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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合纵诸侯

    张仪提出齐秦楚三国联盟,均分天下。这道消息,传了出去,引起中原诸侯一片恐慌。当这则消息,传到赵国邯郸,赵雍颇为震惊。赵国诸臣得到这道消息,也是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三国会走在一起。齐秦楚三国会盟啮桑,这是不争的事实。赵国诸臣不愿坐以待毙,任由三国宰割,积极寻找破敌救国之策。齐秦楚三国抱团取暖,这是赵国不想看到的。

    齐秦楚三国均分天下,这道消息传了出来,也在中原诸侯引发了一场海啸,席卷各国。尤其是魏国反应最为明显。魏罂联合齐燕秦楚,以会葬名义,谋取赵国,奈何天不灭赵。魏罂的宏图大志,也烟消云散。谋赵不成,反而得罪了赵国,魏罂试着改善与赵国的关系。于是,携太子嗣北上赵国,与之交好。

    为了对付秦国,魏罂自降身份,与韩候康巫沙会面,尊称韩候康为王。三晋的力量,不足以威慑秦国。魏罂邀请韩王康前往平阿,会盟齐王田因齐。

    然而,魏罂做出的努力,改善了与赵国、韩国和齐国的关系。秦国见魏国太活跃,出兵攻打魏国。魏国不克,丧城割地,主动将上郡献给秦国,谋求和平。秦国在上郡筑城,傲视魏国。楚国见魏国软弱可欺,兵发魏国。楚王熊槐为了一洗径山之耻,以令尹昭阳为将,出兵攻打魏国。襄陵一战,大败魏国,夺得八座城池,一洗魏国施加给楚国的耻辱。魏罂见一败秦,再败楚,也是心力交瘁。

    齐、秦、楚三国联盟,均分天下。魏国与三国皆有领土之争,如何能招架三国的进攻。魏罂本意,是联络齐国、楚国共同对付秦国。然而,齐国和楚国卖了魏国,与秦国结盟。魏国对付秦国已然费力,在加上齐、楚两国,魏国情况不容乐观。

    魏罂,愤怒地将面前的文书,摔了一地,大骂道:“可恶,可恨。”

    魏国大梁宫中的百官见王上发怒,垂首不语。

    惠施,凝眉思之,叹道:“王上,事情发生了,生气有什么用。”

    魏罂极力抑制住紊乱的气息,问道:“寡人,有发脾气吗?寡人是心里不痛快。”

    “王上,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应对目前的局势。”

    “办法?寡人能有什么办法。寡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寡人也试图和邻国和平共处,安度余生。结果如何。”魏罂,眼神凄苦,垂首道:“秦国攻我,我国丢了上郡。楚国也攻我,我国襄陵大败,丢了八座城池。遥想当年,寡人自称为王,何等的意气风发,傲视诸侯。哪国敢对寡人说一个不字,寡人的魏武卒势必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如今呢?魏武卒不在有当年的雄风,寡人也处处受诸侯国的气。齐国、赵国、韩国,对寡人用兵。楚国、秦国也落井下石。寡人的后半生,如此凄凉惨淡。”

    惠施,拱手道:“我无能,让王上受委屈啦。”

    “不说了。”魏罂摆了摆手,凝视着众人,道:“齐秦楚三国结盟,何人能解,秦人布下的棋局。”

    惠施胡须含笑,道:“王上,能解开棋局,非一人莫属。他若是解不开,恐怕天底下没有人解得开了。”

    魏王见有了转机,眉宇绽开笑容,道:“何人能解。”

    “此人,王上见过。”

    魏王努力在脑海深处搜寻那人的身影。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惠施有点着急,提醒道:“王上,上大夫公孙衍。”

    魏王瞳孔睁大,显然是记起了公孙衍,问道:“惠相,你不说。寡人,还真把他给忘了。寡人,怎能把张仪的对手给遗忘了。唉!惠相,你还不快去给寡人将他找来。”

    惠施面有难色,低声道:“王上,你莫非忘了。”

    魏王想到了什么,挥手道:“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他。寡人,这就去请罪。惠相,你也同寡人走一遭吧!”

