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神魂穿过蜿蜒深邃的通道,再隔着一扇施加了强力封印的石门,将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最关注的的却不是矮人,而是比尔博。
霍比特人尽管在身高上和矮人差不多,但外形更与人类更贴近,毕竟他们本来就是人类的变种。
所有的矮人都开始下山了,但比尔博却没放弃,他大声呼唤着众人,但可惜没人听他的,就连索林都扔掉了钥匙和地图,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许靖心中有些赞赏,不能只看到主角的气运和外挂,能够成功的主角关键时刻都能表现出某种令人眼前一亮的品质。
他很有耐心,都等待了这么多天,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比尔博绞尽脑汁想着地图上的提示,口中喃喃自语,试图寻找着钥匙孔,不过同样一无所获。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一弯新月脱离地平线,与落下尽头的太阳交织,银白色的光芒照在了山壁灰岩上。
咔嚓!
山壁上落下了一片薄岩,在距离地面三尺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洞。
“钥匙孔!”比尔博惊喜万分,然后立刻跑到悬崖边,冲着攀爬下去的矮人们大喊道:“快回来,是月亮的光辉,秋末月光。”
接下来一切顺理成章,矮人们快速返回,索林拿着钥匙打开了石门,所有人脸上带着神圣怀念,小心地进了通道。
通道内入口处的大门之上,刻画着矮人的王座,王座上方还有一个棱形的东西,周围用线条表示着此物正在释放光芒。
“这是什么?”
比尔博好奇不已。
“阿肯宝钻。”索林回过头来,“飞贼先生,这就是你此行的目标。”
所有的矮人看向比尔博,等待着他的回答。
比尔博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很清楚,自己需要去干什么。
“你只要看到它,就会知道是它。”索林补充了一句。
其他人都不说话,看着比尔博,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时满脸白发白胡子的巴林叹了口气,拉着比有些呆滞的尔博走到通道拐角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下面会遭遇什么,如果你想可以不必去,就算放弃也并不可耻。”
“不,巴林。”比尔博回过神来,满脸认真,“我既然答应了,我想应该试试。”
若是在没得到那枚神奇的戒指前,他绝对会临阵退缩,但现在他却有了很大的信心。
“这让我感到诧异。”巴林既惊喜又惊讶,想了想道:“那你去吧,希望你坐拥世界上所有的好运。”
比尔博深吸口气,沿着台阶一步步向下走去。
“比尔博。”巴林不放心地低声喊道:“如果下面那条龙正在睡觉,千万不要吵醒它。”
比尔博猛地停住脚步,想到那条龙万一没睡觉的情况,突然觉得恐惧起来,正打算说点什么,回头一看,巴林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他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走下了通道。
许靖悄无声息地缩回了脑袋,钻入了金山之内,那条秘门通道的尽头,就是他所在的金山大厅。
比尔博一路向下,越来越紧张,他很快出了幽暗的通道,来到了一处大厅的入口。
“喂。”他试着小声喊了句,并且屈指敲了敲墙壁,发出了“哆哆”的脆响,随后快速躲到了通道之内。
许靖心中好笑,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现在就像布置了陷阱的猎人,等待着猎物入套,如果不小心的话,还真有可能被比尔博逃回通道。
他不想节外生枝,在猎人的角色上,他显得很有耐心。
比尔博凝神倾听了好一会,发现没有任何动静,心中稍微松了口气,重新踮着脚从通道内缓缓走了出来。
“它不在家。”他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道:“不在家!很好,很好……”
他沿着走廊来到尽头,转头看向了下面的大厅,忽然整个人惊呆在了原地。
比尔博曾听过很多描述巨龙财宝的歌谣,这一路来也听矮人们描述过曾经的伊鲁伯是多么富有,但眼前辉煌闪耀的金银珠宝,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长宽不止千米的大厅内,堆积满了无以计数的财宝,闪耀的各种金银珠宝的光芒,几乎将整个大厅照得透亮。
他忘记了呼吸,心中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渴望,甚至忘记了这里还有个恐怖的敌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比尔博终于回过神来,他用力咽了口唾沫,然后沿着台阶,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宝藏之中,开始寻找了起来。
“家传宝钻,到底在哪?”
他看到任何宝石,都会拿起来仔细看看,但找到的都是大同小异,没发现有那种一眼就能让人认定的目标。
而且这宝库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没有恶龙看守,任他肆意翻找一遍,以他一人之力,也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
就在比尔博一筹莫展之时,金山上方的金银珠宝忽然哗啦啦地剧烈翻涌滚落,这巨大的动静,顿时让他心脏都快跳出来,吓得身体僵硬。
但他两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得迈不动脚步,只好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金山上方。
“你在找这个?”
许靖整个身体渐渐从金山内探出,口中吐出一块光彩夺目的闪亮宝石,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盯在了比尔博身上。
比尔博抬头看到许靖的瞬间,浑身一震,只感觉头皮发麻。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胸膛起伏不停,整个人被恐惧占满。
眼前的巨龙,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恐怖,甚至已经难以想象,比索林他们描述的庞大了不知几倍,只是面对对方不经意散发的气势,就让他几乎站立不住,两腿发软。
他瞥了一眼被许靖吐到身前不远处的宝钻,立刻确定下来,这就是他要寻找的东西。
这块宝石是那么与众不同,看起来像是个拥有千万面相的圆球,绽放着耀眼的银色光芒,如同反射阳光的湖水一般,又好似星辰底下的积雪或是月光下的雨滴。
比尔博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恐惧,迎着许靖充满威压的恐怖目光,狂咽着唾液颤声道:“我……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拥有……拥有无比财富的史矛革,我只想……只想亲眼目睹你的雄伟,看你……是否和传说中一般伟大。”
他身后几步是一根粗大的立柱,说话的同时,他差点瘫倒在地,最后跌跌撞撞地靠在了立柱上,浑身如雨般的汗水不断滴下。
比尔博颤抖着手,伸入了口袋之中,直到死死地抓住那枚戒指,心中才终于有了一丝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