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寒意连连。
不知道时辰,不知道所想,就这样走着。我走回了长安城。因为是宵禁原因,城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出城时,动用的是父亲的关系,守门的将领轻易的将我们送出城。不过因为我在争执下离开,他们此时怕早已乘着马车回府了。
明日是武会,我得想办法回去。
我看到了高处的哨探,正疲惫的打着哈欠,并没有注意城外有人。
“安逸太久了。”我心想。
在看到哨探转身一瞬间,我腾跃而起,借着墙面,想利用巧劲快速的跃上城墙,但是夜里城墙露重湿滑,试了几次也并没有成功。难道要在城外呆一宿?我感受到夜晚风的寒意,于是又振作试了起来。费了许久精力终于成功。只是在登上楼顶的一瞬间,因为站立不稳,发出了“蹬”的一声。我立即翻滚几圈跃到另一侧,隐藏身形。庆幸哨探只是回头一望,并没有多大注意。上了城墙,回去便简单起来。
我的轻功还是太差了,我脑海里又想起那天那个极快的身影,那么好的轻功,或许现在还在城里,隐藏的高手太多了。想了想。我竟然对自己不自信了起来。
几经波折啊,我回了花府,发现灯火仍然还亮着。没有多想,我回到房间,便倒头就睡,太累了...而且明天我是答应她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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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鸡鸣打破晨晓,城楼的钟声也寓意着新一天的到来。
此时海楼已经聚满了来自各方的人。围着一个长宽约五丈的擂台。一些有门面的门派大侠,云海楼都会设置专门的雅座,在四周擂台十丈处,有人专门侍候。而一些江湖散徒游侠,便是着着空位,或瞩目围观,或跃跃欲试。
在这个擂台,可交流武艺,但不能杀人,不论时间,没有规则。每人一次机会,站到最后的擂主,便是侠魁。
等到云海楼的三堂主把规则念完,在花善真和各位门派的人交流致意过后,武会开始。
开头并没有大家想的如此激烈,反而大家都十分谨慎,都在四处张望着谁第一个上台做擂主。一般而言,没有绝对的实力压倒众人,越晚挑战越有利,所以,此时第一个上台接收挑战的人是极具自信的。
随着许久无人响应,底下的人群也开始躁动起来,开始互相低语。
林月此时陪着父亲坐在后方,她扫视着人群,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也暗暗疑惑着。
林父注意到女儿此时在寻找着什么,只是会心一笑,没有做声。
随着人群的噪声越来越大,坐在后方的掌门和各位前辈们也慢慢的不耐起来。
花善真此时面目平静,不过也发现自己儿子还未到场。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却不安的疑惑着,不会因为这个而赌气吧。脸色依旧平静的他攥紧了拳头。
“咳咳。”此时一个穿着赤袍的面无血色极为消瘦的中年男子似乎在指挥着什么。只见他动也不动,坐在椅子上像着披着红袍的骷髅架。只是发出声音,后方同样穿着红衣的教众便响应起来,此时从后方走出一个面色柔美身材高挑同样穿着红袍的年轻男子。只是低语几句,年轻男子便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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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
他们是盘踞在广南路的最为强盛的一个神秘门派。名叫血衣。血衣派建教于唐末前朝,来源深久。但平日做事低调并且教众常常穿着红色的衣服,更加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便是血衣派第十六代掌门,江湖人称化掌手的玉衡子。曾经因为一人凭借着毒辣的掌法诛杀南海三盗而闻名江湖。南海三盗是广南东路赫赫有名的大盗,在当地欺凌百姓,官府曾悬赏重金缉拿,因为兄弟三人武功高强,数次逃脱。后来便是听说血衣派的一个弟子竟以非常毒辣的掌法诛杀了此三人。而且因为死相凄惨,尸体有化成尸水的迹象,玉衡子也慢慢的被称呼为化掌手。现在他虽然年纪不如从前并面色憔悴,但谁也不知其武功到达了何种地步。所以人们更加好奇这个年轻的血衣派弟子的实力,从而窥探血衣派真正的实力。
只见穿着红袍的年轻男子跃上擂台,一手放于背后,开始介绍起来。
“诸位,我自知实力微弱,但却有一二分自信,就冒昧前来当第一个擂主,还望各位手下留情。”说罢,还弯腰鞠了一躬,只是嘴角却流露出一丝冷笑。
台下便立刻鼎沸起来,纷纷讨论起此人。
“我是血衣派的弟子白罂粟。还请各位多多指教,谁愿意前来与我切磋一般。”说罢,似是立下了战书。
底下众人见有人上台开了头,便都擦掌磨拳跃跃欲试。
先上来了一个挥着斩马大刀的壮汉,显得极为强势。并且咄咄逼人的问道,“你怎么不带武器,是看不起我吗?”
