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哪是什么名家?”韩凤娇莞尔一笑:“实在不值一提,您再看两边条幅……来呀,掌灯!”
灯光亮起,龙中堂抬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上联写的是:凝脂傲群芳;下联写的是:清香斗春寒;横批:洁白映雪。
“不可思议。”龙中堂不由瞠目结舌,不由喃喃自语:“这,这也太巧了吧?”
“呀?还真是呢,和叶兄弟念叨的差不多。”王三叹也看出蹊跷,饶有兴趣地凑了过来,嘻嘻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老弟,看来,你和韩老板缘分不浅呀。”
“闭上你的臭嘴。”柳含烟恶狠狠地瞪着王三叹:“滚一边去。”
“喂,为啥总对我恶言恶语?”王三叹忍无可忍,气愤道:“难道我好欺负?再说了,我又没说你,我说得是人家龙中堂和韩凤娇,关你屁事?”
“敢骂我?”柳含烟火冒三丈,冲过来挥拳便打。
龙中堂哭笑不得,心想怎么遇到这么两个活宝?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急忙拦到两人中间,轻声劝道:“咱们都是客人,别让人家笑话,好不好?”
“对啊,咱们都是客人,你们有说有笑,难道我是哑巴?”王三叹得理不饶人:“不让我说话,好啊,赶紧酒菜伺候,有吃有喝,自然没空说话。”
“对对对,王公子说得是。”
韩凤娇急忙吩咐下去,静香和若雨等几个女孩子,应声去准备酒菜,韩凤娇和吴墨兰则留在客厅,热情招呼客人。
韩凤娇招呼众人落座,抿一口香茶,回头看看字画,又看看龙中堂,微微一笑,不无感慨:“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龙中堂略一思忖,沉吟道:“这种巧合,虽然罕见,但也不足为奇。古人赞雪咏梅,也有许多大同小异。比如王兄方才所说的‘心有灵犀’,有个典故,便和今日之事大为相似。”
刚才听到王三叹说什么“心有灵犀”,韩凤娇心中便倏然一颤,如今龙中堂再次提及,韩凤娇忽觉脸上有点发烧,偷喵一眼众人,却见众人正专心静听,急忙稳住心神,顺口问道:“愿闻高见。”
“不敢。”龙中堂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有一首《鹧鸪天》,诸位一定读过:
画毂雕鞍狭路逢,一声肠断绣帘中。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金做屋,玉为龙。车如流水马如龙。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看吧看吧,那句我也会。”王三叹喜笑颜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闭嘴!”柳含烟和吴墨兰异口同声,怒目而视:“别打岔。”
韩凤娇却并未在意王三叹的打岔,略一思忖,惭愧又好笑道:“不怕公子见笑,这首词,还真没读过。可这首词里,好像有小杜不少心血吧?”
“没错。”龙中堂笑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出自小杜的《无题》。”
韩凤娇抿嘴一笑,接口道:“‘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好像也是出自于小杜的《无题》。”
“是啊。”龙中堂笑道:“不名字一样,不是同一首。”
“据说李商隐写了十几篇《无题》,可惜我只读过六首。”吴墨兰笑着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哇,墨兰姐姐好本事。”叶翠拍手称赞道:“另一首呢?”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吟罢,吴墨兰忽然不无遗憾道:“唉,我只会吟诵别人的,自己却不会写。”
吴墨兰稍显忧伤的话音刚落,却听王三叹怪叫一声:“哇,这家伙实在无耻,一首破诗不过八句,居然偷了别人一半。要是这样也算诗人,我王三叹,也可以成为大诗人啊。”
“何止?”龙中堂笑道:“这首词,不仅借用小杜一半心血,还把人家南唐后主李煜的《忆江南》,也拐来半句。”
“耶,公子一说,我才猛然想起。”韩凤娇恍然一笑,轻声吟道:“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岂有此理,没想到这人比我还不要脸。”王三叹笑骂道:“一首破诗八句,居然偷了七句。难怪人家说,读书人满肚子……”
“哎哎哎,王兄王兄。”龙中堂一听王三叹又要口无遮拦,急忙打断,轻声笑道:“这种事不能一概而论,不过是巧合,巧合而已。”
“什么巧合不巧合的?”
王三叹对诗词一窍不通,闻听他们高谈阔论,早已不耐烦地成心搅局,应声笑道:“话又说回来了,你们一直说这人抄袭,那什么小杜大杜前主后主的?有什么证据?万一是那家伙们,抄袭这人的呢?”