    惠施见王上知错能改,拱手道:“诺。”

    五国谋赵,出自公孙衍的计谋。谋赵不成,并非公孙衍的计谋不高明,而是各国心怀鬼胎所致。厚葬赵肃侯后,公孙衍和魏使一同回国。魏国大臣忌惮公孙衍的才华,纷纷出言中伤他。魏使也将谋赵失利的责任,全部推在公孙衍身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魏罂本对五国谋赵失利,内心充满狐疑。加上魏使的一番话,魏罂更是深信不疑是公孙衍出卖了魏国。

    魏罂为君多年,内心有疑惑,也不会放在脸上,他脸色平静道:“上大夫,谋赵不成,你能告诉寡人是怎么回事。”

    公孙衍向来心高气傲,魏罂之言,是怀疑他私通赵国。公孙衍见五国伐赵的态度,本已心灰意冷。而今,王上也质疑他。公孙衍,朝着魏罂拜了三拜,面对魏宫诸臣纵声朗笑,转身离开魏国宫殿。

    魏使,出身拦住他的去路,喝道:“公孙衍你休要放肆,这里是魏宫。你敢…”

    公孙衍,怒目而视。魏使被他气势所迫,不在言语。

    魏宫中其他大臣,纷纷出身弹劾公孙衍,说他任性而为,太目无王上,请求驱逐公孙衍,还魏国一片朗朗乾坤。魏罂头痛地看着惠施,请他拿个主意。当初是魏罂废了许多周折才秘密将公孙衍从秦国接回魏国。倘若魏罂用完公孙衍,将他弃之,天下人会如何说他。

    惠施见朝臣对公孙衍颇有怨言,为了平息众怒。于是,对着魏罂点了点头,允许公孙衍离开宫廷。魏罂也没心情继续处理国政,起身离开宫廷,宦者高喝:“散朝。”

    散朝后,惠施走进后宫对魏罂,道:“王上,上大夫之才,足以安定天下。你不用他,可冷落他。但你不能让他离去呀!上大夫离开魏国,对魏国而言是巨大的损失,请三思。”

    魏罂,头痛道:“今日大殿上,你也看到了。公孙衍眼中还有寡人这个王上吗?寡人就依惠相之言,不弃他,但也不会重用他。”

    惠施见王上正在气头上,既然得到了王上的明令,多说无益,躬身退出。离开魏宫后,惠施见公孙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拉着太子嗣一起去上大夫府中,挽留他。公孙衍虽有气,但发泄过后也不会放在心上。太子嗣、相邦惠施和他饮了几坛酒,诉说衷肠。公孙衍方才答应,绝不会弃魏国而去,除非是魏国不需要他。

    嬴驷朝着公孙衍行了一礼,道:“嗣,替魏国的百姓谢谢你。”

    魏罂一冷落公孙衍就是好几年。魏嗣和惠施却是经常来找他饮酒,畅谈天下大事。时而,向他请教国政。公孙衍也不吝赐教,给他们出了很多计策。

    这一日,公孙衍像往常一样,手持鱼竿,来到大梁城外河边,坐着垂钓。钓上来的鱼,便是今日的食物。忽然,来了一人,气急道:“上大夫,王上和相邦召见。”

    公孙衍目视着平静的河面,答道:“你回去告诉王上,就说没有寻到我。”

    那人,脸色疑惑,道:“上大夫,来者是王上。你…拒而不见,会不会惹怒王上。王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上大夫,你还是…”

    “我公孙衍还没有落魄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步。”公孙衍看了一眼平静的河面,抛出河中的鱼饵有了动静,低沉道:“鱼儿咬钩了。”

    “若是王上问起,我该如何作答。”说完,那人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一条大鱼,浮出水面。

    公孙衍将大鱼放入鱼篓,道:“撒谎,还需要我教你。”

    那人,拱手道:“我祝上大夫今日多钓几条鱼精。”

    公孙衍重新换上鱼饵,抛入水中,眼睛注视着平静的河面。等了数年,王上决定召见他了。他心中是悲是喜,五味皆有。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有了太多的感伤。

    魏罂和惠施在上大夫府中等了半日,仍旧没能见着公孙衍。府中的人,皆说不知公孙衍在何处。派出去寻找的人也回来了,皆说没能发现上大夫的踪迹。惠施纳闷道:“公孙衍会去哪里呢?诺达的大梁城内,他没有几个朋友。不在酒肆纵酒高歌,也不在青楼聊以*。他会去哪里呢?”

