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十人一边推搡拉扯,一边大声嚷嚷,女人推不过男人,有人被推得跌倒在地。
着急不按规矩排队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可澜玥就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
“金叶子,女人优先。”
“是,小姐。”
谁叫这事被正走出来的澜玥看到呢。
听到女人优先,一群妇女呼啦一下,理直气壮就涌到前面,一个个报村组报姓名,声音比刚推搡吵架时要响亮。
登记完拿了牌子后还一个劲的在谢谢小姐。
男人们见登记的那个丫头对那位小姐这般恭敬,再看那一身衣裳就够村上一户人家吃一年口粮的了,不敢得罪。
不敢得罪贵人,可村上的女人他们敢得罪啊,不敢再推搡嘴上可没放过人,嚷嚷着什么贱女人、脸皮真厚,丢人现眼……
听到骂女人澜玥就不行了,站在庵前台阶上冷眼一扫,“你们男人谁家没有老娘?谁家没女儿?女人那么贱你们还娶媳妇干嘛?”
底下许多男人语噎。
有通情理一些的自觉说错话,有莽的竟然认为人家小姐骂他娘。
“你骂谁呢?”底下有好些不怕事的指着澜玥质问。
“怎么,刚谁说女人贱?你们只能说别家女人,自家的都不是女人?”不等澜玥发作,梓林往前半步握了握剑柄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不干啦!”
“对,不干,姑子庵就是姑子庵。”
……
“金叶子,挑事的那些人记住了,不录用。”澜玥都懒得跟这些人多废话一句,转身入了庵。
挑事的那些人马上着了急,本仗着人家赶工故意那么一说,谁想就丢了挣钱机会,又开始嚷嚷起来。
场面乱哄哄的,金叶子的登记台差点被推倒,受到优先的妇女看不过,这不上面有位真主儿在撑腰嘛,干脆跟一群男人掐架。
一时间,仙女庵前的人又撕扯成一堆。
澜玥正想让梓林去镇压一下,有几匹马就已经朝掐架的人群冲来。
“住手!”方庆轩从马上一跳下来后,一手揪着一个男就往两边一推,一推连带压倒好几个。
“再闹全部抓进牢里去。”
听到说要抓牢里又见是打马来的贵公子,这些人才安静。
“金叶子,记住了吗?但凡闹过一丁点事的男人都不能用,看不起女人的也不能用。”澜玥叮嘱完懒得理方庆轩,转身回后院,才走两步又回头补了一大段。
“不闹事的干得好的女人以后可以随时到庵里来免费读书学写字,当然,不闹事干活又卖力的男人家里有妻女想来读书写字的也收。”
“真的假的?”
“呜呜……我一定要卖力干活,我要学写字。”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人群中立马就跌倒一大片。
澜玥整这一出,目的也是不想有些人只是来混个数,来的人都给够工钱,当然干活也是要卖力,免费读书这事是刚才看到女人被欺负才突然闪过的念头,女人出来干活挣钱也能被男人瞧不起,说明这鬼地方女人地位太低,能识字在古代总会被高看一眼的。还一个是为了以后打算,要在愿意来读书学写字的女孩子中挑些机灵的来用。
“小玥玥……你等等我!”花蝴蝶一样的方庆轩直朝澜玥跑。
“站住!撞到我家小姐要你命!”梓林一手挡下那只花蝴蝶。
“嘿,小玥玥,我说才几日不见,又换侍卫?还是女的呀?脾气可真冲!我觉着好像不太行,要不我给你安排个?”
澜玥嫌弃的瞄了眼方庆轩,“你来干什么?”
嫌弃纯粹是因为方小子是那人的亲戚。
“小玥玥,我肯定有事,不然哪敢来打扰你静养。”
“赶紧说,说了走。”
“我求药。”
澜玥把方庆轩让到院里,只让他在门外的椅子坐着说。
药是给韩慕风用的,被澜玥插的那一匕首太医开的药吃和敷都没效,现在人还发热,伤口处有肿胀。
太监小步子在街上溜达听人说起仙女庵师太手里有专门治伤的神药,方庆轩听过沈氏腿伤的事,他就自告奋勇的来了。
外面的人求药,都是万姑姑找澜玥拿了转手给出,除了方庆轩,别人不知道药在玥小姐手上。
“没有药!”叫她把药给那样的一个人,澜玥坚决不愿意。
“小玥玥,刀是你捅的,你知不知道再往深一点,他就会没命,他一没命天下又要大乱啦!你快把药给我一点。”方庆轩难得一本正经说话,澜玥多瞄了两眼就进了房里不出来。
澜玥把小挎包唤出来看了看里面躺着的消炎药和白药喷剂,挎包就这么放着不太安全,小挎包能不能隐身?哪知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小包包立马不见。澜玥又像使用小平板一样把挎包唤出来,立马又现型了。
这个发现可把澜玥高兴坏了,想求药?没门,把包包隐去后,安心睡觉。
方庆轩慢悠悠的喝着流萤给倒上的热茶,等着澜玥拿给他药。
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不见人。
“你们小姐人呢?”
流萤小心的进去瞧了瞧,出来告诉方庆轩人睡着了。
那一位在镇子上全身像烧着似的热,这儿竟然不给药!这位方小爷气得不行,从椅子上一跳起来就往房里去。
“你不能进!”梓林拦住。
“让开。”方庆轩又不是第一次进姑娘闺房,他可没顾忌。
结果两人就在门外交起手来。
“你们吵什么吵?”澜玥才合眼就被吵醒。
“小玥玥,人是你伤的,我不知道你们结了什么大仇能令你见死不救,可当时要不是他自愿,你能刺得了那一刀吗?”
方庆轩说的澜玥哪能不懂?可挨刀是他该!要救一个侵犯过自己的人,哪怕不是他本意,她也办不到。
“人要还没死你说什么见死不救?”
“小玥玥,山下那些村民你都不收一文钱的帮助那么多,你对谁都那么友善,为什么就他不?”
为什么,一想到为什么澜玥就控制不住起了报复的冲动,那一天她下不去重手,要人命她不敢,可折磨人敢。
“方庆轩,有关我的一切但凡是你知道的,都不能对外说,包括我还住在庵里,你保证,药我就给你。”
“好妹妹,我要说早在他逼问我时候就说了,我方庆轩对谁也不保证,但你例外。”
“好,信你。”
澜玥悄悄的让流萤去厨房找小半碗粗盐碾成盐粉装小瓷瓶里拿回来。
消炎和退烧的药片、酒精、盐粉、喷雾等药全摆在桌上,澜玥一个个的在教使用方法。
小药片每样一次吃两粒一日三次,其它的先用盐粉往伤口处撒一层,稍后再用酒精清洗伤口,最后喷药,完了用纱布包扎。
当然,盐粉不会告诉方庆轩是盐。
“撒这层粉多久清洗?”方庆轩怕时间弄不准。
“一盏茶时间吧。”澜玥咬咬牙,痛一盏茶死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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