白罂粟却微微一笑,“我不用武器,失礼了。”
大汉似被激怒,便挥着大刀冲了上来,一个直劈。白罂粟只是侧了一下身位,手便像游蛇一般顺着壮汉的手臂蜿蜒而上,只是轻轻的一掌,大汉便剧痛的倒地,捂住胸口。
台下人都错愕,还没想到结束的如此之快。
大汉痛苦的扯开胸口的衣服,只见那一掌击中的地方变得血红,然后便是扩散般的发紫。“你做了什么,这是毒掌?”大汉愤恨的问到。
“放心,回去歇息三天,淤青可退,你还每到让我杀了你的地步。”
此时,台下人有纷纷议论起来,这是化掌吗?只是曾经听过玉衡子的掌法毒辣,却从未见过。一时猜测声不断,因为见识了白罂粟的实力,人们也愈发谨慎起来。
但上去挑战的人,无论是各门派的小弟子还是散侠都无一被击退。
白罂粟依然从容的站在台上,他知道,他的对手,只有那几个人罢了。他在等他们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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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呼了下人,竟发现快要到晌午,心立刻大惊起来。
没来得及整理,只是简单的套了套衣服,便让人备了马,往海楼奔去。
一路上没来得及多想,便到达了门口。守卫见我前来,便纷纷前来迎候。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海楼。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此时擂台上似乎正在打斗,底下人群纷纷叫好,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但我眼神却一一搜索着,只看见在我西侧远方高台的座位上,我终于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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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挥了挥手,我心情好了起来。只看见她和她的父亲说了几句话,便离开座位从后边绕了出来。我对身后的人吩咐到,“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她向着我走来,却捂住嘴笑了。
因为人太多,我们被挤到了一个小巷口。这里原先有个小摊位,此时摊主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就顺势坐在了背后房子的栏杆上。
“你没洗漱嘛,你看你的头发,乱糟糟的。”林月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
“我起晚了,就没来得及。”我尴尬的解释到。
“反正都晚了,也不急于一时啊。”
“我。。。”我一时语塞,头脑发昏,一时没想那么多,还不是因为你....
“你要挑战他吗?”林月指了指擂台上的人。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男子正睥睨着底下的众人。他满脸笑容,但我看见他的眼睛,觉得很不舒服。
“他很厉害嘛?”
“嗯,虽然之前没听说过这个人,但从今天的出手来看,他应该是血衣派最厉害的一个弟子了。你要小心喽,他的掌法很柔但是很快,而且被击中的人都非常痛苦。听父亲说可能是化掌。”林月向我讲解着她今天所见到的白罂粟的武功招数。
我默默听着,见她如此认真的告知,这就是我一定要赢的理由吧。
“懂了吗?”林月推了推我。
“嗯嗯”
林月看了看我,突然伸手,我心里突然一下忐忑着,只看见她开始替我整理整理了头发。
“真乱啊,你们男生都是这样吗?”
我默默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没有言语。仔细感受着她正在细心的为我整理着,感受着手指穿过发丝的触感。
“站起来。”
她吩咐着,我有点不知所措的起身,她拂了拂我的衣服,问“你没带剑吗?”
“嗯。”
“我把碧血借你吧?”
“你不是要凭着碧血打败我,然后闻名江湖,成为一代女侠吗?”我疑问着。
“那不是说说嘛,而且凭我的武功确实也配不上,万一以后有人找我切磋,或者什么高手挑战我,那不是露馅了。而且我还没真正见识过你的武功,万一你是吹牛呢,那不是嗅大了。”说罢,她哈哈笑了起来。
“听你描述白罂粟那么厉害,我也确实该审视我之前说的话了。”
我会尽力的,我心中暗想。
“我先去和父亲打个招呼,然后如果我没有打过他,你不要笑我。”
“我不会的,你打不过他,证明你武功也不怎么样,那我们两谁也不许嘲笑谁。”林月笑着对我说,然后又吩咐着,“先等一会,我回去取剑。”不等我答应便转身穿过人群。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胀满一般。
视线又回到台上,白罂粟用着奇异的武功将对手一次又一次的击倒。我的脑海也闪现出无数个画面,是我曾经将对手一个又一个击杀的场面。我晃了晃脑袋,想要赶走这些画面,是我变了吧,这些记忆竟让我很不舒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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