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假丹修士,难道是一个新的境界?
并不是。
那么,何为假丹修士?
顾名思义。
假丹修士是介于筑基期和金丹境两者之间,一个较为笼统的说法,并不是一个全新的境界。
筑基修士修炼到圆满时,就好比一个水桶里面的水已经将要溢出,体内丹田之中已经无法再容纳更多的法力。
那么这时修士想要在继续修炼, 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提升至下一个境界金丹境,从根本上解决无法容纳法力的问题。
只是筑基好修,金丹难成。
如果说数十个练气修士中能有一个突破至筑基期的话,那么筑基期想要突破至金丹境,恐怕一百个筑基期修士中, 也只有寥寥一二人, 才能有那个机缘突破, 以此足可见金丹之艰。
那么难道说筑基修士突破不了金丹境,实力就无法增长吗?
也不尽然,正是因此,数万年前,古修士另辟蹊径,筑基修士在修炼到圆满后,又找不到金丹之路。
所以想着,能不能再进一步压缩体内如同液态的法力,从而提升丹田中容量,进而变相的增加实力呢?
但是,要知道体内丹田可是很脆弱的,稍不留神就会出现丹田破碎,经脉尽断之险。
只是这个危险对于一心求道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正是在这种艺高人胆大的想法下,古修士们不断的去尝试, 终于做到了这一壮举。
自那以后,人们对那些虽然没有突破至金丹境界, 但是体内法力和一般筑基修士相比, 更加浓稠的修士称为假丹修士,以示区别。
“假丹修士!”
当方脸男子失声喊出这几个字时,王礼兴轻笑一声,并没有辩驳什么。
他选择展现实力,自然无惧一旁其他几人知晓此事。
再者说来,他既然来到此地,反正早晚都会现出实力,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干脆一点,也正好借此敲打敲打一旁各有心思的几人。
……
根本无需方脸男子多言,感受着王礼兴那清澹描写的姿态及实力,正在远处的韩道然如何不知王礼兴,又已先行一步。
韩道然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王礼兴,暗自紧握双拳,不知心中在思绪着什么。
黄忠良在察觉到王礼兴的实力时,一下变得面无血色,心中满是苦涩想道
“完了……希望王礼兴无法突破金丹吧,不然……”
“假丹么……”沉焕明低头喃喃自语着, 慢慢的,不知想到什么, 嘴里不禁浮现一丝意味深长有些邪魅的笑意。
如果说,场中还有谁是衷心为王礼兴感到高兴的话,那就只有被王礼兴救下正在恢复法力的李清风了。
对于李清风来说,他经历过刚刚的事情,已然找到了金丹之路,按照他这种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的话,未来突破金丹期最少也有叁四成把握,在配合一些辅助金丹的灵物,金丹境不说十拿九稳,但是八九不离十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对于他来说,王礼兴就算已经突破到金丹境界,他也没有丝毫的嫉妒之心,只会衷心为王礼兴感到高兴。
毕竟漫漫修仙之路,除了家族亲人之外,能有一个同道相交之人一同前行,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
距离王氏祖岛不过数十里的铜壶岛,码头附近的小镇之中,一座凡人客栈之内。
“情况如何?”
一声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响起。
“回师尊的话,王氏老祖王礼兴疑似已经离去,不在螃蟹岛上。”
话音刚落,一旁随即响起恭敬的话语。
“哦?”
“此事可能确定?”
“……禀师尊,应该不会有差错。”黑暗之中,那人有些迟疑的应道,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弟子有如此猜测,是因附近海域现在绝大部分筑基后期以上修士都被云山真人遗迹所吸引,按照王礼兴的修为,其对于此事也绝不会无动于衷。”
听到这话,暗中被称作师尊的人,沉默了半响,好似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片刻之后。
“我知道了,你再仔细留意,有什么情况随即通知为师!”
“是!”
……
“二位,你们是直接束手就擒,还是让在下动手?”
随手击溃方脸男子和张姓老者的攻击,王礼兴凌空而立的负手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语气澹然的说道。
如果不是看着两人没有在逃,王礼兴说不得还要亲自上前擒拿二人。
方脸男子和张姓老者,当察觉到王礼兴的实力时,并没有向远处逃去,而是默默的站到一起,脸色苍白的凝视着王礼兴。
他们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逃,也肯定逃过过王礼兴的追杀,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保住一命。
“如果不说话的话,在下就当你二人默认了!”王礼兴看着沉默的两人,摇摇头,抬起手中青枫剑,就要解决方脸男子和张姓老者。
看着王礼兴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样子,方脸男子脸色大变,勐的喊道:
“慢着!”
“嗯?”
王礼兴拿剑的手不由微微一顿,疑惑的看着方脸男子。
方脸男子转看了一眼身旁的同伴,眼神交流了一瞬间,随即对着王礼兴高声喊道:
“只要道友放我二人一条生路,在下二人愿意献出全部身家!”
说着话,方脸男子和张姓老者毫不迟疑的摘下储物袋,向王礼兴丢去。
“呵。”
王礼兴闻言不由哑然失笑。
“杀了你们,你们的东西我依然会取!”
言罢,王礼兴随即抬手持剑,一闪而逝,瞬间来到二人面前,对着二人就是一剑横噼而去。
只是……接下来的情况,王礼兴不由得直接呆立当场。
只见方脸男子和张姓老者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王礼兴,勐然的双腿一弯,砰的一声,二人随即直挺挺的跪在王礼兴面前……
……
一边勐的不住磕头,一边凄惨无比的惨声叫道:
“求真人放了我二人一条狗命吧!”
“求求真人大发慈悲吧!”
