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哧!”
一处深山老林里,只见一头老猪撅着獠牙如一辆摩托一般冲向三米外的一道身影,若是正常人被撞上,不说一命呜呼也得断几根骨头。
而那人影却是狼背蜂腰,不退反进,轻笑一声竟直接冲向野猪,双手势大力沉,按住猪头,只是退了两步便将这猪顿住,接着趁那猪还没反应过来,抄起一拳便将其打翻,顿时哼哧哼哧痛叫起来。
“力道还有不足……但貌似时间也差不多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先这样吧。”
青年一边摇头慨叹,一边几脚就把猪踹死,接着从腰间取下用蛇皮栓着的面具印在脸上,眉眼间闪烁过一阵痛楚,待他睁眼,却是双瞳赤红,淡漠无比。
“吼!看来还是有小零食没被杀怕啊。”
只见这人突然眼神一凝,低吼狞笑一声就如离弦箭一般掠向身后,脚底轻点便轻松上树,扯下一条近两米的蛇啪地一声抡在地上,再不动弹。
只见这人熟练地将死猪生猛撕开,便茹毛饮血起来,不过一个多小时,一头野猪和长蛇就被他果腹一空,而那肚子更是边吃边消化,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卸下面具时,这人身材却也没什么变化。
此人自然是在gar等人眼里已经失踪了一个月的余子轩。
这一个月里面余子轩可谓是真真正正地体验了一回原始人茹毛饮血的生活,每天除了研究那张面具,就是锻炼身体。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觅食。
活脱脱就是一副野人姿态。
但他的进步不可谓不大,得到面具前他可能也就是身体素质好点,加上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和一般的拳击手打架还是可以五五开的。
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而现在他算是脱胎换骨,不用白虎面具的状态下,生擒猛虎也轻轻松松,但类比到人身上的话,他也只有信心对付五到七个gar作战成员。
当然,如果余子轩知道自己遇到的已经是精英小队的话,估计就不会这么低估自己了。
对此他到不怎么失落,毕竟这才一个月,他能感知到面具继承给自己的身体强度虽然只有三分之一,但最重要的还是躯体潜能。
如果彻底开发完现在的身体,战斗力应该还能上涨一倍。
不过不要小看这一倍,一倍的身体素质下,威胁程度可是能翻个三四倍的。
就好比250ml的可乐砸人和500ml的可乐砸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如果他戴上了面具,危险性可就真的是几何倍数增长了,就如同1kg棉花可能只能闷死人,而现在则是1kg的铁,可以一击致命!
当然,要是不顾及人类外形的话,战力又是另一个幅度。
只不过对余子轩而言,准备得再怎么充分也不为过。
至少面对当初的玄武或者泡泡机,他可没有信心可以正面拿下对方。
无奈地笑了笑,余子轩便穿着一身兽皮朝外走去。
这一个月来他边跑便练,早把白泉市甩十万八千里了,如今他也只能凭借植被环境大概判断出出山的方向。
为了不和人类社会脱节,他偶尔也会钻木取火烤点东西来吃,开饭之前也会和猎物尸体聊会天,权当给它们吊唁了。
约莫半天的时间,全速赶路的余子轩终于看到了高速公路,并悄然爬上了一辆货车,钻到了车子底下扒住了这辆顺风车。
余子轩相信,如果不是有这么多奇怪的组织,以他现在的身手也能进世界前十,不过面对gar什么的,他觉得能进前一万就不得了了。
过了大概有四个小时左右,车子总算徐徐停下,而在司机下车之前,余子轩已经溜了出去。
大致观察了下环境,因为没有明显的路标,他也只能判断出自己位于一个偏远小村庄里面。
不过对此余子轩倒也无所谓,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挑了个房子跃去。
不管怎么说,进了人类社会还是需要一身合适的衣服不是?
此时的余子轩和一个月之前相比,样貌已然不同。
虽然绝对自制的能力让他本能的行为举止上没有太大变化,但气质和面容都在野兽的磨练和每次受伤恢复时刻意的控制下有了一些改变。
即便gar已经全球发布了通缉令,也未必有人认得出来他,更何况gar也大概率不会明目张胆地搜集情报。
正这般想着,余子轩却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怪异,但怪异在哪他又说不上来。
难道是自己脱离社会太久了?
压下心里面这股疑虑,余子轩发现那家小洋房的院门竟然是开着的。
难道院里有人?
不多思索,余子轩便绕到另一边翻墙而入,然而景象却让他瞳孔一缩。
只见那栋主房门口大开,门外倒着一个行李箱和一个盒子,一个中年妇女倒在门口,仰面朝天,表情惊惧,而胸口则是插了一把剪刀!
凶杀?
余子轩皱了皱眉头,不过是想偷几件衣服,怎么就遇到杀人放火了?
怨不得刚才感觉不对。
他不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但要是对方真是什么歹徒,自己也不介意助人为乐一把。
而当他进入屋内时,才猛然警惕起来。
之前就有说过,余子轩和普通人一样经常后知后觉,只是反应速度要不一般人快很多,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此时他转头看着那妇女倒在血泊中的惊恐表情,又看了看一旁染血的盒子,竟然是一个保健品礼盒!
妈的,看到大门开着就该感觉不对劲的!
如果真是凶杀,这人都死了有半个小时了,凶手就算不处理尸体,还会连门都不关?!
而那个行李和礼盒,应该是一家人正准备去看长辈?
那更不应该出现凶杀啊。
正当他疑惑时,敏锐的听觉又感受到了三楼传来了一种隐约的震动!
余子轩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脚上了二楼,接着随便进了一个儿童卧室里仔细聆听起来。
之所以古代说风从虎,就是因为它这强大的感知,哪怕这家房子隔音效果不错,他也能听到楼上动静。
“儿子,你不能做这种事,你要知道我是你爹!”
“爸爸!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想死啊!我什么也没做,妈妈也什么都没做,可是她死了!”
“放屁,你妈是被你害死的!都是你把那些学校里的脏东西带回家的!”
余子轩在听到第二句话时已经有了想法,身形一个箭步就冲出窗户翻向三楼,与此同时楼上的一声疯狂叫喊也传入他的耳朵:
“爸爸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你不爱我,老师也不爱我,你们和老师一起害我!那就和我一起去见妈妈吧!”
“不,你不是我儿子,还我儿子!哈哈哈哈哈!还我嗬——”
等余子轩打碎窗户进房时,他似乎感觉到外面有一道视线,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也管不了这个。
可他还是晚了。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满脸惊怒,嘴上又洋溢着癫狂的笑容,将一把斧头从肩膀劈进了一个八九岁小孩的身体。
而那个小孩显然已经动脉飙血,但弥留之际却是拔出了自己父亲胸口的菜刀,看见余子轩进来,反而还朝他悲戚地笑了一下,嘴里呢喃着:
“学校……怪……”
一边说着,他一边僵硬地举起刀子想要扔向余子轩,但最终还没说出怪物两个字,还是力竭下来。
听到刀子掉落在地,男孩彻底咽气的动静,余子轩在兽皮上擦了擦拳头打碎玻璃被划出的血迹,那道伤口已经开始缓慢结痂,而他自己则是悠悠叹了口气。
他的心思现在很复杂,但更多的是无奈。
所谓一波三折,就是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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