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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绝境求生

    听到张子诚的汇报,张万城从皇座上起身怒道:“狗娘养的,好算计,原来要见我是想给他儿子拖延时间。陈志,你带上我的一万千精骑再加上子诚的六千步兵,速去城外听李帅调度。另外,传令各城门守将,关闭城门,不准放走任何人。老子要亲自抓住他,让他跪在我的登基大典上。”

    “是,卑下定不辱使命。”站在张子诚旁边的陈副将应道。

    “父王,我……”张子诚在一旁低着脑袋,羞愤的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自恼,你这两日先跟在我身边,统领近卫,在多多揣摩用兵之道,你的部队,先让陈志领着。“张万城轻描淡写的拿了义子张子诚的军权。随后打起旗号,带着一万精骑,快速向蚕房杀去。

    蚕房外,王刚命令余下的千余御林军大呼:“太子殿下,快走。”这坑爹的声音叫的王自如心里发苦,他看着蚕房外道路两侧的宫灯,遍地的尸体,痛呼:“尼玛,坑爹啊!我不想英年早逝啊!我房子还有二十年才搞定,我不能死这么早,不能让我爸妈替我受罪啊!我妈身体不好,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为我刚刚的话道歉,好不好,放我一条生路。”

    “你虽满嘴胡言,但倒是个孝子,可惜晚了,跟着我们你或许还有活路。”王刚看了王自如一眼,仿佛想起了什么,随后又安了安心神,冲到了队伍的前列,把王自如放到了队伍中间。

    轰隆隆,轰隆隆,天上的雷声一阵接着一阵,像是定要轰开天河的闸门,让天河的水全部倾泻人间,使天地连成一个颜色。

    伴着雷声的是成群呼啸的箭雨,刚刚击破南宫部队的起义军杀到了御林军前,此刻,他们距离南门还有一里地。

    “御,举盾。”王刚急呼道。千余着铁甲的御林军听到命令,整齐划一的将盾举到头顶,站在部队前后部的士兵则将盾牌放在胸前,半跪下,用身体抵住盾牌,组成龟甲方阵,抵御箭雨的冲击,尽量的快速前行。

    一根根羽箭钉在一面面盾牌上,震的持盾的人手掌发麻。不断有羽箭穿过龟甲阵的缝隙钉在泥土上,人的大腿上,肚子上,哀嚎声不断的刺激王自如的耳朵,此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给他带来的恐惧,一个个年轻坚毅的脸庞在他眼前逝去,他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可是这方阵却在不停的移动,他没有自怜的时间和机会,他只能不断的随着方阵移动,才可能活下去。

    “一百步,八十步,七十步……五十五步,枪,掷!”王刚一声令下,御林军由龟甲阵切换成莲花阵,中心的“花蕊”举盾护着王自如,其他的人则举起长枪,用力向箭势已停的起义军掷去,长枪如林,一刹那间,向御林军冲锋的起义军被突如其来的长枪打断了进攻步伐,一个个身穿破烂衣裳,手拿长矛的起义军被接二连三的钉死在地上,长枪贯穿了他们的胸膛,大腿,有的连哀嚎都没发出,就被长枪贯穿了面部,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不断怒吼的大雨,冲淡了鲜红的血。

    “杀,冲垮他们!”见到起义军的攻势稍缓,王刚就命令冲锋,意图冲垮眼前的这支两千人的义军。

    “杀!”听到命令的御林军将士齐刷刷的抽出精炼佩刀,向义军冲去,这只千余人的队伍,杀出了万人的气势。

    他们齐刷刷的发出喊杀声后,带着必死之志,沉默的冲向义军的部队,急促的脚步伴着急促的雨点,起义军一触击溃,他们的装备较差,大部分士兵都是无甲,刀也都是熟铁,这样的刀,与御林军都过不了四十个回合,就要拦腰折断。那义军首领见御林军的攻势如此迅猛,便骑着马带人冲上前来想稳住阵脚。

    只听“嗖”的一声,一只长枪破空而来,巨大的冲击力将那首领击的腾空而起,狠狠的从马上摔到地上,长枪在他的胸前剧烈的颤抖。

    见到自己一击奏效的王刚大呼:“杀过去。”

