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能不能把词写下赠与在下。”
“没问题。”
这又不是我的,澜玥这么想着,反正都是借花献佛,谁爱要谁要,只是她不喜欢用毛笔写字。
“我念你写。”
“不用,在下记得,只是要经过姑娘同意而已。”
只见男子挥笔疾书一气呵成,一整张宣纸一瞬间就是艺术品。名家字画澜玥在亲爹书房里看过一些,但眼前的这幅字,当属上上品。
小心的吹干上面的墨汁,男子张了张嘴,好几次,才问出口,“姑娘芳名?”
“澜玥。”
“在下云深。”
问完姑娘名字,云深就在那幅字的左下方题上澜玥、云深,俩人的名字。
“你这是要裱起来供着呀?”
这本是澜玥的一句玩笑话,云深却恍然大悟,“对,可以吗?”
对上那么干净的眸光,澜玥哪会说个不字,何况这又不是她写的。
终于,云深除了清冷的表情,竟还会有淡淡的笑意,那怕就淡得一闪而过。
云深,昭国神仙级别的传奇人物,祖上出过三位帝师,十年前,十四岁的他就已经金榜题名,当时被皇帝在金銮殿上钦点为昭国最年轻的大学士。因他自小学的就是治国方略,在朝为官的那两年,提出过许多治国纲要,深得皇帝的赞誉。
甚至有传言,得云深者得天下之说。
只是五年前,云深突然辞官,之后便不知所处,没想他竟藏身闹市之中高塔之上。
云深,也是昭国现太子岳文德四处寻访而不得之人。
澜玥不知道,但梓林是听过的,虽然她当时已经被派往献国保护小公主。所以,当听见男子自报名讳,她诧异了一下。
“今天元宵,云公子就打算在这六层高塔上看人间烟火?不下去走走?”
“我自进了塔楼,几年间从未出过塔门。”
澜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关牢里?
“那你一天天不无聊死?”
“对,就是死,一睡三五天,一醉也三五天,不睡不醉之时,就练剑和发呆。”
“我以为似你这般的人,只会读书写字。”
“无书可读,字已经不用练了。”
他的无书可读意思澜玥一听就懂,是所有书被他读光了,就没有他不读过的书了,好吧,从澜玥唱一遍的歌词他都能默写下来就明白。
“小姐,该回府了。”当着外人的面,梓林隐去澜玥小公主的身份。
好像出来也挺久了,自从进了这个塔,澜老爷子跟不进,肯定着急,澜玥只得起身告辞。
“在下送澜小姐出去。”
云深走在前,澜玥在后,六楼到一楼,只有脚步声。
门内有按扭,一按门就自动开启,其实,澜玥进门的时候,云深在塔上看见,从上边也能控制塔门。
淡淡的道别,目送着那道倩影,直到门又缓缓合上。云深在心里道,谢谢你的谪仙,澜玥,你又何尝不是天仙一样的人物?
出了雁塔的院门,周围人多了起来,细听,原来这些人都在谈论着万年死寂的塔上有动静,有如仙乐一样动人的曲声歌声传下来……
一见澜玥一主一仆,难道是这两位姑娘从塔里出来?
猜想,谁也不敢上前问哪。
才走得没一个街口,澜老爷子尾随了上来,“小玥儿,小白眼狼,害得爷爷我好找,走,作为补偿,你陪爷爷去赢几局。”
献国江南巨富,骰子之王的干女儿,多少学了点,澜老爷子可是听孙女说起过的。
“爷爷不会是缺银子吧?”
“咳!爷爷是缺赚银子的乐趣。”
祖孙俩又去赌坊杀到半夜,跟踪伺机刺杀澜玥的人无机会下手,只把澜玥进了雁塔待了许久后又出来的事给岳文德报了去。
“塔有问题?雁塔难道跟小野种有关?”
“太子,要不要派人去探探,只是,我们的人又不是没去过,进不了门。”
“那她为什么能进?”
“听跟踪的人说,门是自动开的,定有古怪。”
岳文德和他的幕僚在琢磨这个雁塔的事。
另一边,澜玥在跟静和母亲也说起雁塔,因为出了塔之后,梓林与玥小公主说起了云深的传言,也不知道此人是真人还是假鬼。
“娘,里面住着一个几年不出塔门的年轻人。”
“哦?有这事?”
“他说他叫云深。”
“云深?”
静和怎么会不知道云深呢,当年云深还在皇帝身边当差的时候,那是个何等得宠的人?比太子更得老皇帝的心。
梓林也对静和主子点头,“该是此人不会错。”
当年的云深是昭国上层圈子所有丈母娘眼中的最佳女婿,都抢着把女儿往云家送,静和现在也有女儿,要是女儿与云深有可能?反正她是喜欢的,比献国的小皇帝要合适。
这边在说云深,雁塔那儿,岳文德已经派了一队高手过去,想方设法进塔,可门连条缝都没露一点。后来从院里的树梢翻到塔的第二层,结果被云深的小厮从二层把人扔了下去。
岳文德有话说了,匆匆的进宫找老皇帝。
“父皇,雁塔内有匪徒,请求用暗卫攻塔。”
“那座塔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它是昭国的命脉,里面不管住着谁,不可乱动。”
那座塔主人是一位老和尚,老和尚博古通今,只是从不见无缘之人,这些是老皇帝的老子传下来,而作为太子的岳文德还没得现在的老皇帝传位,自然是不知道老和尚一说。
见老皇帝不答应,岳文德有声有色的说着,昨夜还有人看见了玥小公主无声无息的入了塔,据说,塔门是自动开给她进去的。本以为说这些,能让老皇帝对澜玥心存芥蒂,哪知,老皇帝听后,还训了他一顿,平白的为什么派人跟踪自家人等等。
岳文德越想越气不过,不就是座塔嘛,上不去,我一把火烧了你!
白天不方便,晚上来,从一楼点火,就不信了,上面有神仙也逃不出火海。
塔上,专门守塔的小厮见一队人分开对塔下布控,又放干草又泼火油的,急忙的报到云深那儿。
“公子,会不会是昨晚那位小姐派的人?这些年雁塔一直清静,自从她来了,今天就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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