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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布了好局坐观狗咬狗

    出了门,余音乔问道:“相公你怎知范之皋会直接把货物给悬岛船队?”

    孙招远道:“船队回悬岛,先经江州,再至建州,最后再到悬岛,若是范之皋将货物先运至建州,他便要折损几百两运费,还不如直接在江州将货点给悬岛船队,让悬岛船队直接运走,便可省了运费。”

    余音乔道:“是这个道理。”

    孙招远招来马如山,吩咐他准备一艘战舰,不挂战旗,夜色时分悄悄出港。

    马如山问道:“何事如此保密?”

    孙招远道:“接到线报,悬岛运送一批重要货物路过江州,我等此次需要秘密出击,击沉船只。”

    马如山道:“既然如此,何不再多派几艘战舰,如此较为把稳,且为何不挂战旗?”

    孙招远道:“战舰过多,容易被往来悬岛探子船只发现,不挂战旗,是因此事不想被建州水师察觉,徒增烦恼。”

    马如山道:“此言极是。”

    孙招远道:“马将军速去准备,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走漏风声。”

    马如山道:“遵命。”

    马如山回到军营,点了三百个把稳兵士,一行人乘着夜色,悄然驶出港口,半点消息也未走漏。

    在海上驶了一天,第二天夜色,终于到了江州地界,那孙招远已在船上悉心查看江州海岸地图,离江淮府五十海里之地,有一处无人群岛,最适合巨舰藏身,且是聂耳族水师行驶必经之地,孙招远心内确信三王定会将伏击水师藏于此处。只要将悬岛船队诱至此处,三王水师便以为是朝廷水师,大功可成。马如山道:“敢问大人悬岛船队何时在何地经过,属下好对战事进行安排。”

    孙招远道:“只管安心待敌。”

    这几日,孙招远派的心腹随从早已在江州采购了足量棉麻,运至了江淮府码头。三日后,一艘大船准时到了码头,双方接好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孙招远心腹侍从故意让人慢些装货,直拖到天黑。货一装完,那船立马就驶走了。随从待船走远了,便对着天空放了烟火。

    孙招远在船上看了信号,立即让马如山在周边海域找船队踪迹,果然找到一只船队,约摸二十只船,在海面行驶。

    乘着夜色,孙招远的巨舰悄然靠近船队,离三四海里距离。虽是黑夜,孙招远却看得真切,这支船队,后队十艘是商船,前队十只像是战船,巨炮都藏在甲板上,以货物掩饰。

    孙招远心内十拿九稳,此船队便是悬岛之船,命令马如山放下五个小艇,带了一百个兵士,悄悄跟上最后船舰,兵士跳上甲板,杀声大作。那商船上只有十几个随船兵士,一炷香内,便杀了兵士夺了船。前面九条船赶紧回头来救,那还来得及,孙招远手下兵士抢来船只,一起向三王舰队所藏群岛驶去。

    悬岛船队以为是一般海贼,在后面追击,又怕伤了商船,不敢炮击,几十只船,一路追到了三王舰队所藏群岛。只听炮声大响,二三十只战舰从群岛中闪出,对着孙招远及悬岛船队攻击。孙招远早就料到,还未到地点便命船上兵士转向逃出。

    那悬岛船队不知所以,还以为遭到朝廷伏击,便发炮还击,双方在海面激烈交战,悬岛船队受了埋伏,且寡不敌众,全军覆灭,沉入海中。

    三王舰队也担心后面援军赶到,匆匆乘夜回了属地。

    回来路上,马如山不解道:“为何又出现一支船队进行攻击?”

    孙招远只得含糊道:“想是那悬岛支援船只,却不想夜色中伤了自家船队。此事乃是炎帝所嘱机密要事,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有兵士胆敢透露半字,格杀无论。”

    马如山拱手道:“下官遵命。”

    三王先收到全歼聂耳族水师的线报,正弹冠相庆,准备举旗造反,又有探子报得聂耳族水师安然无恙,后才知晓原是击沉了悬岛船队。三王不知关节,只道是运气不好,误打了悬岛船队。谋反之事,又要重新好生谋划。

    悬岛这边却认为是遭了聂耳族朝廷埋伏,所以才吃了这大亏。

    而炎帝这边,却任何消息都不知,也未见悬岛攻打江州,便以为是悬岛已探知聂耳族水师动向,放弃了攻打江州计划。

    如此一看,孙招远此番又逃出升天。

    孙招远心知三王谋反就在最近,因三王近几年军务扩张,银子向流水一样出去,同时聂耳族又调低税赋,三王内里已经渐虚。再不谋反,无法支撑。

    孙招远便暗中准备,以防三王突然发难。到那时,自己在建州后方牵制南屿王,助炎帝收复建州,便是大功一件。

    孙招远派军士前去江州购买军粮,秘密运至藤岛,足够一年食用。在藤岛挖了许多大坑,储存雨水,以防被切去海上供给。更在藤岛海面布上许多竹刺,入侵船只一旦靠近,便会被刺穿船体。配合巨炮,此地已易守难攻。

    孙招远写了密信,道:“父亲大人安康,现今天下局势,瞬息万变,儿想来青丘州非妥帖之地,若有变故,将牵连孙家。请父亲大人先带上宗族,迁至永安州都城府,以做防范。”孙招远担心万一战事一起,傲焰王拿了孙家宗族,逼自己就范,就先让孙家迁至永安州,有王有铭一州大员照料,想来不会有事。寻了个贴心随从,快马加鞭,昼伏夜出,送至青丘州孙家。

    那孙守成毕竟是个读书人,通晓实事,知现今天下就在大乱前夜,准备妥当,收拾好金银软细,便带着孙家人口数百人,举家搬至都城府,在都城府城边,买下十几处宅院住下。

    彼时,聂耳族朝廷占据十五州,共计人口一千五百万,兵士总计一百万,战马十万匹,巨舰五十五艘。傲焰王割据青丘州,共计人口九十万,兵士总计十三万,战马两万匹,因不靠海,未造巨舰。延熙王割据西州,共计人口五十万,兵士总计八万,战马一万匹,巨舰八艘。南屿王割据建州,总计人口六十万,兵士总计十万,战马两万匹,巨舰二十艘。公孙武已在安边国称帝,是为复帝,占据安边国,共计人口三十五万,兵士总计四万,战马一万匹,因安边国巧匠缺失,未造巨舰。永王割据悬岛,总计人口一百三十万,兵士总计二十万,战马两万匹,巨舰八十艘。

    虽从土地人口兵士上看,聂耳族占据优势,孙招远却知,若是战事一起,聂耳族未必讨得便宜,一来聂耳族兵士虽多,但国界广阔,不能将所有兵士调去前线,能有六十万兵士对仗,已是极限,二来聂耳族内部并非铁桶一块,炎帝也不敢放权,将所有兵士交与一人,以防此人做大反叛,若将六十万兵士交与几人,则不能形成合力,难以协调,三来聂耳族夺得天下已久,聂耳族狼军太过安逸,战场上未必再现当年骁勇。

    三王反叛,便是看到了这三层,料来即使不能夺得天下,也能划州而治,在自己地界称帝,也是好的。只是在这三王,也各怀鬼胎。傲焰王势力最强,争天下之心越发浓烈,延熙王实力最弱,担心推翻聂耳族,自己将被傲焰王和南屿王蚕食,便偏向安居一隅,而南屿王,实力居中,则是见机行事,以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