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慕容氏一家整整齐齐的躺在了凤凰山上。
陈久心善,见不得亲人分离的场景,他在慕容博的坟堆旁整了几个坑,将地上的尸首丢了进去。
阖家团圆的结局达成。
满意的看了一眼这几座无名野坟,陈久离开了这块风水宝地。
唯一可惜的是没挖出慕容龙城身上的秘密。
其实这个机会是有的,他只要再拖一阵子,慕容龙城身上的内力消除之后就是他桉板上的鱼肉,想用什么姿势问就用什么姿势问,保证收获满满。
不过当时没想那么多,毕竟他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下,只想着快点弄死对方。
陈久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慕容龙城不愧是天赋异禀之辈,他不仅炼化了自身的凤凰精血,还从别的天人境身上抽了天人种子为己用,他能活这么久,想必凤血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这么做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人。
陈久想到了向雨田。
这老哥抽干了百损和陆竹,想必慕容龙城也做过这种事情。
不过向雨田可比他牛掰多了,现在已经是神通境的崽种了。
想不到帝释天养的猪,也便宜了不少人。
陈久觉得之前自己的推测有些许的错误之处。
天门的神通境应该不会多,毕竟帝释天不是做慈善的,养到神通的时候,他就要出来收割了。
但类似于慕容龙城或者向雨田这种老不死的铁定不少。
而且这些人比帝释天更难缠。
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
活下去。
长生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既然成真,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他们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帝释天死,因为一旦世上断了天人来源,他们的长生路也会被堵死。
看来以后面对的可不只是天门啊。
陈久有些心疼慈航静斋和阴葵派。
这两派还在苦哈哈的以为自己是棋手,想要和天门在天下这盘棋局上一较高低。
能赢就有鬼了。
因为她们不止面对的是帝释天这个老妖怪,还有一群妖怪在组团,谁阻了他们追求长生,谁就是他们的仇人,别说一个所谓的武林圣地了,再来十个都给你扬了。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地尼那老家伙说不定都没死,慈航静斋在这千年里的反抗,在她这个创始人眼中,只是漫长生命中无聊时找些乐子的工具罢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陈久自己都觉得有些哈人。
他匆匆的离开了凤凰山。
不管真相如何,都不能阻止他。
哥们可是天命加身之人,有谁见过天命之子倒在这些小挫折上的吗。
除非天道进宫了,否则绝不可能!
陈久回到了府上,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
期间沉炼过来汇报过几次,金陵的锦衣卫老实了许多,得益于慕容复这个千户的失踪,他们现在天天轮番着拍着沉炼和靳一川的马屁。
江南最大的暴力组织已经被陈久握在了手中。
慕容复的前期布局随着他的消失烟消云散,钱,这些人肯定是不会全部吐出来的,但陈府最近天天也有人携大礼拜访,被拒绝后甚至在大门口哭惨,深怕陈久继续追究下去。
他们觉得陈久不收礼,那是想要的更多。
前来拜访的人礼物一次比一次扎实,陈久实在是有些不胜其烦,找了家酒楼请这些人吃了一顿饭,明确的说了不再追究之后,送礼之风才消停了一些。
还有一个多月便要过年了。
距离天门定下的大明之劫倒计时还有九年,距离陈久的第一个娃出世还有六个月不到。
无情的肚子大了一些,食欲也有所增长。
就是脾气变得古怪了起来。
倒不是说她脾气变差了,而是变的很黏人。
以前的无情性子相对还是很冷澹的,现在的她恨不得天天缠着陈久要抱抱,有些像是小孩子一般。
她这般变化让陈久受用无比,同时也坚定了一个信念。
为了一家老小能安定的生活,不管什么妖魔鬼怪,敢跳出来都得死。
他说的。
为了这个信念,他在年前又去了趟桃花堡。
花家是他计划中的钱袋子,属于比较重要的一份。
年关将至,但花如令脸上并没有笑容,而是一脸的心事。
见到陈久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陈大人,你今日不来寻老夫,老夫过些日子也要寻你聊聊。”
哦?
看来这老哥是想通了。
陈久微微点头。
“花堡主可是做下了决定。”
“自然是做好了决定。”
回答陈久的不是花如令,而是许久未见的花满楼。
老瞎子,不是,帅瞎子也回来了,他依旧是一副温润尔雅的样子,和花如令将焦虑挂在脸上,一脸心事的模样有着明显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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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江南首富在商场上纵横多年,到头来被自己的崽给比了下去。
花满楼此时明显更有气场一些。
俗称没心没肺。
“陈兄所言,家父已经在信中和我阐述过了。”
花满楼坐了下来,轻抚着琴弦。
陈久有些不满的看向花如令。
他不是怪对方将事情透露出去,而是怪这老头居然做出这么不谨慎的事情,若是信件被旁人看去,少不得又要生起事端。
“陈兄别误会。”
花满楼感官明锐,他虽然瞎了,但陈久的不满之情他能感受得到。
“父亲只是在信中说有大事发生,并未明言,是花某猜到的。”
这么牛?
陈久持怀疑态度。
这帅帅的瞎子心思敏锐他知道,但只凭只言片语就能猜到具体内容,未免有些太离谱了。
花满楼叹了口气。
“陈兄,花某是神武山庄的副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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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联系么。
陈久不明所以。
“神武山庄是我用来捞钱的工具,花兄不会看销量就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吧。”
“那倒没有。”
花满楼轻轻拨弄着琴弦,奏出了一副小桥流水的画面,琴声让花如令脸上的愁容也缓和了许多。
不得不说,他的琴艺让陈久这个不通音律的人都有些佩服。
一曲奏毕,花满楼这才缓缓开口。
“陈兄可从这琴声中听出了什么。”
“花兄,你这手卖关子的手段,比你的琴技更高明。”
陈久有些哭笑不得。
花满楼也学会吊人胃口了。
不过肯定不是和他学的。
嗯,背锅的得是陆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