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山坳中冲出一群猎人,大喊着打老虎,打头的两人拿着钢叉连插了斑斓猛虎好几下。
刚刚放松下来的沈修崖被这阵势吓得够呛,手里握着短剑,时刻警惕着看着众人。
为首的一个魁梧大汉,憨厚的笑道:“小哥,别误会!俺们这些人是附近的村民,这段时间,这畜生为祸乡里,咬死了好些人。县老爷悬赏百两打虎,我等组成打虎队,为民除害。”
沈修崖气得心里骂娘,你们打虎就不能早点出来打啊,等我打得差不多了,就出来捡现成的,合适吗?赏不赏金的,老不在乎,若是我不敌,岂不是被这畜生给吃了。
似乎情况跟沈修崖想得不一样,这群人确实听到虎啸才赶过来,等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进入尾声了。
几个猎户拿出铜锣,漫山遍野的敲锣,奔走相告,山上的老虎被打虎英雄打死了。有人将这千斤重的斑斓猛虎捆绑起来,十来个人一起才抬得动。
还给沈修崖临时做了一个简易的轿子,两人抬着下山。沈修崖本想拒绝,说休息一会儿就可以自己走。虽然被老虎抓了好几下,不过都是皮外伤,只是有些脱力。
领头的是附近杨家村的头人,这些人也都是杨家的族人,领头的在众人中很有威望,一边跟沈修崖说话一边指挥众人干活,这些人都是猎户庄稼汉,干活很是利索。
见沈修崖推迟,说道:“这是英雄应有的待遇,若不是沈少侠打死这斑斓猛虎,不说方圆百里有多少人要被祸害。就说我杨家村入冬以来,就被这畜生咬死了六个人,还有一个只是不到十岁的孩子。”说着还落下眼泪。
然后指着一个憨厚的汉子道:“那孩子就是他儿子,自从那孩子遇害,老六的婆娘就变得疯疯癫癫,痴痴呆呆,可怜啊!”然后又指着一个个人,跟沈修崖说他们家被老虎咬死了家里的谁谁谁。
其余的人也附和道:“头人说得对,沈少侠你就是我们杨家村的恩人,也是附近方圆几十里父老乡亲的恩人。少侠去县衙领取赏金,若是有空一定要来我们杨家村多住几天,让我们头人拿他珍藏好酒招待少侠。”
杨家头人笑骂道:“你小子老是打老子酒的主意,不过你小子说得对。沈少侠领了赏金之后,一定要来我们杨家村。”
沈修崖还是有些云里雾里,被人抬着,然后还被人捧着,一下子从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乡下小子成为英雄,有些飘飘然。家中变故以来的几个月,就今天是沈修崖最开心的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听着这些人的恭维赞美之词。不过实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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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沉睡的沈修崖被一阵锣鼓吵醒。
原来已经来到了清苑县城,杨家头人已经提前派人通知了县衙。因此县老爷带领百姓出城迎接打虎英雄。大老远看到打虎英雄的队伍,便敲起锣鼓迎接打虎英雄。
这一觉睡得很香,精力恢复了七七八八,于是跳下轿子与众人向清苑县城城门口走去。
一个穿着七品官服的中年男子率先迎了上去,笑脸相迎,笑容中带着几分威严。按理说这些事情交代下人办理就可以了,虽然是个七品芝麻官,那大小也是朝廷命官。
据说这县官不是进士出身,而是捐的官身。上任时间也不长,官声不错。
在明眼人看来,悬赏打虎,出城迎接打虎英雄,都是为了收买人心,表面功夫。
杨家头人介绍沈修崖的事情,众人都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将千斤重的斑斓猛虎打死了。
杨家头人讲述了来龙去脉,若非在场几十号杨家村的村民作证,主要是打死的老虎也抬来了。众人才不再疑惑,围观起打虎英雄和打死的老虎。
县令黄公复当着沈修崖和众人的面发表慷慨激昂的讲话,大大赞美了沈修崖的英雄事迹,并亲自送上百两赏银。又收获了大批百姓的人心,听到百姓对自己的赞美,暗自得意。
随后去参观被打死的千斤斑斓猛虎,看到斑斓猛虎漂亮的皮毛上被钢叉扎了好几个洞,随口说了句:“可惜了!”
