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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吊死鬼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今日,便是尔等建功立业的机会,午时出征,过时不到者,斩!”周尚神色间带着几分复杂,望着眼前跃跃欲试的众人,转身离去。

    “听说,城里出了大事了!”有人窃窃私语道

    “哦?可否跟我等此次出行有关?”赵凯走上前打探。

    王猛四人亦是形影不离,附耳过去。

    “不知,昨日听守门的卒子说,城中赵员外一家数十口人,皆被吊死在府邸门前,全府上下无一活口。”

    “县太爷下令彻查此事,前去调查的衙役和捕头,一入了赵府都是没了音讯,路过的人都不知不觉进入了其中却再也没有出来,衙门赶忙封了赵府,连仙人都被惊动了,也不知是不是闹鬼了”那人这般说道。

    “什么仙人?”王猛皱眉,赵凯见其不解,讲起仙人的由来。

    原来,武者虽有搏命之神力,可横击妖兽,但这由人怨念而生的鬼却是无形无质,看不见摸不着,纵使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亦是无能为力。

    只是武者浑身萦绕的血气,会灼伤鬼物,才不至于被其敲骨吸髓,寻常百姓,只能任由鱼肉。

    然而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相传人族有一脉,自远古便擅长驱鬼超渡,对付鬼物的手段化作烙印,淌在了血脉里,族人以恶鬼为食,护佑人族至今。

    百姓感其大恩,又因为这一族无论老少,皆是白发童颜,飘飘若仙,故尊称“仙人”。

    “原来如此,倒是我无知了。”王猛为之所动容。

    正午,转瞬便至。

    校场上,甲乙丙丁四营昂首挺胸,日光照耀在盔甲上,映射出星星寒光,长矛林立,肃杀之气弥漫。

    “着甲,带上兵刃,随我出征,违令者,杀无赦!”周尚嘶吼着,戴上了头盔,领着四百将士出了营门。

    行军时,沙砾飞溅,整齐划一的方阵稳步前进着,所过之处,百姓皆为之侧目。

    “这都是我大夏的麒麟儿,生的如此雄壮,宵小畏天威,妖鬼避锋芒”路边一老者抚须,赞不绝口。

    行至一座包揽方圆数百米的府邸,一排排尸体悬于屋檐,瞠目结舌恐怖异常,四周的百姓都被衙门驱散了个干净,甚至于屋舍也被拆除,只留下中心府邸。

    “停!”周尚冷哼一声,右手轻举,众将士即刻止步。

    一声令下,军队将府邸团团围住,甲营在左,丙在右。

    王猛所在的丁字营负责看护后门,掠过前门时,不出王猛意料,门口高悬着“赵府”两个鎏金大字,只是上面挂着的人头,多少有着几分诡异。

    所有兵士就位,正午的烈日炙烤得众人有些口干舌燥,许久也没有动静,却无一人敢怠慢,皆是聚精会神死死盯住门口。

    就在此时,一位白衣男子来到了此处,身披白色斗篷,手里拿着一把被布包裹着的长剑,只余下剑柄微微露出。

    见到此人到来,周尚上前作揖道:“见过仙长”

    “不必多礼。”那人微微一笑,取下斗篷,露出英俊的脸庞和连女人也嫉妒三分的白色长发。

    “待我进去之后,还需要诸位盯住出口,凡是除我之外的任何东西,格杀勿论!切记切记”白衣男子嘱托道。

    “诺!”周校尉等人应道。

    “分内之事,必不负使君托付!”

    男子微微颔首,独自一人漫步来到正门,跨步而入。

    越过大门,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界,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的尸山血海,而是灯火通明,宾客尽欢的婚礼现场。

    看着镜中自己化作了美娇娘,使君轻抚着自己的秀发悄然一笑,将刚进门的赵员外迷得神魂颠倒。

    两载时光匆匆而过,美娇娘已为人妇,两年来,赵员外对她十分宠爱,一向对人和蔼的赵员外,也会因为她受人欺辱而火冒三丈。

    虽不是赵员外的原配,但是赵太太也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对她如同姐妹一般,不说是亲密无间,也从未刁难过她。

    她有时候都在想着,要是日子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直到有一天,她有了身孕。

    得知她有了身孕,赵员外欣喜若狂。

    原来早些年赵太太落下了病根一直不能生育,赵员外寻了无数名医也不能根治,眼看自己一天不如一天,赵太太萌生了给赵员外讨个二房的念头,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眼见自己有了后,赵员外一天天也有了盼头,对着她嘘寒问暖,所有要求一并满足从不拒绝。

    她萌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她不愿意做小。

    一日,她与赵太太在池塘散步,并行走至塘边时,她假装给赵太太推了一下跌入了池塘里,大呼救命,丫鬟们赶紧将她捞了上来,恰好这一切都给不远处的赵员外看在眼里。

    事后府里的人全都给赵员外臭骂了一顿,这事儿也不了了之。

    夜里她找赵员外哭诉说姐姐想要害死她,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赵员外没有戳穿她,只是顺着她安抚。

    过后的日子里,她愈发过分,仗着赵员外的宠爱将赵府弄得乌烟瘴气,丫鬟奴仆无不怨声载道。

    眼见时机成熟,她以肚子里的孩子为要挟,逼迫赵员外休了糟糠之妻,赵员外没有办法,只好安抚妻子,打算送她回娘家住几天。

    不曾想赵太太性情刚烈,不堪受辱,当夜无人,便寻了短见。吊死在院子里的槐树上。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吗?”使君开口的刹那,周围的一切如镜花水月,缓缓消散。

    入眼的是一颗巨大的槐树,一具女尸被白纱悬空挂在枝桠上,面目扭曲,仿佛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物,腹腔被不知名的存在划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了槐树下,眼前一抹白影袭来直逼咽喉,却被他纵身闪过。

    滴答!一滴金色的血液滴落在石板上,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此时的场景,远比他预想的更为惊险。

    尽管鬼物的实力有些出乎预料,但他并没有退走的打算,他们一族的使命,从一出生便注定了,容不得他退缩。

    挥去裹剑的布匹,将手握住双刃,“为非作歹,人间容不得你,往生路上,且莫回头!”他轻声喝道.

    手臂轻轻一挥,狂暴的气机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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