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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拆床

    王老说到这就已经结束了,后面又变成了那个军官的声音。

    “我知道粮食和饮水问题是大家现阶段生存的最大难关,各位不必担心,解决方案的执行文书已经完成审批,即刻下达!”

    “我们已经与资源部达成一致,将联合交通运输企业,依靠无人机的力量,在每一栋有人接收广播信号的大楼顶部投放海量食物和药品补给。”

    “该项目计划于二十四小时之内全面启动,半天之内覆盖江州全城,大家不要慌张,原地等待救援即可!”

    “另外,我军现已经成功接管了江州市总电力、总水务、通信等一系列工厂企业,能够保障大家的正常用水用电,除了各大公共平台被强制关闭,正常的网上交流不受限制。“

    “大家……”

    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突然消失,那两块被我砸得变形的电池终于还是油尽灯枯了,我们没有听见后面的通知,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既然正常的网上交流不受影响,那一会儿问问别人就行。

    听完广播,我们已经彻底没了睡意,起身在房间里面转转,我打算为明晚的空投做一些准备。

    按照蒋锐哲的说法,除了我们之外,光是七层就有至少十个幸存者,其中七个在走廊的另一头,两个在隔壁的隔壁,还有被我救回来的那个人。

    就算下面六楼是丧尸爆发的重灾区,那也绝对不至于无一生还,十几名幸存者大概率还是有的。

    无人机单次能够运载的货物重量有限,如果再加上他们,根本就不够分,到时候大家都已经饿了一天一夜,难免会起冲突。

    我并不想把别人怎么样,但是防身的武器必须得有,该属于我们的食物也一点儿都不能少。

    起初我把主意打在那些木质的桌子椅子上,但它们不是榫卯结构就是工业胶粘合,非但极难破坏,而且就算拆下来了也没法使用,至于晾衣杆之类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不是软塑料就是薄铁皮,一掰就断,还没我的拳头厉害。

    于是整间屋子里就只剩下螺丝拼接的钢架床满足要求了。

    我们打算把床给拆掉做武器,然后将被褥铺在地上睡觉,这样也可以增大宿舍的空间,一举多得。

    但直到动手的那一刻,我们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螺丝刀,没有钳子……这些螺钉就跟焊在了上面一样,徒手是绝对不可能拧下来哪怕一颗的。

    “唉~楼管的房子里倒是有这些工具,但那在一层,现在下去和送死也没啥区别。“

    蒋锐哲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但我觉得这是一句废话……

    突然,我想起了那个医学生宿舍。

    “喂,你干啥去!”

    我听见蒋锐哲在喊我,但我没有回头,而是直奔那个满是医疗器械的房间。

    因为之前在里面找过无线耳机,所以我还能清楚地记起什么东西被摆在了哪一个位置。

    ——医学生宿舍内,我拉开最角落的一个柜子,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各种各样的金属工具。

    种因得果,没想到大二那会儿上的选修课竟然帮了我,当时因为手速慢没抢到水课,被迫选择了最难过关的医学常识和临床基础,老师讲的内容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柜子里面这些医疗器械我几乎全部认识,知道了它们的功能,自然也就知道了哪些东西可以为我所用。

    目标明确,短短两分钟我便抱着一大推铁疙瘩返回了自己的宿舍。

    “我去,你搞的都是些啥玩意啊?这……这不是手术刀吗?”蒋锐哲大概是发现了自己唯一认识的器械,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把小钢刀给提溜出来。

    见他不明白,我便一一介绍。

    先是取出里面最大的一柄钳子,“这个叫骨钳,虽然前半段又细又长,但尾部足够坚硬,材质是粗钢条,可以充当老虎钳。"

    然后是一根扁平的短棒,“这是骨膜剥离子,它的尖嘴和平口起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还比一般的起子硬度要高。”

    “最后就是骨剪了。”说着,我从一大堆器械中翻出一把像是钳子的剪刀,“这玩意很吃劲的,剪断床下面的细钢条完全不是问题。”

    “我把每一样都拿了至少三个,一会放心使,不怕坏。”

    “嗯……你不会是背着我们偷偷修了临床的双学位吧?”

    看着蒋锐哲狐疑的眼神,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口说道:“咋可能,我也就只是知道这些东西的名称和作用而已。”

    “不愧是咱理学院的烨神,既牛逼又谦虚!”

    我瞥了一眼蒋锐哲那副欠打的模样,递给他一柄钳子,然后自己手里也攥上一把,紧接着便起身准备动工。

    “别贫了,快拆吧,早点整完还能在空投来之前休息会儿。“

    就这样,我一句他一句地聊些有的没的,手上的活也不紧不慢地在进行着。

    ——因为不清楚强光会不会吸引丧尸,所以我们整个晚上都是借助手机的闪光灯在干活。

    等到把地铺打好,已经接近黎明时分了,外面的世界不再是一片漆黑,微弱的亮光透过窗帘照进屋子,我打开阳台门,自然光果然比手机要令人舒服许多。

    我抬起胳膊捏了捏自己酸痛难耐的肩膀,一颗一颗把十年都不曾被拧过的螺丝全部给拆下来,这比我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从昨晚到现在,长达数个小时的高强度体力支出已经使我身心俱疲,因为丧尸病毒在自己所生活的城市里爆发而消失的困意,也在起身的那一刻卷土重来。

    好在是能美美地睡上一觉了,我躺在其他宿舍搬来的垫子上,把头蒙在被子里,只有嘴巴露在外面,抛开烦恼,抛开对死亡的恐惧,抛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血腥画面,我不觉得热,甚至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受。

    为了防止中途被吵醒,我还特意向蒋锐哲要了耳塞。

    我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但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做了噩梦,同样是丧尸,同样是身边的那些亲人和朋友,只是比起昨天下午,那个世界似乎更加惨烈,更加令人恐惧。

    不过我并没有被吓醒,或许是因为高中那会儿没少做噩梦,当然也可能是自己真的太累了,累到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拿蒋锐哲的话来说,我睡得简直像一头死猪,一整天连姿势都不带变的。

    就这我还不是一觉自然醒,是蒋锐哲硬把我给摇醒的。

    这家伙才刚刚升研一年,还没怎么因为论文跟课题的事情玩过大通宵,再加上爱打篮球,身体素质一直很好,所以睡到中午就已经足够了。

    要不是官方又发通知了,他根本就不会叫醒我,我大概率会直接睡到半夜。

    拿出手机一看,又是要开广播了,不过这一次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空投计划开始了!  24365/109478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