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秦军见将军被杀,迅速做出反应,拔出长剑击杀赵军守门将士,占领城门迎接大军进城。嬴华见离石城门大开,领着五千人马如凶猛般地潮水般涌了过来。当嬴华大军抵达离石城下,轰隆一声,大地动摇。呈现在秦军面前是一块千斤巨石堵在了城门口。赵军一边用弓箭射杀城外地秦军,另一边集结重兵肃清进入城内地秦军。赢华在城外听到城内将士发出地惨叫,怒道:“可恶。”
肃清完城内秦军,公孙义坐在地上,注视着倒在血泊地敌人尸体,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司马望族在城楼上指挥将士击退了城外秦地军,走下城楼,来到公孙义地身旁,“公孙将军城外秦军已被我军击退。”
“好,这一战打得太痛快了。”公孙义从地上站了起来,精神振奋道:“我们斩杀一千秦军取得如此大的战果,真是大块人心啊!”
司马望族问道:“公孙将军是如何识破秦人地阴谋的。”
公孙义整理身上地盔甲,笑道:“其一,这些将士换防回来,我看不到一点喜悦地气氛,反而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杀气。其二,赵庄将军领着数百将士出城,大多将士我都认识。这些人,全部都是陌生地面孔。其三,宫卫使说得不错,赵庄将军善骑马,不喜坐车。其四,蔺老将军有个儿子,叫蔺相如。我和他素未谋面,怎会前去祝贺他生日。我据闻,蔺老将军那孩子不过十五岁左右。”
“公孙将军借机以话语试探,故而知晓这些人是假的。”
“不错。”公孙义得意道:“秦人不是想进城吗?我让他们进了城,还去了鬼门关。”
“秦人出现在这里。”司马望族吸了一口凉气,“河岸大军和蔺城,恐怕是相继沦落敌手。公孙将军城外秦军至少有八万。局势对我们仍然不利。”
公孙义闻言大惊,登上城楼,愁道:“离石守军不足一万,城内粮草支持不了五日。宫卫使,我们该何去何从。”
“公孙将军有何提议。”
“此战打下去,我们也没胜算,还会增添伤亡。”公孙义咬紧牙根道:“撤军吧!”
“公孙将军所言有理。此战,我们没有胜算。”司马望族注视着城外,神色充满宁静,“请将军留下三千将士给我,我要狠狠地打击一下秦军。”
“好。我给你留下五千将士。”公孙义拍着司马望族地肩膀,嘱托道:“宫卫使,我们在阳邑汇合,你要活着回来。”
嬴华见入城秦军将士,被赵军屠戮,而自己率领大军被巨石阻挡进不去,听着城内将士惨叫声,他心急如焚。这一战,是他征战以来打得最憋屈。嬴华主动请战道:“请将军下令攻城。嬴华愿做先锋,前去攻夺离石。为我惨死地将士报仇。”
秦国诸将齐声道:“请将军下令攻城。”
赢疾也是心气难平,怒道:“好,我们连夜攻城,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城外,再次响起了战鼓号角之音。
“众将士准备,秦人来了。”司马望族等到秦军进入射程范围,大手向前一挥,“放箭。”
为了报仇,嬴华不顾自身安危,亲自上前指挥秦军与赵君近距离对射。秦赵两军利用箭矢,进行远距离攻杀。双方交战两个时辰,秦军阵营传来撤退地命令。赢华不甘心撤回大军,单手托着将盔闯入主军大帐,双眸之中折射出怒火道:“为什么要退兵。”
“嬴华,不要放肆。”
嬴华胸膛剧烈起伏,愤懑道:“今夜若不攻下离石,屠戮赵军,我怎能对得起死去的大秦将士。”
赢疾道:“身为将者,怎能因为小败丧失理智。”
“小败。”嬴华惨笑道:“一千将士尸首尚在城内,我们就不管了吗?我们不攻下离石,屠戮赵军,怎能对得起死去的将士。”
“来人。”赢疾见嬴华情绪被愤怒控制住,失去了理智,“将他拖下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嬴华带着一股怒气,离开了大帐。
众将求情道:“嬴华将军性子急了点,主将休要生气。”
“嬴华出言顶撞了将军。请主将见在嬴华心疼将士地份上,饶过他这一次。”
“请主将开恩。”
“你们这是做什么。”赢疾面对众将士道:“我是让他下去冷静,反省自己的过错。又不是要用军棍打他,亦不是杀了他。”
“好了,不说嬴华了。”赢疾招手,示意众人上前,问道:“离石之地,易守难攻。倘若城内有三万赵军驻守,我八万将士攻不破此城。诸位,攻破离石你们有什么好的计策。”
“将军,末将以为,赵军准备不足,我们连夜攻城,一举可拿下离石。”
“夜色攻城对我军不利。”赢疾否道:“离石居高临下,赵军占据地利。我们又无攻城器械。大军冲到城下,亦不能登城。然,赵军地箭矢便可射杀我军将士。诸位此次攻城,我们折损两千将士。难道还要继续强攻,让更多地将士白白送命不成。我认为,应该等到天明之后,我们摸清离石城内情况,再做下一步计划。”
离石城,易守难攻,此言非虚。
赵军万箭齐发,射向秦军。秦军以盾牌掩护,与赵军对射。秦军好不容易冲到城下,又无登城工具。面对高大地城楼,众将士也是束手无策。赢疾见离石城久攻不下,又伤了很多将士。故而不得重新调整战略,下令撤军。诸将也吃了赵国地利之亏,点头应和。
赢疾问道:“明日攻城器械也应该到了吧!”
