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刈离开前伫步,低下头来跟慧妃道:“朕相信李美人不会做出此等丑事好,孰是孰非朕只有分晓。慧妃,你性子恬淡,一向无世无争,朕希望你也是如此。”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径直离开。
留下慧妃站在风中发怔,所以陛下什么都知道是吗?
照陛下对李美人的态度,她可不可以认定其实他们早就认识,而且自己却是一无所知。瞬间全身冰冷,脚底发寒,所以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当自己是个傻子一般糊弄。那徐姑姑呢?早就知道,唯有自己不知道而已。怪不得徐姑姑一直替李美人说话,原来是另捡了高枝上,哪里肯屈就她一个有名无实的慧妃?
也对,像李美人这样的世间绝色,哪个男子能忽视,就是帝王也不例外,毕竟他除了帝王,还是个男子。
慧妃自嘲一声,实在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顿时怒火攻心,嘴里冒出一股腥甜,忍不住用手帕捂住,打开一看,居然在上面看到血迹,一旁的宫婢看了着急万分,连忙去请太医。
“不用!本宫没事!任何人都不能给本宫说出去!”慧妃面色威严,对于吐这么点血她根本不在乎。既然陛下说了,那她的弟弟自然无事,那她也放心了。不过李美人这样背叛自己,她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的!
想到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很快被看似平和的眼神给取代。
“对了,吩咐下去,以后李美人的吃穿用度都跟本宫一般。”慧妃语气还算平和的说道,只是眼神跟之前不大一样,莫名地多出一丝让人忌惮气息。
身后月如不服气道:“娘娘,这怎么可以?她不过是一个美人而已,而娘娘身为一宫之主,她哪里配跟娘娘平起平坐?”尤其是今日她特意打扮一番,结果陛下看都不看她一眼,让她大为气恼。而且她发现陛下对李美人跟其他的妃嫔不一样,似乎很是在乎的样子,真是让人嫉妒不已。就是现在连娘娘也帮着她,更是嫉妒成恨。
慧妃哪里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让这种心思不存的人待在自己的身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陛下喜欢的人是李美人,还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留着对方给李美人添堵,她倒是心里痛快不少。
慧妃装作叹息一声,“以后不许这样说了,连陛下都如此护着李美人,若是本宫不这样做,岂不是更陛下作对?再说了,李美人行事确实是滴水不漏,本宫看着事事顺心的很,本宫这样待她也是她该得的。虽然你在本宫面前得宠些,也不过还是奴婢,以后可不能在李美人面前说这样的话,知道吗?”
月如面色难看,但却不敢不听,只能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不过,她可不像娘娘那么软弱。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对方有的是苦头吃。
慧妃看着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心中嗤笑,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织婉从外头领来了不少东西。
李锦十分意外,按照以前,她可没有那么多,尤其是这些吃穿用度比以往好了不值一两倍,便问道:“是不是弄错了?”
织婉摇头,“并不是。奴婢刚才问了徐姑姑,徐姑姑笑着说是慧妃娘娘吩咐的,而且还说以后主子的分例分一半给主子。只是奴婢觉得不妥,毕竟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容易招惹是非。也不知道这慧妃娘娘是真心对主子好,还是故意让主子成为众矢之的?”
李锦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她心里早就准备。何况经过这事情,这慧妃对自己早有成见,对方是个颇为灵慧之人,行事如何她比谁都清楚。
“连你也看出来了?确实是慧妃想要针对我,不过对方的动静太大了,陛下之前警告过的事情私底下跟我说过。太过操之过急了。”李锦手中拿着剪刀,漫不经心地修剪着盆栽。
织婉知道对方的性情,一向不做没有胜算的事情。所以听对方这样一说,原本提心吊胆的心瞬间放下心来。
“主子有数就好。可是这些放到哪里?”
李锦扫了对方手中的绸缎一眼,随意道:“先搁着吧,以后说不定有用呢。”
织婉点点头。
这时忽然闯进一个人来,炫目的红衣,珠玉撞击发出的清脆的声响,明艳动人的容貌,像是一阵狂风一般涌了进来。
李锦很快避开对方伸出的手,对上那双冒火的眼眸,抿嘴道:“猗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有胆子说?”猗妃胸口处有一团火,越想越气。
李锦镇定自若道:“娘娘不说,臣妾如何知道?”
“哼!你这个狐狸精,居然勾引陛下,今日本宫就要好好地教训你一番!”说完,作势要掌李锦的嘴。
李锦毫无退缩道:“娘娘这话如何说起?退一万步,这后宫都是陛下的女子,既然是陛下的女子,那陛下选择谁伺候理所应当。难道娘娘是质疑陛下的决定?”
“你什么意思?”猗妃的面色十分难看,“哼!本宫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小人得志,以为得到陛下的青睐就自以为是了是不是?告诉你,这后宫中可不是能靠几分姿色就能固宠的!你给本宫等着,以后有的是你受的。别以为死去的堂姐是郡主,堂祖父是李大儒就了不起,如今这朝堂之中史部尚书就是本宫的爹。他可是陛下如今最为信赖的大臣。曾经你们李家显赫清贵,那也是以前,今日不同往日,你还是给本宫夹着尾巴做人的好!要是逼急了本宫,本宫……”
“你想如何?”忽然插入一声隐怒的低沉的声音,吓得众人心惊肉跳。
顺着声音的主子看去,之间一抹明黄,一张俊美冷冽的脸出现在猗妃面前,吓得她俏脸一白,魂飞魄散。
“陛下……”猗妃瞬间软了语气,感觉自己的手都软了下来,勉强赔笑道。
上官刈冷笑一声,似笑非笑道:“你想如何?朕还未听完呢。怎么大家能听的话,朕不能听吗?”
猗妃心虚不已,袅袅婷婷地走到上官刈面前,想给对方一个媚笑,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陛下,臣妾刚才是跟李美人说笑呢。”虽然她在别人如何嚣张,但是在帝王面前却不敢放肆。
“说笑?那朕给你说一个笑话如何?”上官刈语气意味深长,让人难以揣测君心。
一时间猗妃也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说得笑话自然好笑。”
“是吗?照你这样说,那朕更加不能让你失望才是。”上官刈嘴角一扬,眼眸中闪过一道幽光。
“臣妾洗耳恭听。”猗妃赔笑道。
“朕听说史奎身为朝堂重臣,言行有误,居然有外室子。你说朕该不该相信这样的笑话?”上官刈目光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
“什么?”猗妃的面色一阵红色一阵白,“陛下,您不要听旁人胡言乱语,臣妾的父亲绝对不会做出此等丑事!”只是语气有些不确定。以为她私底下确实看到过自己的母亲暗地里处置了不少妄图进入史府的心机不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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