韩凤娇和柳含烟等人没读过龙中堂所吟诵的这首词,不知作者身份渊源,虽然感觉杜牧和李煜不会抄袭别人,但没有真凭实据,不敢妄言,免得被无理争三分的王三叹抓住话柄,狠狠抢白,不由同时看向龙中堂。
龙中堂微微一笑,徐徐解释道:“此言差矣。王兄,杜牧之生于晚唐,李重光乃五代时期的南唐皇帝,而这首《鹧鸪天》的作者,却是北宋大臣宋子京,比小杜和李后主晚了两三百年。断没有几百年前的古人,抄袭后人的说法吧?”
闻听此话,四个女孩子不由频频点头称是,可王三叹却诚心斗嘴,嘻然一笑,煞有介事道:“也不见的。万一那个宋什么什么,没读过什么小杜后主的诗呢?说不定也是心有灵感,偶然巧合而已。”
“这!”龙中堂不禁语塞,略略一怔,心想:此话虽有些狡辩,听上去也有点道理。只好随声附和道:“此话,倒也不无道理。”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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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道理?我看是胡搅蛮缠。”韩凤娇不满反驳道:“若说一言半语巧合,还可相信,哪有八句巧合五句之理?这也太巧了吧?”
“谁说不是?”王三叹却依然不急不躁,嬉皮笑脸道:“就说墙上这幅对联,一共不过两句,却和老弟的一字不差,你俩谁先谁后,谁抄谁的?”
韩凤娇不由一怔,下意识看向龙中堂,笑道:“我可真没见过龙公子的原诗。”
叶翠一听,大不乐意,暗想: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家公子抄袭你的?于是有意无意地笑道:“公子啊,这首诗,好像您十四岁那年写得吧?”
“是么?”龙中堂一怔,瞬间明白其意,却又不以为然,心想区区文字游戏,何必过于计较?于是笑道:“这种小事,何须放在心上?”
韩凤娇更加郁闷,思量一下,轻叹道:“唉,惭愧,这幅字画,是我两年前所作。”
“着啊。”王三叹幸灾乐祸道:“如此说来,一定是你这晚写的,抄袭人家早写的吧?”
“不不不,肯定不是。”龙中堂双手连摇,诚恳辩解道:“绝对是偶然巧合。”
“当然是巧合了。”柳含烟也轻声附和道:“到现在为止,我和韩姐姐都不知龙公子府上何处,哪能在几年前去他家偷看诗稿?”
“对对对,说得很对。”龙中堂急忙诚恳赞同:“这几个字简单通俗,而我和韩宫主同样喜欢梨花,所以无意之中,用同样的话,表达对梨花的赞美,仅此而已,哪有什么抄袭之说?”
“嗬,你小子倒会做人,四面圆滑,谁也不得罪。”王三叹撇撇嘴,满脸不爽,正欲再说,忽见静香等人端上饭菜,顿时转了脸色:“开饭了开饭了,什么大杜小杜,见鬼去吧。”
从此以后,王三叹果然不再说话,右手持筷如飞,好像行云流水,源源不断,把饭菜送进嘴里,左手也不闲着,直接拽下一条鸡腿,看也不看众人一眼,甩开腮帮子,吃得不仅不亦乐乎不说,还把盅筷碗盘,弄得叮当作响。
龙中堂和韩凤娇等人,自幼学习儒家礼节,秉承圣人“食不语”古训,互相寒暄后,默默进食,几无动静。
眼见王三叹吃相不雅,龙中堂不由大感歉意,灵机一动,半开玩笑道:“当初‘书圣’不拘小节,才有‘东床坦腹’之美谈。如今看来,王兄也是性情中人,说不定,也会在史书上留下重重一笔。”
“嘻!”柳含烟不屑一笑,旋又绷紧脸面,一本正经道:“可能会这样写,某年某月某时,某顿晚餐,某位先生,宛如饿鬼降临,鸡鸭鱼肉,如狼吞虎咽,手执竹筷,如风卷残云……”
柳含烟话未说完,韩凤娇和叶翠等人不禁轰然而笑。
王三叹微微一愕,居然也随着哈哈大笑两声,戛然止处,不满道:“嫌我吃得多?开店还把大肚汉?还什么鸡鸭鱼肉?拜托你睁大眼,看看这饭菜,荤少素多,除了这只鸡,还有那盘鱼,不是青菜豆腐,就是黄瓜豆角,甚至连杯水酒都没有,简直让人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难以下咽?”柳含烟不无揶揄道:“若再给你杯水酒,往下顺顺,还不把餐桌吞下去吗?”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不仅把一天的郁闷驱散许多,众人间的关系,似乎也陡然亲近许多。
笑声过后,韩凤娇歉意道:“王公子说得是,这儿都是女孩子,平时没有饮酒的习惯,今天来得匆忙,也没去打酒,真是招待不周,请诸位多多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龙中堂笑道:“我平时也不饮酒。”
“瞧这话说得,你不饮酒,不代表别人不饮酒嘛。”王三叹缓缓站起身来,随手扯过一块餐布擦着手,嬉皮笑脸道:“不过我已吃饱,有酒无酒,无所谓了。”
闻听此言,韩凤娇忽而想起,一直以来对王三叹缺少恭敬,甚觉过意不去,急忙趁此机会向他表示歉意,诚恳道:“招待不周,也请王公子见谅。”
“罢了罢了。”王三叹故作大气地摆摆手,忽然双眉一抖,笑道:“我这宰相肚里,不仅能装饭,也能撑船,不会和你们一般见识的。不过,茅厕在哪里?”