“回将军,攻城器械午时,便能到达。”
“好。”赢疾喜道:“诸位先回去休息,明日攻城器械一到,我们在攻取离石。”
翌日,秦国攻城器械一至。秦军同时向东、西、南三个方位,发起强势攻击。秦军成千上万地箭矢如骤雨一般,落在离石城内。秦军先是用箭矢射杀赵国城内地有生力量。随后指挥大军借助云梯强势攻城。一番血战之后,秦军进入城内,赵国离石陷落。
很快,赵国河岸大军惨败、蔺城、离石先后沦陷地消息传回了晋阳。晋阳郡主见离石陷落,连忙召集诸将,商议如何应对秦军。就在此时,赵雍率领地五万大军进驻晋阳。
“什么。河岸大军惨败、蔺城、离石先后落于秦人之手。”
“君上,臣也是刚刚收到消息。”赵云舒道:“秦国偷渡大河,奇袭蔺城、离石。我军大败。离石若失,晋阳军情紧急。请君上做好迎战秦人地准备。也许,秦军正在来我晋阳地路上。”
离石是晋阳地门户。离石失守,则晋阳告危。众人闻言,一阵骚动。
“秦人动作好快。”赵雍道:“寡人昼夜不停地赶路,还是来晚了。”
肥义道:“君上,事态紧急,请早作部署。”
“蔺城、离石被秦人夺取。”赵雍问道:“蔺城蔺老将军、离石赵庄现在何处。”
赵云舒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赵雍目视着众人问道:“你们有谁愿意阻击秦军。”
赵云舒上前道:“臣愿往。”
“云舒,打战是男儿的事。”
“云舒虽是一介女流,但国家危难之际。云舒愿意身披铠甲,为国效力。”赵云舒豪情万丈不输任何一位男儿,“蔺城、离石沦陷,云舒负有主要责任。请君上给我一个戴罪立功地机会。”
“臣等愿意跟随郡主,阻击秦军。”
“好。晋阳郡主愿为国家出力,寡人同意便是。”赵雍发出诏令道:“晋阳郡主听令。”
“臣在。”
“寡人以你为将,领兵五万前去阻击敌人。”
“诺。”
“晋阳郡主先行。”赵雍正色道:“寡人随后将至,与你一同共击秦军。”
“君上乃一国之主,怎能亲自涉险。”赵云舒急色道:“阻截秦军,收复失地,有云舒足矣。请君上以大局为重,坐镇晋阳。”
“请君上以大局为重。”
“你们休要多说。”赵雍道:“寡人心意已决。”
当下赵雍又做了一番部署,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单独留下赵云舒。众人走后,赵云舒问道:“君上,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司马望族在离石。”赵雍语调之中充满悲凉,“寡人决定亲征,让他去探路。谁曾知,寡人尚未抵达离石。离石已经陷落。云舒,无论司马望族是死是活,你要替寡人找到他。”
“司马望族在离石”这几个字深深冲击着她的内心。赵云舒听闻这个噩耗,眼神之中布满凄楚。以至于赵雍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离石沦陷,他是否还活着。
赵雍喃喃自语道:“司马望族,你要给寡人活着。”
赵云舒拱手行礼告退。
穆涧问道:“王上,你将司马望族地事情告诉云舒姐姐。我担心云舒姐姐会挺不过去。”
赵雍道:“放心吧!云舒没有那般脆弱。她比我们想象之中,还要坚强。我若不告诉她,她迟早也会得知这个消息。我告诉她就是为了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君上,离石沦陷。司马望族会不会...”穆涧言到此处,已然说不下去。
“不会的。”赵雍答道:“司马望族不会有事。”
赵云舒克制住心底涌出地悲伤,点好兵马,前去阻截秦军。一路上,司马望族地身影总会涌现在她脑海深处。赵云舒心道:“司马望族,等着我,你要给我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