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的那般进，让戚凛避不开躲不掉。
“是。”对着那双水润的眸子，戚凛听到自己如此开口。
有那么一瞬间，水色似乎黯淡了下来。
戚凛不待仔细去想，摇光就挥了挥手：“行了，你忙去吧。”
待人走了，摇光忍不住咂舌：“怕不是等火化那天，人都得剩下一张嘴。”
要不是真的知道他什么性格，摇光说不准就真被他的负责论给糊弄到了。
“他这别别扭扭的，是想干什么呢？”敲了敲额角，摇光喃喃开口。
只可惜，屋子中唯一能和她交流的天枢给不了她任何的答案。
离开摇光身边，戚凛身上那仅存的温柔也消失不见。
“走罢。”戚三刚感受到身后有脚步接近，就听见戚凛冷若冰霜的声音。
他诧异的看向身前那道冷冰冰的身影，不敢相信刚刚督主还柔声对着人说什么。
此刻的书房中，权势滔天的太监们等了许久，在见到戚凛瞬间脸上的恭顺和讨好越发的浓重。
他们能有今日，能以人下人的身份在那些朝臣脖子上面嚣张跋扈，都是督主的栽培。
没了这位领头的，他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那些个心怀不轨的文臣给弄死了。
有这般的自觉，故而这群太监对着戚凛的恭敬远非一般人能比。
“督主。”戚凛坐定瞬间，便有人从一旁端过了一沓奏折。
“这些都是那些个不安分的昨夜递过来的，您且看着。”
不需要去翻看，戚凛便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他没去看桌角的奏折，而是淡淡看着这群由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家伙们：“然后呢？”
太监们一愣，随即七嘴八舌的将一夜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个遍。
这其中有真的看他不惯的朝臣，可更多的却是阻碍了他们发财的朝臣。
这些太监们敬他，更想利用他，戚凛无比清晰的知道这一点。
而他培养起这些人，目的更是为了将当年那些人都一一铲除。
也许皇帝没有发现，但在这些年中，一开始跟着他造反甚至屠戮赵王部署的心腹此刻已经一个不剩了。
这些人很好的完成了戚凛的嘱托，戚凛也对他们很满意。
但与此同时，这些人的性命也到头了。
他们不是好东西，自己更不是好东西。
戚凛可以想象，在他死后，这些失去了桎梏的爪牙会有多疯狂。
甚至整个朝堂，整个天下都会成为这些鹰犬们视线自己欲望的牺牲品。
所以，他会在那之前将这些人带走。
耳边的聒噪声越发的让人烦躁，戚凛忽而开口：“好了。”
他话音落下，无论刚刚争论的多激烈的人俱是闭上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环视着这些个心思各异的人，戚凛开口：“走吧，去禀告陛下。”
“督主？”几个太监不可置信的开口，不明白他这般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既然有机会将那些冒犯的折子拦下来，又何必将这事情再告诉皇帝吗？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