“讨厌,让不让人吃饭?”呵斥声中,柳含烟呵气愤地把筷子砸向王三叹。
王三叹轻松接住筷子,故作生气,瞪向柳含烟,不满道:“吃喝拉撒,人皆有之,只吃不拉,那不成貔貅了?这种人人必定要做,而又光明正大的事儿,为啥不能说?”
“好啦好啦,你说得都有理。”龙中堂眼见叶翠和柳含烟先后放下碗筷,趁机站起身来,呵呵一笑,冲着韩凤娇拱手告辞:“多谢韩宫主盛情款待,在下吃饱喝足,先行告退,你们慢用。”
“去哪儿?”韩凤娇急忙起身挽留:“说好在此将就一宿的嘛。”
龙中堂指指王三叹,反手又指指自己:“梨花宫多有不便,我和王兄,还是随便找间客栈吧。”
柳含烟也站起身来,笑道:“我也吃好了,一块走吧。”
“哎呀,这多不好。”王三叹十分难得地歉意道:“因我一人,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
“哼!知道就好。”
柳含烟轻哼一声,也不搭理王三叹,径直离席出门。
韩凤娇本想留住他们彻夜长谈,寻求防备风云会的办法,可又觉龙中堂所说不无道理——宫中都是女孩子,贸然住下两个大男人,确实不大方便。
于是,她只好把众人送出梨花宫,约好明天一早,在此见面,陪着龙中堂去国子监教务处报名。
四人出来梨花宫,顺原路走向后门。
柳含烟轻车熟路,先带着王三叹解决了五谷轮回之急,然后共同商议住宿问题。
王三叹非常干脆,大咧咧道:“这有啥好商量的?大街上有的是客栈,随便住下就行。”
“那好,你去吧。”叶翠毫不客气道:“柳姐姐有宿舍,我和公子另住别处。”
“别处?”王三叹一脸坏笑,阴阳怪气道:“又看上哪家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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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姑娘了吧?”
“胡扯。”叶翠又羞又怒,狠狠威吓道:“再敢提及,有你好看。”
“好啦好啦,别闹了。”龙中堂眼看两人又要吵架,急忙息事宁人,岔开话题,关切问道:“王兄,您到京城,总归有目的吧?”
“哪有什么目的?”王三叹闪烁其词道:“就是来京城逛逛。”
“既如此,咱们就此别过。”龙中堂微笑道:“明日一早,我们来国子监报到,白天上课,晚上住宿舍,您不是监生,很难随意进出……”
“不难不难,一点都不难。”王三叹不等龙中堂说完,嘻嘻笑道:“我又不急着离京,闲着也是闲着。我明天也跟你报到,顺便看看国子监收不收我。啊呀,我忽然觉得,学习知识,也是很重要的,我也该努力学习才对。”
“喂,不要异想天开了。”柳含烟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你没经过州县选拔,没有朝廷御赐公文,国子监不会要你的。”
“就算要你,你也不能跟着我们。”叶翠气呼呼道:“尤其不要靠近我家公子,省得跟你学坏。”
“什么什么?”王三叹陡然提高声音:“跟我学坏?我很坏吗?我从小到大,可没进过妓院,没喝过花酒。”
“混账,又说这事儿。”叶翠再也忍不住了,冲着王三叹狠狠飞起一脚。
王三叹早有防备,嬉皮笑脸,轻松躲过,大声喊道:“敢做不敢当?还杀人灭口?男子汉大丈夫,嫖妓也不算大错吧?”