    魏罂等得有点不耐烦,道:“惠相,想什么了,走吧!上大夫今日不在,明日我们再来。”

    惠施,见王上半途而废,拱手道:“为了魏国,请王上止步。”

    惠相一言,戳中魏罂的命脉。魏罂怔了一瞬,停下脚步,闭上眼睛,道:“好吧!寡人今日见不到上大夫,就不回去了。”

    日落时分,公孙衍双手提着丰厚的战利品走了回来。行至门口,管家上前急色道:“先生,你总算回来了。王上和国相还在府中。”

    公孙衍闻言一怔,王上竟然能有如此性子。

    管家上前接过鱼精,问道:“先生,你还是去见见吧!”

    公孙衍,一边往前走,一边擦去手中的污泥,问道:“王上在哪里。”

    “正在会客厅。”管家一边介绍着目前府中的情况,一边催促道:“先生,你赶快换件衣服,去见王上。”

    “换衣就不必了。”公孙衍停下脚步,埋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道:“我这一身行装挺好。”

    “不知王上、国相再此。公孙衍待客不周,请两位恕罪。”公孙衍人未至,声音早一步飘了过来。

    魏罂听见声音,叹道:“总算回来了。”

    公孙衍走了进来,行了一礼,道:“草民公孙衍,拜见王上、国相。”

    惠施走了过来,冷着脸道:“你是魏国的上大夫,位居上卿,怎能说自己是草民呢?上大夫,请注意你的措辞。王上、魏国可没有亏待你。”

    公孙衍,自嘲道:“我已多年未踏进魏宫。整日闲云野鹤,垂钓为生。像我这样落魄的人,竟然是魏国的上大夫。相国,你是取笑我吧!”

    “上大夫,你还在生寡人的气吗?”魏罂,道:“寡人,让你受委屈了。再此,向你赔罪。”

    “你是魏国的王上。”公孙衍,忙道:“我乃草民,怎可受王上大礼。”

    “上大夫,你呀!也别怄气了。”惠施指着座椅,道:“有什么,我们坐下说吧!”

    魏罂上了年纪,站一会儿,也觉得累了,于是坐在软塌上。侍者重新换上茶水及糕点,退了出去。惠施,笑道:“王上,我们今天有口福了,可以吃到新鲜的鱼。这些鱼,可是上大夫花了一整日的时间。昨夜,我还梦见和上大夫一起饮酒吃鱼。今日,梦想成真了。”

    魏罂见着管家手中几条活蹦乱跳的鱼,点头道:“恩。寡人好久没吃鱼了。今日,就在上大夫府中吃了饭在回宫中。”

    公孙衍见他们一唱一和,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道:“王上、国相,你们不会是专门为了我手中的鱼而来吧!”

    惠相,道:“我们就是闻道鱼香味来的。”

    公孙衍,忍不住道:“王上,你是为了秦国邀集齐国、楚国会盟,三国均分天下的事情而来吧!”

    “所有的事,都瞒不过你。寡人,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公孙衍顿了顿,扬声道:“三国欲分天下,乃痴人说梦。且不说,中原诸侯不答应。就是韩赵魏,也不会答应。”

    魏罂,问道:“上大夫,你打算如何应对。”

    “秦国可以邀请楚国和齐国,均分天下。”公孙衍,有意停了一下,续道:“我国可以联合中原所有的国家,对付齐秦楚三国。”

    惠施皱眉凝思,道:“中原诸侯会听我们的吗?”

    公孙衍笑了笑,朗声道:“中原诸侯,合则存,分则亡。齐、楚、秦三国的威胁,中原诸侯面对国家存亡,定会抱团取暖,共同对敌。”

    魏罂闻之,心情大悦,道:“好。今日闻上大夫之言,寡人可以安睡了。”

    惠施,道:“上大夫,你打算怎么做。”

    公孙衍,朗声道:“合纵诸侯,共制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