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仿佛被人从手上夺走般,让邓茂脑袋开始乱起来,这背后的高人是谁,居然如此可怕,难道是那画妖师
不过越是如此境地,越不能乱,他深深的呼了口气,忽然眼里迸发出夺目的精光道:“既然把火搞大了,那么长社城你真的不要了,全部要烧死吗?”
“不!我打赌你一定不会的”邓茂猛地起身,朝着下方的波才喊道:“挥军攻城,利用硝烟作掩护,再加上大火弥漫,敌军已经毫无斗志可言,只要我们破城,还有一线生机!”
“敌人来了!敌人来了!”长社城墙上,守卫士兵大喊着道,朱筒冷静的指挥着有些慌乱的守兵道:“如今援军将到,敌人已经没有耐心了,若是城破,我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若是城不破,还有一线生机!”
“为了能够活下去!”
“为了城中的亲人!”
“为了我们的家园!”
“战斗吧!兄弟!”
朱筒的声音带着某种魔力的大喊着,所有恐慌的守兵,眼里升起一股视死如归的神色,为了这一线生机,我们要搏一搏!
当人走投无路后,若是能够抓住救命稻草,我想每个人都会拼命的去抓住,不放手,正如现在的我们一样。
“落木,滚石上!”朱筒站在城墙上有条不絮的指挥着,朱儁也是亲自拉弓射箭,长社之城上一片安静,安静到身边只有敌军冲锋的声音,可在这诡异的安静中,大家的动作却是整齐有序,神色坚定无比!
邓茂看着长社城墙上的守卫,眼里有了一丝凝重道:“这一次的攻城战并不太容易打啊!”
波才神色一动,露出头疼之色道:“是啊!本来计划,等到大火烧到城墙周围,慢慢磨灭这些士兵的争斗之心,如今被敌人相逼之下,唯有拼死攻城,激发出了对方破釜沉舟的信心!”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可笑的俗语,有人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邓茂抬起手,感受着风吹过,这季节风会持续很久,等到大火一旦蔓延到这里,一切都将化为灰烬,这就是你的计策吗?
“一石二鸟,即可除掉我方,又可将长社城中之人全部毁掉,若是以此推断,守城的将领必定和那高人有过节!”
波才似乎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当蝉知道螳螂要捕杀他的时候,黄雀又告诉他会救他,给了他一线生机,于是当螳螂伸出利爪后,蝉便会奋死抵抗,可
”
“可黄雀从未想过救蝉,之所以如此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计中计!果然让人不得不由衷的佩服那高人!”邓茂神色带着异色的道,波才看着久攻不下的城池,挥手道:“收兵停战!”
“你想要去做说客?”邓茂看向波才,眼里的异色消散,皱着眉头道。
波才点点头,看向那开始后退的部队,眼里带着一丝凝重道:“若是能够说服朱儁,我想还有一线生机!”
“可我并不觉得有先不说官与匪可能同流合污吗?即使可以,那么等到大火灭去,皇甫嵩大队一到,我们还是无路可退!”邓茂神色带着凝重之色的道,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招,可目前只有攻下城池,死守不出,等到黄巾兵后续的援军才可化险为夷,其他的方法都很难行通!
“很难行通吗?可不试试怎么又怎会知道呢?”波才骑马朝着长社城而去,管亥立马跟上,波才扭头看向管亥道:“我自己前去便可!”
“敌军退了!”长社城墙上忽然有人高呼起来,但死伤一片的守卫兵,脸上依旧挂着平静之色,在他们眼里,这只是刚开始!
“有人来了!”又有人高呼着道,接着朱筒神色一动,看向远处那单枪匹马而来的波才道:“将军,一个人?”
朱儁眼里露出深思之色,手中的画卷上写着一句话,死守!援军必到小心离间计!
“离间之计吗?”朱儁带着有趣之色,站在城墙上大喊着道:“来者何人?”
波才勒紧马绳,朝着城墙上的朱儁看去,抱拳大声的开口道:“在下黄巾军,军师波才!”
“拿弓来!”朱儁脸色一怒的开口道,朱筒立马递过宝弓和长箭,朱儁握弓拉箭道:“两军交战!敌军军师亲至,难道你想送死吗?”
波才神色丝毫没有恐惧之色,挺起胸膛道:“若是我的死,可以救下我身后的战士,还有这满城的百姓,我死而无憾!”
“好!那就让你死而无憾”朱儁拉弓射箭,脸上带着浓郁的杀机,长箭离开宝弓,快速的射向波才,稳稳的穿过他的头顶,将他的长发射穿,顿时波才披头散发,可神色自始至终未曾露出一丝恐惧。
“哈哈哈哈!”城墙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嘲笑声,朱儁大笑后,啐了一口唾沫道:“少特么在这跟我装仁义,若是你真的在乎这满城的百姓,为何还要放火烧山,将我等困在城中,欲要活活烧死!”
波才神色不变,冷静的继续开口道:“放火烧山,是一种手段,火焰再大,只为不战而屈人之兵!”
“本来只要尔等出城投降,保证不伤你们一分一毫!可现在”波才神色诚恳,言辞带着善意,朱儁冷笑着道:“说出你的目的吧!”
“放我等入城,共同抵抗大火,如今你们的援军早早的便是赶到,却未曾来城内救你们,居然在我大军的后方放火,欲要烧掉整个山林,如此行径在逼我们拼死一战!”
“抢下长社才可活命,可若是我们抢到长社,等大火过去,也必将抵挡不住那有备之师,可若我们失败,到时候你们伤亡惨重,也无法抵抗即将到来的漫天大火,这已然成为一场灾难!”
“在灾难面前,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波才义愤填膺,神色认真的分析着其中的要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