    失去首领的义军在也无发抵挡御林军的冲杀,纷纷溃败逃离。

    此刻,他们已杀到了城门下。那城门首将还未来得及关闭城门,就被王刚用弓箭取了姓命,其余守城义军则溃散逃离。

    “父王,那伪齐太子向蚕房杀去,不太合常理啊?”杜子诚骑在马上,在张万城的身边道。

    “如你先前所说,他从你背后突然杀出,定是有什么暗道,高家经营邯郸三百年,定然会留后手,我早已派人在邯郸四周郊野要道设防,以备万全。眼巴前的这支部队,咱们也要管管,谁知道是不是金蚕脱壳。”张万城在马上道。

    “父王英明。”张子诚由衷的佩服道。

    谈话间,二人已领兵杀到了御林军前。

    王自如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他以前只是个内科小医生,之前老少太监的死亡现场还可以用他学医的经历勉强对付过去,但现在,是成群的人在失去生命。眼前,是一片片的残肢飞血,打在他脸上的,身上的,也许是雨,也许是血,这种煎熬如在炼狱。他的双腿不停的颤抖,浑身有些发软,耳畔的哀嚎声,惨呼声,喊杀声,此起彼伏。

    王刚一刀砍倒一个义军,瞥见了双手抱头的王自如,就夺了一把一个义军小首领的刀,把他塞在王自如的手里。王自如颤抖的手根本握不紧刀,王刚无奈,抓住王自如的手,顺势杀了一个冲过来的义军。王自如见到自己的刀狠狠的插进了那义军的胸膛,颤抖着嘴唇道:“我……我杀人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干的。”

    王刚如同砍瓜切菜般砍死几个义军后道:“战场上,没有仁慈,想活就要会杀人,不然,刚刚躺在地上的就是你。”

    王自如还没来的及回复,就又见到一个义军杀了过来,王刚挑飞了那义军的刀,出于本能,王自如将刀挥出,想要格挡,却划了那义军的脖子。喷涌而出的热血叫醒了王自如的血性,王刚说的对,他不杀人,人就要杀他,他是弃子,跟那些御林军一样,但他想活!他就要学着杀人!

    坚定了思想的王自如颤抖着双手,对着一个奔逃的义军后背插去,嘭,无声无息,又一条人命就这样消去。王自如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顿然没了力气。

    王刚见王自如主动杀了一个小兵后,双腿发软,就要跪倒,忙将他拉住,刮目相看的夸耀道:“太子殿下,好刀法!”

    王自如道:“你大爷,王刚!”

    王刚道:“太子殿下,谬赞,我们杀到城门了!你……”

    嗖的一声,一枝暗箭直向王刚的面门而去,听着声音的王自如下意识的将王刚一脚踢开,飞箭从王自如的眼前飞过,直穿过身后一个御林军士兵的喉咙。

    “御!”王刚忙拽着王自如进了盾阵。

    预想中的箭雨没有到来,王刚命令部队向城门外的护城河杀去。

    “子诚,收起你的箭,死太子对我收拢人心没好处。”张万城用手按住杜子诚的拉弓的臂膀,淡定的在伞下道。黑夜中,雨越下越大。

    但凡有一线生机,一点希望,没有人想去死,已杀到城门外的御林军眼见自己被团团围住,无可奈何的鼓起余勇,发出悲壮的怒吼。

    王自如在黑暗中,听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喊杀声,不经悲伤,感到自己已经山穷水尽,怕是再难逃生了。王自如对着天空双眼含泪道:“爸,妈,对不起了。儿子不知道怎么来的,也没机会搞清楚怎么回去了。”

    王刚在黑暗中大声道:“今日,我等已无退路,三生有幸,可以同太子殿下共生死,御林军的将士们,在否?”

