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现在被王泉这么一指,
我才反应过来,要说刘墉和我老表家,也就隔了一个鱼塘,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尽管手机手电筒功能,带来的光源微弱,
还是能依稀看到,鱼塘后头,刘墉家的房子,已经被拆了一大半,铁定应该是不住人了,
倒是我老表家,楼房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还能看到里头有微弱的灯光,可不知为什么,
我现在就是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非常奇怪。因为我记得过桥后,有一百来米的泥洼子路,
我表哥家的房子,和这条小路的末端,被一条大约2米宽的水渠给阻断,所以链接两端的,
是一块钢筋水泥石板,牢固的镶嵌在两端,方便人们通过。
可是现在这块,唯一连接表哥家住所的,水泥石板,居然不见了...
要说这水泥板,少说也有两百来斤,你说被台风刮走,打死我都不信。
明显是人为的,如此大费周章,不惜搬动这么重的水泥石板,屋主人一定不希望有人前来拜访。
难不成,这是姨夫为了躲避拆迁队的打扰,才想出来的无奈之举?
我不由得歪过头,看向了背上昏迷着的刘墉,顿时觉得心中了然些许。
这老家都被拆了,刘墉这小子铁定不是来旅游的,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的目的地,应该和我一样。
“哇塞,重大发现,爆炸新闻啊,敢情原来这常乐村,到现在还住着人呐,
我看啊,八成应该是当年失踪事件的幸存者,
俺们应该进去采访一下这户人家啊,说不定,当年的谜团,
就这样被我们解开了哦,你说是不是啊,大兄弟~”王泉搓着手,兴奋得手舞足蹈,
没有过多犹豫,居然直接跳进了水渠。顿时,一股难以言说的腥臭味道,扑面而来。
简直比刚才鱼塘里那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有些刺鼻,有那么一瞬间,手电光照射下去,我似乎看到了水渠表面的水,居然呈现出暗红的颜色,
可当我再次复查时,发现,好像又并无异样,估摸着,应该是我看走眼了。
就瞅着渠水,已经达到了王泉的胸部,此时他正非常卖力的,抓着表面的草根藤蔓,试图往上爬。
王泉的身高大概1米6,不到的样子,此时他的头部距离地面,应该还有40公分左右的高度。
所以爬上去应该不会太困难。当他到爬上地面时,就跟个泥人儿似的,
身上还带着刺鼻的怪味儿,朝我摆弄着小眼神儿,眉毛一挑一挑的,笑得很猥琐。
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总不能背着刘墉一起过去,于是我决定暂时将刘墉放在这边,
先看看对岸的情况再说,不过当我第一脚踩下坑时,顿时一股凉意袭来,
按理说,当脚触碰到水渠底部的淤泥时,应该会有一种深陷其中的感觉。
其实不然,此时我的脚底所传来的触感,居然是软绵绵的,
时不时还会打滑,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踩在了某人的肚皮上,而且这个“肚皮”
似乎还在缓慢移动,让我一时之间,还有些站不稳了...
这...难道又是我的错觉么?
抬头望向夜空,明月高高挂起,依稀还能够看到有几团漆黑在移动,那是没有褪去的乌云。
四周是一座座,荒凉废弃的瓦房,空无一人,尽显凄凉,鱼塘岸边那颗高大的柳树,
在月夜微风的吹拂下,一阵晃动,倒影被拉得老长,显得有些鬼魅。
很难想象,这个村庄,在10年前,竟居住着200多户居民,
可现如今,却是荒芜一人。试想一下,当你夜晚孤身一人,独自走在这样的荒村枯岭,
难免会有点发怵,让人浮想联翩,就像此刻的我,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出刚才王泉,
所说的那个故事,一夜之间,200多人在这个村庄中消失,这可能吗?
叶彪,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集中注意力,镇定心神,不要去胡思乱想,
这是我在部队里学到的,要集中!
“卧槽,可以啊兄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练家子啊!”
我两腿一蹬,三两下就上了地面,王泉是对我连连夸赞。
环顾四周,我发现表哥家的院子,其实就跟十年前差不多,
小洋楼被四面围墙所包围,墙面上覆盖了不少藤条,院前的盆栽一看就是,
很久没人打理了,长满了杂草,就连门前的空地和台阶上,也出现了不小的裂痕。
上面密密麻麻的,覆盖着一层绿色的,类似于青苔的植物。
一看就是很久没人居住了...
不对呀!我刚才明明看到里头传来了微弱的灯光,怎么现在又没了呢?
莫非,家里头进贼了?还是说有流浪汉闯进了屋?
也不对,其实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屋外大门正紧紧关闭着,门上还挂着锁,
一楼二楼窗户,全都关得严严实实,并不像是有人闯入的样子。
这就奇怪了,难道说,刚才又是我看花眼了?
“旅哥,大姨,姨夫!你们在吗?我是彪子啊!旅哥,大姨,姨夫!你们在吗...”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在屋外,喊了几声,但没人回应。
于是我再次尝试拨打表哥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至于大姨和姨父的电话,
打过去,直接就显示空号...实在奇怪...
“大...大兄弟,俺...俺们还是走吧,我看这里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此时,我注意到王泉,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热乎劲儿了,整个人连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
双手交叉报肩,身子微微颤抖着,面白如纸,就跟那感冒了发寒战似的,恨不得立马穿上一条大棉袄。
“要走你自己走,我可没功夫照顾你。”我是没好气的说着,
心想没了这跟屁虫也好,耳根子肯定清净许多。
王泉没有理会我,身子倒是抖得更厉害了,此时,我注意到了,他嘴里竟冒着寒气。
我赶忙揉了揉眼睛,镇定心神,决定先暂时不管他,想到了十年前,表哥曾给过我,
他家住宅的钥匙,不知道这会儿,还能不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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