杨家头人不明所以,问道:“大人,什么可惜?”
黄县令怪自己多嘴说这么一句,暗骂这杨家头人多事。不过他善于经营计算,脑子转得快,说道:“可惜本官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然要像各位一样上山打虎,要像沈少侠一样手起刀落,将这畜生劈成两半,保一方安宁。”
闻言,有百姓奉承道:“黄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主政清苑县,真是清苑百姓之福。”又是一片百姓的赞美之声,黄县令更加得意。
参观片刻,吩咐衙役将斑斓猛虎抬回县衙,并在县衙为沈修崖庆功。便将沈修崖等人以及斑斓猛虎抬回县衙。
回到县衙,吩咐下人为沈修崖准备衣裳,让他沐浴更衣。沈修崖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实在让人掩鼻。
日落西山,今夜万家灯火,百姓家也为除去斑斓猛虎之事庆贺。
县衙后堂灯火通明,黄县令准备了丰盛的酒宴。打虎众人能入席的只有沈修崖和杨家头人。陪酒的有县衙的官吏,还有清苑县的豪门士绅。
第一次穿着绫罗绸缎的沈修崖,还有些不自然,总是小心翼翼,深怕弄脏这衣裳。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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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达官显贵,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自然有些紧张。
得益于黄县令幽默风趣,席间倒也不沉闷。
酒过三巡,县衙捕头陆公朴在黄县令的授意下问起了沈修崖的身世:“沈少侠年纪轻轻,武功卓绝,不知师承何门何派?哪里人氏?”
沈修崖涉世未深,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未有师承,跟家父学了些粗浅功夫,家住岳阳小孤峰。”
闻言,黄县令眉头微皱,旁人不知道小孤峰大战,他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示意捕头陆公朴继续问:“岳阳距离清苑县可有百里之遥,不知沈少侠怎么到了清苑地界?”
闻言,沈修崖不知如何回答。
黄县令见沈修崖面有难色,于是打起了圆场:“来来来,为我们的打虎英雄再饮一杯!”众人一起干杯之后,黄县令笑道:“多年前,本官去过岳阳,记得岳阳的香茗阁甚是出名,不知沈少侠可曾去过。”
“之前随先父去过。”
“先父?”黄县令故作惊讶,问道:“沈少侠年仅十六,令尊年岁不过三十开外,而且功力深厚,怎么会英年早逝?”
“家父为奸人所害。”沈修崖面色悲痛,想起小孤峰大战,想起父亲坠崖。
“何人所害?”黄县令急切的问道。
“这…….”沈修崖不知如何回答。
黄县令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不过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于是道:“沈少侠家事,我等确实不便打听。说来也巧,本官在岳阳有个故人,与少侠同姓,姓沈名重字子厚,人送外号龙鳞剑首…….”
闻言,沈修崖下意识的说道:“你认为家父?”沈修崖不是傻子,只是经验不够,出口便知暴露身份,若是对方是铸剑山庄的人,自己估计有性命之忧。
黄县令故作惊讶:“什么?你是沈恩公的公子?天啊,打虎英雄竟然是我沈恩公的公子?”
“恩公?”沈修崖疑惑,自己并未听父亲说过有个当官的,叫做黄公复的故人。
黄县令用衣袖抹了抹刚刚挤出来的两滴眼泪,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于是结束宴席,禀退众人,来到内堂。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进京赶考,路遇歹徒,为沈重所救。
事情讲得情真意切,对父亲的死悲痛不已,痛哭流涕,由不得沈修崖不信。在沈修崖幼小的心灵里似乎找到了一丝慰藉,失去父亲,母亲不知所踪,而且母亲还帮仇人对付父亲,让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难堪重负。遇到一个自称是父亲故交,似乎找到了亲人。
反过来,沈修崖还来安慰黄县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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