    “在!”余下的千百余御林军将士齐声大叫道。

    “随本将军冲锋,杀穿他们的战阵,砍倒他们的大旗,杀出我等御前将士的威风!杀,为国尽忠,就在此朝。”

    “杀,杀,杀!”千余勇士发起了反向冲锋,在王刚的指引下,在城门洞中火把惨黄的照耀下,他们的冲势像一柄尖锐的剑,破开人海,向张万城的大旗冲去。

    张万城的部队见御林军向主帅那里冲去,慌忙拦截,结果,王刚冲到一半,调转枪头,结成圆阵,刀枪在外,整个战阵如同飞速旋转的磨盘,只砍马腿,绝不恋战,一个个义军精骑从马上跌落,转眼间,还未发出哀嚎,就被乱刀剁成了肉酱。

    城门外的地形狭窄,骑兵发挥不了优势,王刚利用地利,带着数百人向义军兵力薄弱的侧翼杀去。见到骑军攻势不佳的张万城也只好即刻下令--弃马步战。

    城门外,大雨滂沱,天空晦暗。

    张万城见状,心下赞叹,好一个御林军首领,好一个声东击西。

    当即命人问道:“将军可留姓名?”

    王刚在雨下,挥舞着双枪,又挑死了一个义军后,高呼:“御林军总统领--王刚!”

    听到回答后的张万城又命人传令道:“只要将军愿将伪齐太子交出,以将军的勇武,可封万户侯,赏千金,领一军。”

    传令兵的话音刚落,义军的快马来报,在蚕房内发现密道,皇城外也杀出一支千人精骑,李帅已衔尾追去。

    张万城听到后,心下了然。知道了这只部队只是弃子,里面的也许是假太子。

    “哈哈哈哈哈,张贼,休想!”王刚边带人冲杀边朗声回道。

    “你等已然是弃子,我的李帅已去追你们的太子,相信很快便会擒住,伪齐大势已去,何必如此拼杀,你等的忠勇本王十分欣赏,倒不如降了我,愿从军的,可入我的亲卫,本王一向赏罚分明,可让你等富贵,愿还家,本王也发放路费,只要写下保证书不再为伪齐效力,本王绝不阻拦,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天下该歇歇了,你等也该歇歇了。”张万城的部队再次将杀出城门的御林军围在护城河旁。

    御林军剩下的数十人被困在河边满身伤痕,王自如的胳膊也挂了彩,刀也早已缺口。

    王刚知道身旁的将士经过数轮的冲杀,早已力竭,他抬头看向飘着大雨的黑色苍穹,喟叹一声,转身向王自如低声道:“会水吗?我还你一命,要是能活下来,替我去一趟青州,看一眼家慈。”

    王自如拄着刀把,很惊讶的看着王刚,干脆利落的答:“会”。随后就听到王刚大声道:“众将士,弃刀,降!”

    “将军,我等不降。”御林军剩下的将士齐声道。

    ‘这是军令,太子应该已然脱险,弃刀,降!回家吧!莫再从军了。”王刚在大雨中道。

    “是!”在众将士轰然应诺间,王刚将豪无准备的王自如一脚踹下河,扑通的水花声被应诺声盖住了。

    在黑暗中的张万城听到王刚喊弃刀的声音,心下喜悦,以为又会有一名大将收入囊中,

    王刚将王自如一脚揣进了汹涌的河水后,见到余下的将士已经弃刀,将断刀架在脖子上痛呼:“殿下,小臣无能啊!”其余本受降的将士听到声音全都单膝跪地,用左臂重重的锤向右肩,齐声更咽道:“恭送将军。”

    张万城听到王刚的回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下令将王刚的尸首带回厚葬。

    雨渐渐小了。

    遄急的河流卷走了岸边的血迹,也卷走了一个王朝的荣耀与兴衰。

    义军又一快马来报:“李帅被一突然杀出的部队打乱了阵脚,李帅稳住阵脚后,那伪齐太子已不见踪迹。”

    “布告天下,齐国太子已死。我已将其厚葬,这见事,要快。另外,让冀州的杜兰领大军慢慢压近青州。”张万城在小雨下听到急报后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

    “是,父王。”张子诚应道。

    “父王,刚刚有军上见到有人落水,是不是那伪齐太子?”张子诚道。

    “杀出去的那个,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是真是假,让他兄弟两个去争吧,在咱们这,伪齐太子死了。另外,让暗卫带着画像沿护城河搜寻,见到疑似的,格杀勿论。”张万城道。

    “是。”张子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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