击贯穿,双胸前皮肤焦裂,疑似遭受过电击,肋骨左三右五断裂,背部共有二十七道刀伤,长度最短的在17厘米,最长的在29厘米,其中有多达十处的二次刀伤,并伴随有内脏出血,颅内出血等问题...”说到此处,杨休突然停住脚步,后面的人没有来得及反应都撞了上去,见院长止住脚步,都疑惑的看着他,杨休突然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些社会的败类,人渣...”

    肖小孬的战友们站在手术室门口,看见医生们都来了,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说:“医生,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小孬,他不能死。”

    “是呀院长,只要你能救活他,你说什么都行。”

    “院长,要是血液不够,就抽我们的,我们身体壮实,随便抽...院长,你可一定要救活他...”

    杨休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说道:“各位战友同志放心,我以院长身份保证,绝对会不遗余力的救治。你们看看我身后,这都是我们医院各科室的一把手...只是你们这么拦着,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可就不好了!”

    肖小孬的战友们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道路,说道:“是是是。我们这就让开。”战士们挪动脚步将路让了出来。院长冲他们点点头,走进了手术室。

    这时一个面容俊美的短发妙龄女子,眨巴着一闪一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这里。

    士兵们见到大队长秦敏走了过来,都上前敬礼,秦敏回了礼,简单问了问情况,就留下王棒子照应,带着其余的人先回去了。

    事后,张翰通知秦敏要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由省公安厅和缉毒大队提供缴获的多达500公斤的新型毒药物和若干其他种类毒药物摆满了整间新闻发布厅,其中还有一百多把冲锋枪,步枪,上万枚子弹,两百多把管制刀具等违法违禁物品。根据公开的数据资料显示,布局长达十年,前后投入近万名执法力量,边境最大的毒药物品走私案告破,抓捕涉案人员两百多人,多年来纠集不法分子黑吃黑,不法交易的实质幕后操控者红爷也已抓捕归案。捣毁的地下制毒作坊多达五十余处,给境内外的制毒贩毒分子狠狠的一拳,彻底斩断了境外流通到境内的制贩毒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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