龙中堂猜到其中必有误会,生怕王三叹口无遮拦,说出更难听的,急忙拦住叶翠,岔开话题:“行礼放哪儿了?”
“状元楼。”
“好啊,我正想去那里住呢。”王三叹兴高采烈道:“昨儿个,我就觉得那儿不错,只是饭太贵,妈的,当时都想一把火烧了它。”
叶翠本是随口回应龙中堂的,如今一见王三叹高兴地不得了,顿觉后悔,嗔怪看向龙中堂:“公子——您看他。”
“人无完人嘛。”龙中堂小声劝慰叶翠,转而又对柳含烟和王三叹道:“既如此,咱们一块去客栈,凑合一宿,如何?”
“我回宿舍。”
柳含烟心想我一个女孩子,跟你们三个大男人去住店,成啥样子?于是赌气似的对龙中堂说了一声,转身便走。
“也好。”龙中堂心想男女有别,人家一个女孩子,不愿意跟着两个大男人去住客栈,也情有可原。于是也不强留,冲着渐行渐远的柳含烟轻声告辞:“路上小心,明天见啊。”
柳含烟本以为龙中堂会再三挽留,她也就勉为其难地留下来。可是龙中堂并未热情挽留,仅仅随口告别,不由一阵失落,也不回话,很快走进一片茂盛的花树丛中,不见踪影。
叶翠看着龙中堂一直望着柳含烟背影消失,若有所思,一动未动,急忙又凑上前来,神秘兮兮道:“公子,柳姐姐好像喜欢你呢。”
“别乱说。”龙中堂脸一热,转身走向国子监后门,不无感慨道:“她是救命恩人,若不是她,说不定早死了。”
“是啊是啊。”王三叹紧走两步,和龙中堂并肩而行,嘻嘻笑道:“那丫头确实不错,功夫不错,长得也不错,虽说脾气不大好,若愿意嫁给我呢,我也能将就将就的。”
“你?还将就将就?”叶翠扑哧笑道:“柳姐姐又不是瞎子,全天下男人死光了,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喂,什么意思?”王三叹好像受到莫大侮辱似的,满面气愤地瞪着叶翠:“我哪里配不上她?别人不说,和他相比如何?”
说着,王三叹拍拍龙中堂肩膀,冲着自己竖起拇指:“我比他英俊潇洒吧?比他高大威武吧?比他武功高强吧?比他心地善良吧……”
“你比公子会吹牛,比公子脸皮厚。”叶翠打断王三叹的话,反唇相讥:“你会诗词歌赋吗?你会琴棋书画吗?你会治病救人吗?你会……”
“好啦好啦,打平打平。”王三叹一看叶翠说起来没完没了,知道难以打赢,急忙打断,重新回归自我,嬉皮笑脸道:“敢不敢与我打赌?”
“赌?赌什么?”叶翠不肯示弱:“说吧。”
“我能把柳含烟娶到手,让你家公子干瞪眼。”
王三叹似乎稳超胜券,好像柳含烟就在眼前,又好像给自己打气似的,边走边睥睨着龙中堂,不屑道:“你看他,瘦不拉几,黑不溜秋,浑身上下没男人味,哪比的上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别不害臊了。”叶翠一把把龙中堂扯到自己右侧,挡在龙中堂与王三叹中间,狠狠瞪着王三叹,爽快道:“十两。”
“哈,你家公子就值十两?”
“胡说,不是这个意思。”叶翠有些尴尬:“你说多少?”
“我?”王三叹微微一怔,故作轻松道:“怎么也得千儿八百两吧。”
“好,那就一千两。”叶翠略一迟疑,道:“你把银票拿出来看看,别输了不认账。”
“啊!”王三叹一愣,强笑道:“谁会带那么多钱?你身上有一千两银票?”
“有啊。”叶翠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在王三叹眼前晃了晃,又迅速揣进怀里:“明天一早,当面询问柳姐姐。如果她答应你,我给你一千两。如果她不答应,你给我一千两。”
“不成不成不成。”王三叹急忙双手连摇:“明天太快,怎么也得给我一段时间。”
“哼!”叶翠不屑地冷哼一声:“给你时间?给你十年八年,够长吧?别说没地儿去找你,到时候,谁还认得你?”
“这个,这个这个……”王三叹忽然一时语噻,支吾半天,却想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叶翠,忍不住看向龙中堂,不满道:“喂,老弟,这小子没大没小,你也不管管?”
龙中堂看到平时温柔羞涩的叶翠,居然质问的王三叹哑口无言,不由哈哈大笑,正想劝说两人和解,忽听前面门楼处,猛然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站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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