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猪明介火急火燎地呼唤起了师父,像是什么大事,培安寻思睡得够久了,便出来看了看,这一看不得了,如今猪明杰已经修出一丝仙气,模样也变得比从前清秀许多,俨然一副柔弱书生的样子,可这一开口,还是那粗犷的声音。
“师父,如今徒儿已步入仙列,请师父帮徒儿指明道路。”
“如今过去几年了。”
“回师父,距离您上次出现过去了十二年七个月一十一天。”
仅仅十几年,猪明介就已经有如此修为,培安也是很开心,而且他看到猪明介身上有一层光覆盖在,那是常年积德行善才会有的,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另一方面,培安自己也必须去完成一些使命了。
“明介,我之前答应过你,把这怀虫庙的神位给你,如今也到了时候,你替我好生看守这小庙,还有如果你看见那洞府有成精的老鼠过来,且把这个交给他。”
老树上落下一片叶子,培安一抹,交给了猪明介,随后从树洞中取出一对耳环,老树立马就枯萎腐坏,最后化作尘土消散,只留下空的底座。
猪明介赶紧磕了几个头谢过师父,抬头一看,培安已经消失了。
培安那边踩着一只树枝,飞翔于天际,手里不停掐算着,想到一处,一看下方,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直接飞了下去,为避免有人发现,念咒让自己隐身,找到一处胡同才飞下去。
培安的一身衣服已经很破烂了,手上还没有盘缠,也不能回去找猪明介要,正好听见这边人们在议论最近大量征兵,似乎是要开始与邻国打仗,培安一寻思,反正自己无依无靠,军队正好也是个去处,找老乡问过路,就去了。
现在军队急需人力,光是添了个名字籍贯就直接分配到各个军营,培安运气不错,分到了斥候营,没开战之前在边境四处转转就可以。
培安跟着其他的青壮男子一起被送往边境,交谈中培安发现,他们都是被强制征走,不是说家中老母,就是担心妻子,培安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只能睡起觉来。
培安在梦中思考,自己在不知多少年到休眠中,遗忘了几乎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叫王培安,师父叫流曦月,耳环是师父留给自己的法器,自己的任务是在即将灭世的时候,出手阻止,解决一次灭顶之灾,方可自由活动,但要寻一弟子,安排和自己相同的任务,将耳环流传下去,猪明介本来是培安的首选,天赋不错,但毕竟是妖,没有人那么灵性,如果再修炼个百来年才有个差不多的水准。
大鳯朝其实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国家,原本的确完成了大一统,只不过当时的君主昏庸无能,百姓起义,又分裂出了几个国家,国内还动荡不已,而现在,国内局势稳定,当今圣上就有了通过战争夺回领土的意思,只不过,这几年大鳯朝的国运明明是衰败才对,现实却没那么不堪,不打仗的话,不说国泰民安,也不至于饥不裹腹。
来到军营,倒没什么特别,唯一可以说道的,可能就是这斥候营的营长是个女人,大概是哪个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为了体验一下战争,安排到了最安全的斥候营营长这个位置,从其太过理想的言论鼓舞士兵这件事来看就是,明明只是探察情报的斥候营,说得就跟率领千军万马的将军营似的。
分配了几个小队,分别负责不同区域,培安所在的小队负责一处大概率不会有敌军经过的区域,是一处峡谷,如果从这里经过肯定是要被埋伏的,培安他们这个小队只要看守好这里就够了,也不怕什么突发状况,随便几个人在山坡上埋伏一下就行。
培安想要探察一片区域并不需要多么大的功夫,随便找一只小动物,沟通一下,就可以让这只动物在这附近的整个族群帮忙,当然是有代价的,那就得谈了,基本上培安都是可以实现的,现在是春天,找到了几只麻雀,它们的要求很简单,保护好它们的幼崽就可以,培安给了麻雀们施加了自己法力的叶片,放到鸟巢中,直到解开交易前都不会失效。
为防止被举报偷懒,培安在一片叶子上刻了一段符,变成自己的模样,代替自己四处走动,自个就念个隐身咒溜达去了。
“谁在那!”
培安溜达到营地附近,本想着偷偷看一下营长姿色如何,哪知竟被发现。
“哎呀呀,还是生疏了,被发现了。”
嘀咕一句,手掐在了脖子上,发出一声猫叫,想着蒙混过关,结果营长已经带着武器走了出来,对着培安的方向就杀了过去。
“自己人。”
培安慢悠悠说了一句,顺便两根手指捻住枪尖,脸上还不忘不关我事的笑,这时候,培安已经解除隐身咒,他这咒法藏形不藏气,本来是搭配闭气咒使用,培安正好不会,只能加大藏形的力度,偶尔就会因为把控不好尺度漏了气被发现。
“自己人?那你为何擅闯我的帐篷。”
这要是回答溜达肯定不会信,脑子一转,培安就答道:
“我看你天资聪慧,来收你为徒。”
说着,培安还展示了自己的拿手绝活,易容咒,弹个响指的功夫就能变成别的样子,不仅限于见过的人,稍微想象一下也可以变成一个不存在的形象。
“你只会这个吗。”
女营长当即也展示了易容咒,只不过她的需要念咒施法,速度也没培安快,培安一看这小姑娘竟然也会易容咒,当即来了兴趣,整了个大活。
“黑雾雾里舞!”
一声咒语念出,两人瞬间被带到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的全部都由培安构造,但也看人,培安脑子里都是些奇思妙想,他创造出的空间就竟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比如长着长颈鹿脖子的鸭子,和河马一个体型的鹅,比老鼠还小的鸡,植物也有不少,不过符合逻辑,像是全部杂交了一下的样子。
只是让女营长看了几天就回到现实,这时候问要不要拜自己为师,女营长就想答应了,培安不干了,死活不收她。
“话说回来,你那个易容咒,谁教你的,你是不是流家人。”
“对啊,怎么了。”
一听祖姑奶奶这个词,培安人都傻了,这种易容咒是川州流家的传家本领,是师父流曦月教给自己的,这个姑娘既然是流家人,那必然就是流曦月的子孙后代,这么一算培安的辈分可大着吧,自己差点就搞差辈了。
“你可认识流曦月这人。”
“流曦月是我祖姑奶奶,你怎么认识她老人家的。”
培安脸都绿了,估摸着这意思,流曦月是还在世间活跃,不然都不知道几百几千年过去了,还有子孙后代记得这位当年十几岁就离开本家的先人。
“等等,你该不会就是祖姑奶奶说的小子安吧。”
培安确信了,流曦月肯定在流家,只有自己家师父这么叫自己,而且还喜欢跟小孩讲故事,现在估计就天天给家里孩子们洗脑。
两人商量了一下,女营长流沨妙写信告知流曦月培安在这,培安作为副手保护流沨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