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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横剑拦江截九盗

    “快走!”

    少女从床榻上猛然坐起,脸上惊魂未定,硕大的汗珠从苍白脸颊两侧滴落,少女睡觉所穿薄纱的背部已经被汗水浸湿,隐约见得到肚兜扎在后面的红绳。

    “又是这个梦...”

    少女只感到头晕目眩,抬头望了眼窗外,夜色浓郁,秋风萧索,城内一片肃杀,仅有巡夜的梆子不时邦邦的敲打。

    已是四更时分。

    少女理了理衣领,缓步下床来到桌前,脑中不时闪过梦中那熟悉的场景。

    梦里,天地间都被血红的颜色包裹,眼前一个朦胧身影,隐约听到那人冲着自己喊到“快走!”

    每次梦到此时,少女总会惊醒,反反复复。

    少女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杯中茶早已凉了。浓茶入喉,甚是苦涩,少女却并不在意。

    又一杯。

    少女坐在桌前呆呆出神,不明白为什么总会梦到这个场景,她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只记得自己叫做洛离,五年前醒来就在这里。

    一声鸡鸣,打破了洛离的思绪,天色渐明,洛离起身褪去薄纱睡衣,换上一身紫色短衣。

    院中仆役早已起床忙碌,打扫院中落叶,劈柴烧水,马房添料,各司其职,一切都井然有序。

    “小姐早。”

    见洛离从房中走出,扫院的仆役连忙问好,阿离挥手示意仆役不必多礼。

    “阿福,算日子,三哥今日应该到了吧。”

    洛离拿起角落的扫帚和仆役阿福一起扫起了院子。

    “小姐,这些交给我们做就行了。”阿福见状连忙接过洛离手中的扫帚。

    “是啊,老夫人一早便命人出城接应了,这一趟三少爷可走得够久。”

    洛离夺过阿福手中扫帚,说道:“无妨,今日起早,正好活动活动。”

    和阿福收拾完院子,已到了吃饭的时辰。阿离来到前厅,厅前一位老者坐在桌前。

    “起来了,阿离,快,趁热吃饭。”老人微笑着招呼着阿离。

    “是,义父。”

    那老人正是洛离的义父。

    五年前,一个镖队行至狼狩谷中,正遇到伤重的阿离,当时阿离已是奄奄一息,镖头心善,带着重伤阿离回到镖局。经人细心调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但醒来的阿离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之后,阿离便被镖头收为义女。

    “三哥今天就回来了,您不准备准备?”阿离问到

    “又不是第一次走镖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人轻哼了一声。

    “毕竟三哥这次可是走镖去了北狄,我可知道您这几日一直都盼着三哥回来呢。”阿离轻笑着说到。

    老人面色微红,似被戳中心事,连忙岔开话题。

    “一会儿吃完饭,你随我去马市看看马吧。”

    “是给三哥选马吧?”阿离不依不饶。

    当年的阿离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自从收了阿离为义女,老人视如己出,对阿离犹为宠爱。

    老人看着眼前这个五年前收为义女的阿离,无奈得摇摇头。

    老人育有三个孩子,大女儿早已出嫁,二女儿拜了峨眉山静音师太为师,常年云游在外。身边只有小儿子和阿离伴在左右。

    这一次,小儿子去北狄行镖已半年有余,虽然强装镇定,老人自然是盼念不已。

    阿离看破却不说破,只是偷笑。

    父女二人正说话间,此时院外一名镖师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

    那镖师进到厅中当即跪倒。

    “东子,三哥出什么事了?”阿离见状,连忙起身扶起那镖师。

    “老爷,小姐,三哥他,三哥他出事了。”

    老人闻言,手中的竹筷应声掉落。

    “慢慢说,三哥出什么事了。”

    “我们到了凌烟渡,正准备坐船回来,正遇到一队官兵欺负船家女儿,三哥看不过眼上前理论。谁料那为首的官兵武功好生了得。三哥不敌,被那官兵擒住。官兵见到我们的镖旗,知道是武威镖局的人,放我回来让咱们拿钱赎人。”

    “东子,先下去好生养伤。”阿离命人带东子去疗伤,转身对老人老人说道:“义父,我去带三哥回家。”

    “阿离,莫要冲动,他们要钱,给他们便是,权当破财消灾。”

    “不可。这群当兵的整日鱼肉百姓,光天化日之下竟当街欺侮良人,与强盗何异,孩儿非煞煞他们的气焰。”

    说罢,阿离跃出前厅,直奔凌烟渡。

    老人望着阿离的身影,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恍惚间老人想起当年跟随的那人,那人也如这般嫉恶如仇。

