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楼道里,才得空看一眼直播间。
直播间人数已突然了三万大关,不断有人再刷屏:
“我泪目了,为老太太,也为老哥!”
“老太太大义,像我的姥姥,这周末一定要回去看看她!”
“老太太生前是好人,逝世后也是好鬼!为她点赞!”
“直播间里有认识高人的,出来吱一声!”
……
直播间里热热闹闹,都是在支持老太太和老哥两人。
我想,这也许就是我直播的意义吧?
我站在楼道里吸了一支烟,才推开3304号房。
房间里依然漆黑一片,电灯自然是不亮的。
我以为也是保险丝烧了,或者是跳闸了,可是我检查了一下,一切都完好无损,可电灯就是不亮。
房间里的窗户和窗帘不知又被谁关得严严实实。
地毯上的两个尸油印子好像又有了变化。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两个模糊的印子,现在印子却越来越深,连五官,头发,指甲都突显得清清楚楚。
要是让事态发展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怪事来。
不能再等了。
我从背包里掏出那二十张“天罡斩煞符”,分出一张拍在那个大的尸油印上。
“天罡斩煞符”刚碰到尸油印子立刻燃起大火,把整个印子全部点燃。
那印子突然痛苦地尖叫起来,疯狂地在地毯上扭动,嘴里嘶吼着什么,声音很是恶毒。
人形的火焰不断翻滚,火焰却没有伤地毯分毫。
那团火焰痛苦地挣扎了好一会,才想起我这个罪魁祸首,便尖叫着向我冲过来。
我早有准备,手中另一张天罡斩煞符再次丢出,
“轰”
那团火焰顿时又爆涨了一尺,火烧得更旺。
“啊!”
一个女人撕心裂肺地尖叫从火中传来,我没有半点怜悯,要是让她出来,说不定今晚死的就是我。
不一会,火焰渐渐熄灭,那个尖叫声也渐渐停熄。
当火熄灭时,尸油印子也一同消失了。
【系统:杀死初阶鬼魂,获得鬼气值200点。】
才200点鬼气值,能有会用?
不过这是我斩杀的第一个鬼物。
正当我拿出另一张符纸准备把小孩的印子也一同解决掉时,那个小印子竟不见了。
直播间里有人刷屏:
“它跑了!”
“跑到主卧去了!”
我一手握着手电,一手夹一张符纸,慢慢走进主卧室。
主卧靠着窗户的地放的是一张大床,另一边是大衣柜,中间是过道。
卧室里有一股长年没人住的霉味,衣柜和床铺被翻得乱七八糟,床垫也被拖出来一角,地上和床上都是乱衣服。
应该是高利贷的人进来翻找值钱东西的。
我进了门后把门关上,然后在门上贴了张符纸。
我口咬手电,左手打开衣柜门,右手握桃木剑,剑尖挑一张“天罡斩煞符”在前面探查。
衣柜里的衣服很多,我一件件把它们丢在地上,查看完一格再看下一格。
等衣柜都查看完了也没看到那个小孩的印子,地上的衣服已堆了一大堆。
正当我转身准备查看床底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我站在衣柜的整衣镜前,左看右看,只觉得奇怪,却不知怪在哪里!
“我靠!”
“我靠!”
“我靠!”
……
直播间里刷了满屏,都是这两个字。
“主播,你影子呢?”
我靠!
我影子呢?
我镜子里的影子呢?
有人说,人死之前从镜子里是看不到自己的影子的,难道我要死了?
我把手电拿在手里照着自己的脸,把头抵在镜子上,可镜子还是没有我的影子,反而看到我身后的东西。
我把手伸到摄像头前,“兄弟们,你们看到我的手吗?”
“看得见!”
我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我变透明了。
“主播你个傻屌,刚才我就跟你说,你的影子还在厕所的镜子里没出来,你不信,还自己把厕所门关了。”
“主播快去看看。你把人家老婆烧得魂飞魄散,说不定他正在搞你的影子!”
我一听,那还得了?
赶紧打开门往厕所跑。
厕所还是关着门,里面恐怖的滴水声依旧。
我把门口的椅子搬开,轻轻扭动把手,刚把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的滴水声更响了。
我往里走了两步,上面立刻有不明液体滴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头上。
用手一摸,满手都是鲜红的污血。
吊顶上密密麻麻都是血珠子,像下雨般不断地落下来,只一会地板上便全是红色的污血。
我全身更是被浇了个透,脸上都是一道道的血路子。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忙看向厕所的镜子。
镜子里有个人影,定定地站着,背对着我。
我只看一眼,就知道这影子就是我的,只是我在镜子里看到的却不是自己脸,而是我的后脑勺。
我左右晃了晃身子,我的影子却纹丝不动站着。
这可怎么办?
头顶的血水浇得我又湿又冷,阴冷之气像钢针一样慢慢扎进我的身体里。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镜子里的影子慢慢转身。
可当它转过正面来时,我却愣住了。
身形是我的身形没错,衣服发形都是我的,可脸却不是我的。
一双死灰色眼珠子异常地突出眼眶外面,没有鼻子,脸皮白得像纸片。
最恐怖的是嘴里还拖着一根大长舌头,猩红的舌头足足垂到胸口,像条毒蛇一样在不断的摇摆着身子。
操!
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也就一瞬间,镜子里的影子突然像是重新属于我一样,不再像刚才一样呆滞。
可它脸上的鬼面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脸上。
就像是我和镜子里的影子换了个位置。
那鬼面死死地扒在我脸上,无数根细小的触须像针一样伸出来扎进我的脸皮里,
那条恶心的大舌头不断地在我嘴边扭动,想撬开我的嘴唇往嘴里钻。
鼻子的地方又被封得严实,根本无法呼唤。
你妹的!
我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手中的桃木剑和手电都摔了出去。
一口气堵在胸口喘不过来,胸口被憋得生疼。
要是再呼唤不到空气,我要活活被窒息死。
我抓住鬼面的边缝往外扯,一股巨痛瞬间从脸上传来,像是在撕开自己的伤口。
我紧咬牙关不让那根舌头钻进嘴里,下了死决心,用力一扯。
“啊!”
终于把鬼面扯开一条缝。
鬼面上无数的触须连着我一块皮肤一同被撕开,露出我白森森的骨头。
操!
我把自己的脸皮扯下来了,鲜血瞬间飞溅出来。
鬼面趁我松劲的空隙,那无数细小的触须突然长了几分,一下子又钻进我的肉里,重新把我的脸贴得死死地。
那些触须扎得太紧了,我要是硬扯,只会把自己整个脸皮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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