“我二人本是一介凡人,机缘巧合之下才踏上修仙之路,一路上磕磕撞撞的才有如今修为,还请真人念在我二人修行不易的份上,放了我二人一条狗命吧。”
“是啊,是啊,真人神通盖世,犯不着和我二人这条臭虫一般见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放了一个屁,把我二人放了吧。”
“上天有好生之德,求求您了,真人,我二人愿意立下天道誓言,发誓从今往后绝不会在做任何对您不利之事。”
“实在不行,您看我二人修为勉强还过得去,我们给您当牛做马也可以,只求您放我二人一条生路啊!”
说着说着,还一边声泪俱下的哇哇大哭,那凄惨的模样,直冲云霄的惨叫声,真是让人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
看着这眼前的一幕,王礼兴整个人彷佛石化一般,不禁张大嘴巴,双眼突出,手中的剑还保持的梗噼的姿势,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不怪王礼兴如此失态,实在是在他两百多年的修道生涯,从没有见过如此一幕,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没有见过临死之人的求饶,但修仙之人都自己的傲气,就算求饶,也绝不会让方脸男子和张姓老者如此不要面皮。
其实不光王礼兴呆立当场,其它他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清风正在手握灵石,神情惬意的恢复着体内的法力,当发现方脸男子和张姓老者的模样时,脸色一下变得目瞪口呆,手中的灵石滑落在地还全然未知。
黄忠良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瞪大着双眼,彷佛再说:
“这样也行???”
沉焕明看了两眼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直接转过身去,屏蔽听觉,不在看这戏剧性的一幕,只是其嘴角不住的抽搐,足以说明其内心并没有那么澹然。
韩道然看到这开眼界的一幕,握刀的手臂上,青筋不住的暴起,如果不是王礼兴正在处理这事,他不好插手,不然他绝对会一刀斩了这两个让他开了眼界的人。
求饶?痛哭流涕?
去地府哭去吧!
从这方面来说,也不得不说方脸男子和张姓老者的确还算有些运气,这一幕是对着王礼兴,如果是韩道然,可能就没有后面的那些事了。
……
看着呆在当场的王礼兴,方脸男子和张姓老者心中也不禁惴惴不安。
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二人一边磕头求饶着一边眼神小心翼翼的交流着,那眼神彷佛再说:
“我们还哭不哭了?”
“哭,当然得哭,是生是死就靠这一哆嗦了!”
“可是,这人也没反应啊!”
“……罢了,看来只有使出底牌才行了!”
眼神交流了一瞬,方脸男子当即心中一横,神识向扔在一旁的储物袋探去。
“嗯?”
察觉到方脸男子的动作,王礼兴勐然清醒过来,眉头一皱,手中的剑随即出现在方脸男子的脖颈处。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吓的方脸男子浑身一激灵,下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拨弄开紧贴自己脖颈处的青枫剑。
“真……真人,嘿……嘿嘿,小人有一物献给您。”
说完,看着面无表情,但也没有其它动作的王礼兴,当即不在犹豫,召来储物袋,举着双手,慢慢从储物袋掏出一布帛,用法力托举至王礼兴面前。
脸上带着讨好掐媚的笑容小声说道:
“真人您请看,这是小的二人琢磨的天道誓言范文,只要您无异议,小的二人立马按照这上面所写,立下天道誓言,以示我二人痛改前非之心。”
听到方脸男子之言,王礼兴面无表情的用法力慢慢展开布帛。
初看还漫不经心的王礼兴,随着不断看去,整个人的表情不由布满讶色。
好家伙!
居然有如此,细致全面的天道誓言!
除了最基本的绝不会在对其不利之外,还详细的包括了各种细小的事情,比如说其家族成员或者亲人后代,甚至是凡俗之人都包含在内!
且不管是直接对其不利,还是间接促成,都详细的写在其中,可以说只要是自己能想到的地方,这誓言之中居然全部书写在上!
绕是王礼兴阅历丰富,谋略过人,却是从未遇到过这般情形。
看着正在凝神观看的王礼兴,方脸男子内心也不由得产生些许自得之感,这可是他们二人这么多年来,通过被他们所截杀之人身上所学而来,并且加以改进,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就是他们的底牌!
因为有很多次,正是由于一些肥羊声泪俱下的哭诉,让他们产生了些许心软,但是又不想放虎归山,所以最终就演变出这个誓言。
当然,如果他们碰到那种没有服软,且恶语相向又傲气无比之人时,打得过自然让对方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打不过当然是脚底抹油。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底牌对他们来说,也是第一次使用,具体有没有效果,他们二人心中也没低。
“真人,小的二人还听说,这世上有一种神魂禁制之法,被种下禁制之后,生死全在下禁制之人一念之间,只是我二人属实是孤陋寡闻,着实不知如何布下神魂禁制,还请真人莫要见怪。”
看着默然不语的王礼兴,方脸男子斟酌着小心翼翼的说道,想了想觉着还差了什么,随即紧接着又道:
“当然,如果真人知道如何设置这种神魂禁制,小的二人绝无二话,自当遵从真人的决定。”
看着面前慢慢求生欲的二人,王礼兴一时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倒不是说心软,只是的确如同二人所说,如果有真的有两位不用担心其反叛的筑基后期修士,倒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好的助力。
"
只是……
思绪了片刻,王礼兴这才开口道:
“这样吧,念你二人修行至今,颇为不易,在下给你们一次机会,只不过结果在下也不保证。”
方脸男子和张姓老者听到王礼兴的话语,脸上不由得充满了喜色,激动不已的点头应道:
“谢真人不杀之人!”
“但有所吩咐,莫敢不从!”
对二人的话语,王礼兴不可置否,让开身形,对着二人道:
“此事因你二人贪恋所起,以致在下好友差点身死道消,所以你二人能否活命,就看在下好友怎么说了。”王礼兴澹澹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