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陪着我和师姐走了一程,说前面得去照看,又走到女鬼前面摇铃铛撒纸钱。
走到岔路口上了,道士的徒弟和女鬼往前走去。道士站在路口等我和师姐。
道士笑道:“还是年轻那会来过一次三河湾,就是往那边去的吧?我俩往那边走的,你俩回去就说清风庄的清远道士拜上。回来有空的话我去拜访你爹去。”
师姐也满脸堆笑的说:“多谢师叔了,我家从这块过去,再走不多远也就到了。”
清远道长聊了几句,给我俩一张辟邪的纸符,去追徒弟和女鬼。
师姐说脚疼走不动了,让我背着她。我背着师姐往前走了半里路,这边已经有村庄了。路上也不再是黑黢黢的一片。
回到家里,屋里灯亮着,师父摇着芭蕉扇,焦急的在屋檐下来回踱步。师姐一进门就喊叫起来:“爹我俩回来了。”
师父扭头一看,喜出望外似的笑说:“你俩可回来了?怎么这么晚了?”说着又换过口气责备起来:“是不是在城里贪玩了?我早上怎么说的,去了送到镇符就回来?”
师姐笑道:“哪里玩了?就光找这些法器找了好长时间,回来的时候已经赶不上班车了。”
师妹将信将疑的问我:“法器都买上了?”我说买全了。师父拉着脸问师姐:“路上碰上鬼了没有?”
师姐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说:“没有,就崴了脚,歇了一会。”师父接过法器包,我们进屋。
师父拿芭蕉扇指指桌子上说:“菜在那边,米饭都已经冷了。”我和师姐赶紧张罗着吃饭。
师父过闻闻我身上,又看看师姐的脸问她:“怎么身上带着一股阴气?”
师父法眼如炬,师姐看瞒不过去,只得噘着嘴说:“我俩碰见鬼迎亲的花轿了。”
师父一听又叨叨念叨起来:“让你俩早点回来早点回来,下回再不让你俩去了,我自己去。害得我担心一天。”
师姐吐吐舌头,低下头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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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来说道:“爹你认识一个叫清远到账的人吗?”
师父翻看法器包问:“清远道长?”想起来说道:“对对,清风庄的那个是吧?年轻时还和他探讨过法术呢?都二十来年没见过了。怎么?你俩看见他了?”
师姐缩着肩膀笑道:“我俩在稻田里躲避迎亲的队伍,恰好碰见他送魂去陆家村。他说回来有空闲来拜访爹。”
师父答应着说:“那也是清风庄的一号人物,法术精湛。当年和他一起两个来月,也学到过不少东西呢。”
师父又问城里闹鬼的那个人家,他把法器一样样分类收起来,在紫陶壶里沏了茶喝起来。
喝着喝着师父忽然又记起什么来,忙问师姐:“今天几号来着?”师姐说道:“阴历二十九号啊,怎么了?”
师父纳闷着掐指算算,赶紧跑到柜子前面拿出老黄历翻起来。翻了两边后自语说:“道长这么精湛的法术,怎么不知道这时候最不宜送魂?”
师姐鼓着脸蛋嚼藕片说:“那个,我看见他穿着五行辟邪的那种道袍,应该没事。不过送的是一个厉鬼。”
师姐给师父说那个女鬼的来历,师父放下黄历说:“也是,道长那样的法术,大概也用不着顾虑这些。”
他又掐着手指头算了一卦,叹息摇摇头说:“行了你俩早点睡,明早咱们去浏河崖。”
刘河涯是一家出丧的人家,据说去世的人殡殓后就各种怪事。后天要送葬,怕出什么意外,就来请师父去压阵。
师父喝完紫陶壶里的茶,回去睡觉了。我和师姐吃完饭,师姐又让我去给她烧洗澡水。
这已经是大半夜十二点那会了,还要洗澡。我和师姐胡搅说:“这时候洗澡最不吉利的,明早再洗得了。”
师姐收拾碗筷说:“你少来,爹上次给你的钱还在我手里。”我耍无赖说:“那你让我在窗外偷看一下你洗澡,我就给你烧水。”
师姐笑的直打迭,跑过来踢我小腿肚子。我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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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烧水,嘴里喊:“烫猪拔毛喽。”
我把洗澡水烧好,把浴桶搬进师姐房里倒好水。师姐回屋了。
我已经睡下了,师姐裹着浴袍擦头发,死拉活拽的拉我起来去洗澡。
我在师姐洗过的水里马马虎虎洗了一下,回屋睡下。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师姐就跑过来闹醒我。
她梳辫子要我帮我,我半睡半醒的给师姐梳头扎好辫子。洗漱完,师父连早饭不吃就要去刘河崖。
师父惦记着昨晚的清远道长,说昨晚月底的时间,送魂十有八九要出意外。师姐给我念叨昨天去城里,那家的两个学生是怎么偷看她,背地里议论她的。
师姐也算一号美人,微胖的瓜子脸,两弯翠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再配上那两条羊角辫,是村姑里的上等长相。
师父在前边走着,给我和师姐说刘河那边风水怎么不对头,河流流向该向东的向西,该向西的向东等等。这是师父给我和师姐传授法术的一种方式。
走出花明柳暗的村庄,沿着稻田间的小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刘河崖。是在站在村口,这儿那儿指点着给我和师姐说这里的风水问题。
说了好一会,我们才进村。走着打听着,打听到出丧的刘家,家主一身孝衣,出来接迎我们。
进入刘家,一院子穿白色孝服的人。吹鼓手鼓足了劲儿吹喇叭,音响里放着悲哀的丧乐。
家主让着我们走进客房里坐下,喝了一杯茶,师父开始询问逝者生前的事情,以及这两天的情形。
听来听去这逝者是家主的亲伯父,家主是过继到伯父家来的。师父先问了逝者的去世时间,掐着手指算卦。
师父算完了点点头说:“这月底这个时间是阴灵旺盛的时候,有点动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家主忙说前天晚上他老婆去厕所里,听见厨房那边有人在窃窃私语的说话。问了一声是谁,说话声就听不见了。第二天嘴上一个指甲片大小的溃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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