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醒来已是晌午。
“我......这是......哪里?”失血过多让他变得很虚弱,整个人瘫软在榻上。
“你终于醒了。”雷天鸣看着他。
“你是?”
“是这位少侠把你送过来的,要是没有他,只怕你要可怜河边无定骨了。”大夫打趣道,坐下替将军号脉,“已无大碍,还须静养。切不可动刀动枪,免得伤口又裂开。”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将军握拳答谢。
“将军不必多礼。”
“你怎知我是......”
“将军负伤昏迷时还穿有铠甲。”
“是吗。”想起余公公那个贼人,将军就一脸罄竹难书。
“莫非是遭奸人所害?”
“哎,一言难尽啊。我......咳咳咳”
“将军快躺下,好生休养罢。”
“多谢少侠。咳咳咳。”
不打扰白将军休息,雷天鸣出了医馆,独自溜达起来。
大海赶着车,朝前走着,半路杀出个老者来,老人穿得比较邋遢,补丁到处都是,就连胡子都是结成疙瘩粘成一团。全身上下最显眼的就数缠在腰间的那个丑葫芦。
“敢问壮士车上可还有座儿?”老者问的同时作了一揖。
“有呢,有呢。”大海答得很干脆,仿佛他开始行侠仗义了。
“带我一程可好?”
“这个嘛......”大海不敢乱答,朝后头的大鹏看了看。
“大叔,我们要前往贯州,不知道您顺不顺路?”大鹏说道。
“真是巧了,我也要去那里。”
一听说要去贯州,大伙都提高了警惕,连坐在车里的朱九叔都立起耳朵掀开帘子看个究竟。
谷子洞突然想起之前的卦象和传闻,示意雷震生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乞丐。
雷震生看了眼老头别在腰间的葫芦,顿时来了精神。他骑马走到老头面前:
“敢问老人家去贯州作甚?”
“在外乞讨,回家而已。”
“那上来呗,您这么大岁数,走回去得多受累啊。”大海示意老者坐在自己旁边。
老者便同他们一道前往。
路上大海与老者各种交谈。
“不知壮士此番前往贯州为何啊?”
“我们要去找江湖!”
“江湖?”
“恩,江湖!”大海答得很坚定,一路人都憋不住笑。
零零碎碎的谈话,老者大概是说渴了,便拿起葫芦喝起来。
九叔见状便问老者:
“老人家,您这葫芦里装的可是酒?”
“正是,老头我没别的嗜好,就贪这壶酒。这酒装在葫芦里呀,是越装越好喝,要不,您来一口?”
“好啊!”九叔答得很干脆,接过酒就喝,喝完往里看了一眼,下去了一点。有些失望,传闻那个葫芦一直都是满的。况且这酒味像酸了的酒糟,糙得让人反胃,又不好吐出来,只能装个样子,真是好酒。
雷震生也听出个大概,若不是命中注定,哪有那么巧就能遇上。倒是谷子洞有些生疑,觉得这老头不像是同类,打算试探一下。
古人云,识狐者,先闻其味,如落汗久而不洗,酿酸汁也。观其眼,眼含秋水似桃花,媚人心魄。再听其声,若是声色有诈,定为狐者。则食指覆唇,轻咬舌尖,口念心生万物,万物生一,孽畜遁去,没要迟留。若为狐,则形影随风消散。不为,可能是你道行尚浅,易反遭调戏,扒去服饰,空留其身,垂发倒挂,教月光晒你个三天三夜,看尽人间世事无常,一觉醒来,仿佛骨肉相离,要恢复元气可得好些时候。
谷子洞也拿不准这招是否奏效,便开口问老者。
“老人家,这贯州城还有多远才到?”
老者耳动,回头用诡异的眼神直盯着谷子洞,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嘴角突然上扬邪笑,手指向前方。一阵风卷细沙叶落尽,数人捂住眼睛。只听老者声音回荡空中。
“这不是到了吗!呵呵呵。” 23987/10941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