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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路桥弊政终于找了由头翻过来

    许有德气喘吁吁到了路阳府巡抚大院,见了孙招远,立即跪拜,在地上大口喘气,待得气息平顺后,方才道:“孙大人,下官乃是永安州王巡抚麾下参将许有德,此次奉了王大人之命,前来云溪州购置粮草,却不想,路过路威府时,当地官吏却要下官交了路费才可放下官通行,下官算来,若是买了三、五百万斤粮草,怕过路钱财就要花掉几千两白银,永安州本就已没有余财,哪还有钱交这过路花费。还请孙大人从中斡旋,看这事情,如何处置方为妥当。不然下官实在无法完成王有铭大人所托之事。”

    孙招远听了许有德来意,沉思半响,道:“此事确是不好处置,只因那些桥路都是大户修的,人家收些钱财,从理上来讲,也是站得住脚。若是本官强令这些大户放了你们过去,那就是本官滥用手中权力威严,与民争利,到时候本官怕也会被参一本。”

    许有德听了孙招远难处,想了半晌道:“那就没有其他办法,只有乖乖将这过路费交给他们吗?”

    孙招远突然灵光一现,道:“你们这一行人,都是军士?”

    许有德道:“大部分都是军士,只有少数文官,跟着核对钱粮。”

    孙招远道:“路威府的大户既然修得这桥修得这路,为何你们修不得?想来兵士,都是遇山开山,遇水架桥,即使没有路的地方,也能想了法子,开辟出路来。你们自己的路,自己的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如此谁还敢拦你。”

    许有德拍了下手,道:“下官之前也想干脆自己修路修桥,只是碍于不是永安州地界,不好造次,若是有孙大人作保,下官便回去命令军士,前去架桥修路。”

    孙招远道:“如此甚好,才是正解。”

    许有德有了孙招远言语,便回去带了军士前去架桥修路。那些本地官吏见了,前来制止道:“这路威府的地界,怎能让你们这些外乡人士修路修桥。赶紧停手。”

    许有德道:“这些路桥,也是你们路威府民间大户修的,他们修得,我们为何修不得?”

    官吏道:“那是这些本地大户报了知府大人,为了方便居民通行,我们知府大人才颁布了许可,让他们本地大户修缮。你们这些外乡人,若是要修路修桥,必须报到知府公衙那里,知府公衙审核官员看过你们的工程册子,认定核准后方可建造修缮,不然到时候要是出个什么岔子路塌了,桥塌了,出了人命,不是好耍的。”

    许有德道:“若是我报到知府公衙那里,多久可以核准开始工程?”

    官吏道:“最短也要三五个月,长的就不好说了,一年两年都有可能。”

    许有德按住心中想要爆锤官吏之心,只得又赶回路阳府来见孙招远。

    孙招远听了,恨道:“这些官吏,真的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我便亲自去看他们到底是什么路数。”

    说完,便骑上大马,和许有德一起奔赴路威府,待得到了路威府公衙,那些门子已经认得孙招远,一人忙将孙招远迎到公衙内,一人奔到烟花柳地去找武敬,武敬听闻孙招远到了,知道孙招远定是有要事,不然怎会不发文便跑到路威府,连衣裳都没有穿戴整齐便赶紧奔回公衙。

    孙招远见武敬狼狈不堪奔回公衙,问道:“武大人,你们路威府好大的官威,为何有人要帮助架桥修路,还要你们路威府公衙审核工程册子?”

    武敬不知孙招远为何如此发问,赶紧将之前便想好的借口说与孙招远:“路威府乃是一个山地极多,容易滑坡之府,所有府县到了雨季,河水泛滥,山洪爆发,桥路若是建造思虑不全则容易发生塌桥塌路之事,故而路威府颁布府令,若是有民间工程需要修路修桥,必要将工程册子送到公衙,桥造多高,路修多厚,由公衙内管工程的官员审核了没有岔子,方才颁布许可,准许建造。”

    孙招远心道:“这个武敬,虽是找了门道肥他们的腰包,这个理由确是找得非常充足,难以辩驳。”

    孙招远想了一下,便道:“既然如此重要事项,单是由你们路威府审核决策怕还是有些不够稳妥,不如将审核事项放到州府公衙,由州府公衙管工程的官员亲自审核,如此方才更加把稳。”

    孙招远此举便是想将审核权利收到自己手中,许有德立马就可以修路,不出一月便可打通到永安州的运粮之路。而且后面只要民众自发修路修桥,他审核完毕便颁发许可,如此就可破了路威府路霸土匪的苛政。

