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城,柳府。
此时的柳府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地迎接着四方宾朋。
前来贺喜的宾客太多,还好柳家庄园足够大,户外搭棚,摆上了足足五百桌流水席,供一般宾客食用。
内院则精心布置了五十桌,专门招待身份贵重的客人。
像青木柳氏这种顶级望族,如此公开举办喜宴,凡有头有脸的家族都要到场贺喜,此乃白马国人的习俗。
而青木城的当地百姓,则是可以去流水席任意吃喝。越是人多热闹,主人家就越是有面子,自然也就越高兴。
所以每每遇上喜庆事,这些大家族几乎都是来者不拒。即便是有乞丐组团光临,只要不是存心捣乱,也能得到一份肉食打发。
柳府内堂,单设了一桌宴席。白马国最尊贵的一帮大佬:四大家族以及八大贵族的家主,此刻正齐聚于此。
四大家族的家主是:誉州孟氏孟书群,长安王氏王清玄,昆阳温氏温柳州,再加上东道主青木柳氏柳梦元。
八大贵族的家主有:红河叶无霜,海川秦文轩、黄庭吕布衣、陆川房明喻,以及华阴古长空、黄金万乘风、楚荆屈知远和青州岳文章。
平日里,这些白马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顶级大佬,其实也是难得聚首,此时欢聚一堂,举杯畅饮,气氛甚是热烈!
柳梦元把乘龙快婿孟初阳叫到了内堂,让他一一上前拜见诸位家主。
这些世交长辈们见到柳家新婿,自然是好言好语,又见孟初阳风姿特秀人中骐骥,不免就是一番盛赞。
尤其是黄金城万氏家主万乘风,更是对他大加激赏:
“哈哈,原来孟公子便是当年轰动黄金城的商业奇才孟初阳啊!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一边说,还一边伸出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在孟初阳的肩上亲切地拍了拍:
“老夫记得,当年孟公子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轻轻就懂得激流勇退,这是何等的通透啊!”
万乘风是个体壮如熊的高大胖子,红润的胖圆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欣赏之色。
长安王清玄隐然是众人之首。此人长相普普通通,身材清瘦矮小,虽是寡言少语,众人言语间却对他极为敬重。
他难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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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出一丝笑容,指着孟初阳,对柳梦元说了一句:
“柳长老眼光独到,选了个麒麟佳婿。可喜可贺啊!”
孟初阳也是婚后才知道,这位王清玄老大人,竟是掌管天下第一门派神武门的当代门主。而自己的岳父柳梦元,则是神武门的长老。
众家主当中,年纪最老的是秦氏秦文轩,已年近八旬,须发俱白,不怒自威。他一边抚须,一边笑着打趣道:
“可惜啊可惜,吾孙望岳孜孜以求却求而不得,倒是让孟家郎捷足先登。今日一见,孟小子如此俊秀灵慧,吾孙却是输得一点也不冤啊!”
柳梦元从中听出了怨念,心里不由苦笑。
不选门当户对的秦家嫡长孙,却选了一个不明来历的寒门小子当女婿,所有人都难以理解。而秦老爷子向来最为疼爱长孙,自然是心有不忿。
但因为涉及到一些隐私,他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作解释,也只好暂时装糊涂。
他打算等日后再找个机会,告知其中缘由,解除老爷子的误会,免得影响了秦柳两家的交情。
叶无霜是当今白马国王的亲祖父,慈眉善目的形象,加上其为人处事低调谦和,颇有长者之风。他也满脸含笑地说道:
“新郎官俊美无双,配上小眉儿,真是完美无瑕的一对璧人啊!”
孟初阳虽然也曾经历过一些大场面,但是面对这样一群手可遮天的大人物,却还是第一次。
因这些家主个个积威甚重,即便是脸上挂着笑容,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身上也自带了强大的威压。
而像他这样阅历有限的年轻人,能做到不卑不亢已属不易,想要应对自如,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只是孟初阳本来就是坚韧的性子,抗压力远胜于常人,挺过最初的不适和拘束,居然很快就游刃有余起来。
他的表现让这帮大人物也不禁暗自称许,对他不免又高看了一眼。
老丈人柳梦元更是老怀大慰,自己苦寻多年才找回的亲选佳婿,果然如他当年一眼相中的那般,真是人中龙凤也!
温氏温柳州是岳父柳梦元的挚友,二人年岁相仿。其人温润如玉,一袭青衫一把折扇,活脱脱的书生模样。
恍惚之间,孟初阳竟感觉他有几分父亲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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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
黄庭吕布衣头戴道冠,身着道袍,俨然一派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事实上他也正是东方道家的领袖人物,有着极为深厚的道学修为。
陆川房明喻则是一个老农模样的枯瘦老者,衣着朴素,手里拿着一个大水烟袋,时不时就要吸上两口。虽然搞得屋内烟雾缭绕,众人却皆不以为意。
华阴古长空一脸病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却是名满天下的杏林圣手,经他之手活人无数,被世人尊称为东方医圣。
楚荆屈知远也是个大胖子,却没有万乘风的身高,而是横向生长,致使肥肉堆身,坐在那有如一座肉山。
其貌似连行走都困难,实则却灵活得很。其人肥头大耳,整天乐乐呵呵,好似个弥勒佛。
那个不苟言笑的黑脸老汉是青州岳文章,眼神异常犀利,早年曾是白马第一神捕,是个能让黑道巨擘都闻风丧胆的大杀星。
孟初阳其实老早就注意到,誉州孟家家主孟书群似乎对他尤为关注。心下一动,莫非这位留着一副美髯的中年美男,就是自己的亲舅父?
自从了解事情真相后,对母亲的误会早已解除,对她的那份怨恨,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而随之而来的,便只有深深的思念,迫切希望能早日与母亲相见。
借此机会,他低声询问老丈人:
“岳父大人,小婿的母舅,是否就是孟家主?”
柳梦元拿眼撇了女婿一眼,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孟初阳不由热血上涌。母亲就是被家族给掳回去的,多年来杳无音信,难道真的是被执行家法而丢了性命吗?
他顿时感到一阵一阵的揪心!
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失态,孟初阳借故上了趟洗手间。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就是父亲短暂人生的精确注释。
母亲,您到底在哪里啊?您可知道,父亲早已离世?
您可知道,父亲找你找得有多苦?想你想得有多苦?您可知道他那些年活得有多苦啊?!
与父亲相依为命的那些年那些事,一幕幕如同过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不断浮现。
孟初阳一时情难自已,顷刻间泪如雨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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