    烟凌渡是柳州通往官道上必经的渡口,这里平日往来客商的船只络绎不绝,今日竟不见一艘。

    阿离勒马停在岸边,见岸边停一小船,应是东子的船。

    阿离驱船来到对岸,此时对岸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名镖师,样子都是伤得不轻。船坞上一个体态臃肿的大汉正被吊绑在桅杆上。桅杆下一对父女正抱头哭泣。几名官兵围坐在附近。

    阿离紧皱眉头,跳下小船,翻身来到桅杆下,便要提那汉子松绑。

    “嗖——”

    阿离只觉身后有风,侧身一闪,一柄官刀出现在眼前,阿离顺势接过官刀,反手斩断吊着那汉子的绳子。

    阿离扶那汉子靠在桅杆上,只见那汉子身上有多处刀伤,手臂那处更是深可见骨。

    “没,没事,小妹,三哥给你带你爱吃的松仁糕了。”

    那名体态丰腴的壮汉见到阿离,也不觉身痛,竟开心得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

    “十倍。”

    阿离起身,反手将手中的官刀,射向那官兵,官刀并未奔向那官兵命门,而是腰间的刀鞘。

    “想不到这小小的柳州竟有如此身手之人,有趣,有趣。”

    为首的官兵微眯双眼,嘴角邪魅一笑。

    “那个女子就留给弟兄们快活,本公子要亲自调教调教这位。”

    官兵们听到这话,望向坐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父女,眼中满是**。

    一名官兵上手便去扯那女子,女子哀嚎求饶,只听一声惨叫,那女子满目惊恐呆坐在地上,满脸鲜血。

    只见那官兵的手应声而断,鲜血喷涌,其余官兵见状纷纷抽出官刀向阿离冲了过来。

    船坞是用寻常木板所铺建的,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一阵咯吱声,阿离身后已经横着八名官兵,有的失了双目,有的失了双足,地上握刀的手还微微颤抖,却不见了手臂。

    船坞摇晃,芦苇丛中水鸟纷纷飞起,原来是一直手臂落在水中。

    此时为首的那名官兵睁开双眼,嘴角的笑容已经不见。

    “十倍。”

    阿离提剑指向那为首的官兵。

    那官兵抽刀出鞘,迈着诡异的步子,转瞬间便来到阿离身前,当头便砍。

    阿离单手横剑一挡,另一只手化作手刀直取那官兵眉心,那官兵仰身躲避,抬腿便踢,阿离手刀空中化掌,击在那官兵足底。

    “咔嚓!”

    被两股力量相撞,船坞的地面上破了一个深坑,江水激涌而上。

    二人各向后退了一步,落地未稳,那官兵便又持刀刺向阿离。水柱还未落尽,电光石火间,那官兵便冲破水柱连劈三刀。

    那官兵速度之快好似一条黑色巨蟒,要生吞阿离。

    阿离也不躲避,提剑连接三刀。

    “小妹,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那官兵从怀中取出一枝黑色毒镖,射向阿离。

    “雕虫小技!”阿离轻哼一声。

    正要防守,怎料这不是普通毒镖,这毒镖内有机关,发射出来是,毒镖内还有一枝,眼见躲避不及。

    “嗖——嗖——”

    此时岸边射来两支箭矢,不偏不倚正中那两枚毒镖。

    “唉呦呦,又没射中,这鸟怎么这么难打。”一名持弓少年从芦苇中探出头来。

    “抱歉,抱歉打扰二位雅兴!小的着就去别的地方打鸟。”

    那少年嘿嘿一笑,一溜烟就跑了。

    阿离一怔,那官兵见暗算不成,转身要走。

    “哪里走。”

    阿离回过神,飞剑击向那官兵,官兵回刀格挡,阿离已飞身近前,一拳正中那官兵面门,反手接住飞剑拦腰一斩,那官兵腹部中剑,连连退步,阿离步步紧逼,手中剑如游龙,在那官兵身上划过。

    那官兵身上瞬间便多了几十条剑伤,此时官兵力气渐弛,步步后退,招架中,又身中十几剑。

    那官兵此时已全无之前嚣张气焰,额头上冷汗直流。

    “你伤我镖师,我便断你手下手足,我三哥身上几道伤口,我便要你十倍偿还。”

    那官兵已是身中数十剑,持刀跪地,周身竟无一片好肉。

    “今日你若不杀本公子,日后定叫你武威镖局鸡犬不宁!”那官兵咬牙切齿,狠狠地说到。

    “啊~——”

    那官兵一声惨叫扑倒外地,原本持刀的手上多了十道剑伤。

    “对不起,三哥,没注意你手上还有一道伤口。”

    此时武威镖局的船已从对岸驶来,船头一位妇人面容焦急得望向船坞。

    “三哥,回家了。”

    船头上,阿离望向那持弓少年跑走得方向。

    “那是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