    孙招远已如此说了,那武敬再是不甘心也无从辩驳,便只有拱手道:“但听孙大人安排。”

    许有德立刻命兵士将所有要修桥修路的地方勘察完毕,编了工程册子,送到州府公衙,孙招远手下官员审核后,认为并无不妥,便批了许可。

    许有德修好道路桥梁,自此用蚂蚁搬家的法子慢慢便将粮草运到永安州。

    路威府民众见到许有德将通往永安州的路悉数修好了,便也家家户户凑钱,请了工匠,勘察路况河道,将工程册子递到州府公衙,州府公衙的官员快马加鞭审核完毕,便将之前被路威府大户损毁的路桥悉数重新全部修了,从此路威府百姓来往过路再也不用付过路过桥费用。

    这云溪州的弊政,龙都府的土地和路威府的路桥,便被孙招远翻了过来。

    剩下的,便是资元府的买卖人口和最为关键的华庭府金河玉河弊政了。

    彼时,姚云贵等人已经对孙招远起了敌意,不管孙招远做得如何巧妙,但自从他来了,这云溪州的门道便断了两个,姚云贵等人便是再想将孙招远想做是自己人,也是不能了。

    那日,姚云贵召集了姜超、蒋胜、龙津、武敬、杜强等人一同商议如何对付孙招远之事。

    姚云贵道:“这孙招远,来了不到一年,悄无声息,将马如山、谭家兴、金飞、姜富贵等人推到高位,而我们之前也过于麻痹大意,以为孙招远这些动作,无非是想要安插一些心腹以助他治理云溪州,却不想,往后时日,他接连借了一些案子势头,掀起波澜,不过短短时间,便将龙都府的土地和路威府的路桥门道清理清楚,如此下去,要是资元府的烟花柳地和金河玉河私挖金玉的门道也被揪出来,那我们这些官员往后,还吃什么喝什么?所以此番叫各位大人前来,便是商议如此对付孙招远,才能让我们立于不败之地。”

    龙津道:“要我说,我便召集了军部大营的那些军士,闹起兵变,将什么孙招远、姜富贵等人悉数杀了,了却祸事,反正天高皇帝远,法不责众,皇帝知道了,也最多挨几个板子。”

    蒋胜哼道:“龙大人莫不要忘了,这云溪州将军,现今由孙招远嫡系马如山把持,若是马如山派来的那些人等,将军营兵员牢牢控制,你怎能调得动兵?”

    龙津道:“虽然马如山已掌握了调兵之权,但之前随我出身入死的那些军士兄弟,只要我一声呼喊,便可为我拼了性命。我已算过,云溪州七万兵员,敢不听将军调令的兵员起码有三万之众,这么多兵闹在一起,怕还是能做一起大事。再加上蒋大人,手中握了全州捕快,若是两处人马合在一起,起码有四万之众,定能让孙招远等人人头落地。”

    蒋胜对此并不支持,道:“若孙招远只是个孤家寡人,手中兵权都在我等手中,龙大人提议我便是赞成的。但如今看来,孙招远早就防着别人要用兵士作乱,早早就将军队大权抓在手中,我等再用武力,怕只有两败俱伤,到时,孙招远等奸人还未收拾,皇帝的板子就打了下来,将我们悉数革职,那时该如何是好。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此事在我看来,只能智取,不能用强。”

    龙津听闻此言,也觉蒋胜所言,不无道理,便等着看别人是何主意。

    姜超道:“现今看来,要除掉孙招远,只有从政事上入手,若是有了孙招远的把柄在手,要就是威胁他入我们的伙,纳个投名状,要就是上奏朝廷,逼得皇帝将他革职,听闻孙招远在朝廷风评不佳,树敌众多,若是拿了实在短处,悠悠众口,皇帝也不太好维护他。”

    姚云贵道:“此言甚合我意,不瞒诸位大人,我心中乃是有了计策的。”

    其余众人赶紧拱手问道:“姚大人是何妙计?”

    姚云贵道:“龙都府的土地大户,现今对孙招远恨得咬牙切齿,若是下季粮食耕种,暗中联络这些大户,不再种粮,朝廷便收不到粮草税赋,到时可向朝廷启奏,全是那孙招远胡乱颁布土地州例,害得乡土人家种粮赚不到银子,纷纷弃种抛荒土地,这便是我们参他的第一个计策。”

    杜强笑道:“姚大人真乃神机妙算,这些土地大户,听闻要整治孙招远,定会全力配合,到那时,土地大户不雇佣百姓做长工,百姓没有活路,朝廷又收不上来税赋,龙都府必然大乱,孙招远如何能够收拾?这样参他,就算是皇帝要帮他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