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朝阳,戚凛淡淡开口:“这几日朕略感不适,劳烦诸位爱卿担忧了。”
听他这话,朝臣们几乎要哭出声来。
他们岂止是担忧?
眼见着日日早朝不缀的陛下突然罢朝,他们都快急死了好吗?
有些人,甚至做好了改朝换代的准备。
但是,这番话是不能在此刻说出来的。
君臣对视一眼,默契的将这让彼此都有点尴尬的话题略了过去。
积攒了许多时候的政务,也一件件被提了上来。
戚凛听着朝臣们的声音,脑海中却是再次想起了那个女人。
这个时间,她已经醒了吧。
发现自己不在,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那婚事是假的,但他们昨日既然真的发生那种事情,那就应该是真的将他当成了夫君。
一夜过后夫君不见,她……
身体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天下大事,从未因为谁乱过的心却是无法安分了。
这一刻,朝臣们发现陛下的气息越发的冷凝起来,心中纷纷一凛,不然拿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劳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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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煎熬的早朝之后,戚凛匆匆回到御书房。
此刻,御医已经等了他许久。
“如何?”
在听到陛下的询问时,御医再次擦了擦额角的汗:“这……臣与同僚翻遍医典,觉得陛下这症状……应是大脑之疾。”
在民间,有人称这位精神分裂,一发病就变了个人似的。
他尽力用无数美化后的词汇将这些告诉戚凛,却依旧无法阻止戚凛的眼神越来越沉。
君王发病,变成另一个人格。
这是何等大事,御医自然也知道。
此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但是,上首的男人却在沉默许久后开口:“可有治疗之法?”
“臣……可给陛下先开些安神的方子。”事实上过去那些年陛下的安神药就一直在吃的,可却依旧有了如今这个病灶。
御医也知道,此刻他这话就是废话。
但又能如何呢?
总不能让陛下自己挺着吧,陛下也不会想听自己的御医说出这种话的。
意料之内的答案,戚凛并不感到任何意外。
这病症他已经着人诊断了许多年,却除了安神药以外再没有其他治疗的法子。
“下去吧。”此刻,他也并不对那些抱有任何的希望。
将人挥退,戚凛着手处理这些天累计下来的事情。
一应大事俱有特别标注,倒也不算是特别麻烦。
日头逐渐升高,戚凛身边处理过的折子越来越过,神色却有些疲惫。
昨夜闹到了几近天明,他不过歇息了半个时辰便醒来,如今还未休息过。
“张涛。”戚凛突然放下笔墨,淡淡道:“朕要休息。”
听到这两个字,张涛心中便是一跳。
戚凛却是随手写了个条子,放在了桌案上:“若是朕再不见了,就去这里找朕。”
他幽幽的看着张涛:“到时候,不该说的话别说,明白吗?”
他不敢保证,那个人格会不会再出来。
可若是出来了,他也不想吓到那个女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