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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费南迪通讯社

    高文想去的地方就在教堂的旁边,从大门走出来,穿过两个街区,就能在旁边的墙上看到它的招牌:费迪南通讯社。

    费迪南通讯社的门脸很小,只在街边开了一个小门,一楼不作办公用,一把椅子也没,只有一个向上的楼梯。招牌也不大,破破旧旧的,特别是藏在了其他霓光闪烁的巨幅招牌中,显得尤其寒酸。但整个金穗城无人敢小瞧这里,就算是金穗城的最高六人议会议员,对它的主人费南迪先生也要谨言慎行。

    原因十分简单:费迪南通讯社发行的金穗日报,日销超过十万份。

    “真理”通过大炮,子宫和高音喇叭传播,费迪南通讯社就掌握着高音喇叭。

    高文此时就站在这高音喇叭的源头,等了一小会儿,门便从内侧被打开了。日报社的员工每天三四点就要上班,十点左右定版,留两个消失校对和印刷,这样才能在中午时印出今天的日报。但它们还是会在八点左右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性。一头染过的栗色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眼镜。穿着纯色上衣,衣袖卷了两圈,露出手腕,下装则是配色的套裙。看着既有文字工作者的知性,也有着职业女性的干练。就冲这衣着和气质,至少也是个副主编。

    “你有什么事吗?”副主编女士上下打量了高文,开口问道。

    “我是来投稿的。”高文自信的回答道。

    高文除了自认是一位“牌手”,然后就是个作家了。区别在于前者是业余的,后者则是专业的。他写过小说,写过诗歌,给报纸投过杂文,甚至还代笔过几篇社论。当握剑时,高文只是勉力而为,只求无愧于心,但握笔时,那真可谓是游刃有余。

    但学医救不了艾尔文人,学文也救不了。高文知道未来的事,明白唯有弃笔从戎才有一线生机。

    “稿件邮寄给我们就行,不用亲自上门。”副主编女士指了指路边,“邮筒就在那里。”

    “我都已经亲自上门了,你看?”

    副主编女士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我只有三分钟,如果你的稿子三分钟内打动不了我,那我只能说抱歉了。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不少,我是不会因为你就站在我面前而放低标准的。”

    高文拿出一叠稿子,大约有十万字,交到对方手上,这些天的空余时间他全在干这个。

    副主编女士就站在门口,也不让高文进门,她准备随便看两三页,给上几十个字的评语,就将这人打发走。她从业年份虽然不长,但在费南迪通讯社工作,阅历却不少。就如她所言,自荐上门的人她见过很多,写的真的好的——一个都没有。

    副主编女士翻开第一页,从第一行开始看起。高文时间很紧,十万字很长,他没有时间斟词酌句,也没有时间细细推敲,甚至没有时间校对文字,不过他十多年的从业经验保证了它的水准,至少文从字顺,能看得下去。

    “爱情小说?不是很适合我们费南迪通讯社啊,我们社的用稿偏‘硬’一点。”副主编女士翻到了第二页。

    “不,是奇幻小说,参加你们社的征文活动的。”高文解释道。

    在幻想世界写幻想小说是一件充满幻想的事,高文和这个世界的土著作家相比,拥有一个巨大的优势:他真的在幻想世界生活过三十几年。

    “写的……挺真实的。”副主编女士翻到了第三页,“我再看两眼。”

    三分钟很快就到,副主编女士时间观念很强,好不容易将眼睛从文字间拔了出来,合上封皮,说道:“你跟我来,奇幻征文由主编本人负责。你写得不错,我很看好。”

    高文并不意外,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拒过稿了。

    费南迪通讯社门脸虽小,但内有乾坤,单看这楼梯,用料就很扎实,踩在上面没有一点声响。拐过一个弯,来到二楼,就正式进入了费南迪通讯社的工作地点。左手边的大房间里十分热闹,说话声跑步声不绝于耳,上面的铭牌写着“金穗日报”。右手边的则安静多了,门框上同样有个小小的金属铭牌:“费南迪杂志”。

    高文跟着拐向右边,停在了一个小小的会客间里,副主编女士说道:“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找主编。”

    高文道了声谢,就安心坐在会客间的沙发上耐心等待。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期间高文喝掉了三杯红茶和一小碟糕点,这才等到了回复。

    “请问是‘启发者’先生吗?”一个一看就是负责端茶倒水跑腿挨骂的实习生走到高文面前,小声问道。

    “是,是我。”启发者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笔名。

    “您这边请。”

    实习生在前领路,高文跟在后面,来到最里侧的房外,根据门框上的铭牌,这里就是主编室了。实习生敲门,里面立刻传来声音:“请进。”

    高文推门而入,实习生帮他关上了门。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性,自己的那叠稿纸就在他面前摆着,在桌子的一角,有一个茶壶,下面还烧着明火。桌子前有一把凳子,在秃顶男的示意下,高文坐了上去。

    “我是费南迪。”秃顶男自我介绍道。

    “我叫高文,笔名启发者。”

    高文只能用“我叫”,对方就能用“我是”,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在金穗城中,有不知道丝特芬妮法师和贝德维尔骑士的,但没有不知道费南迪的人:即便是不识字,也会在厕所里堆一些报纸。

    “嘘。”在双方做完自我介绍之后,秃顶费南迪先是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伸手指向了桌角的那个茶壶。他身子后仰,完全靠在了牛皮椅上,十指交叉,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茶壶。

    高文也看了过去。这茶壶一定出自名家之手,从壶身上的雕画就能看出这一点。壶里装满了水,应该还泡了些茶叶。壶下是一个小巧的炉子,尺寸刚好,应该就是配套的,炉里烧的是无烟柴,一小截就能烧很久,而且火色明亮好看。这一套的壶加炉,已经是奢侈品了。

    不过这茶壶有些异样:壶嘴处被堵住了。

    两人安静的等了没多久,茶壶内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壶盖颠动起来,再过了一会儿,壶盖被彻底掀开,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截。白色的水汽伴随着浓郁的茶香蜂涌而出。

    “这就是我蒸汽机,费南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