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依靠的贞妃对傅家不构成任何威胁,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贞妃的平安,也才能让你不夹在生母和养母之间左右为难”
也才能让周谨对傅家的忌惮更深一层,周谨越忌惮傅家,郑家才更有机会摆脱傅家的算计。许姝看事情的目光永远比其他人更长远,以傅家的野心,对贞妃下手是迟早的事,周谨现在或许不会这样想,但是总有一天他也会看出这一点,而许姝提前点破这一点,卖周谨一个人情,也为郑家再多争取一分生机。
“你都是为了我”
周谨突然紧紧的抱紧许姝,连这么久远以后的事许姝都为她想到了,许姝是一心一意的为了他
“才不是”许姝低声嘟囔着反驳,可是因为被周谨紧紧的抱在怀里,脸贴在周谨的胸膛,气息不顺,说出来的声音太小,更像是撒娇的语气,“我只是为自己出气罢了,不想齐家有朝一日借着贞妃再次踩到我头上来,嘲笑我,看低我”
“不会的,终有一天谁都不敢再看低你”
“我选择再相信你一次,所以我也不瞒你,什么都跟你说了,你也不能再有任何事瞒着我了”许姝的手指在周谨的胸口轻轻的画着圈,低低的声音带着些许担忧和不安。
“我保证,只要你还愿意相信我,我就绝不会再负你”
“我相信你”
“噗”碧纱橱里的灯花突然的一爆,惊的相拥的两人分开,四目相对,许姝條然红了脸,伸出手擦了擦周谨的脸颊,擦了又擦,可是却没有擦掉她想擦掉的东西。
“怎么了”周谨顺着许姝的手指摸了摸刚刚被许姝擦过的地方。
“沾了胭脂”许姝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帕子沾水给周谨擦,可是还是擦不掉,脸就更红了,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
“胭脂呀”周谨摸着脸,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今天的胭脂格外的香甜”伴随着话音,周谨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
许姝羞恼的将帕子丢到周谨脸上,“胭脂盒在那儿,你自去吃去吧”
周谨接住了帕子,突然贴近许姝,“就喜欢吃你嘴上的”说完这句话,周谨迅速的退开几步。
许姝羞恼的挥过来的手未能如愿以偿的打在周谨“恬不知耻”的脸上,很是有些不甘心,啐了一口,“下流”
周谨却只当许姝这是在夸奖他,脸上的笑意不减,将帕子拽在手里笑道,“这样的“下流”我也只对着你一人”
许姝的脸更红了,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便故意板着脸佯作镇定道,“你快走,快走”
周谨见夜色已深了,便欺身上前索吻,“你亲我一下我便走”
周谨自己送上门来的,许姝怎么肯放过,抬手便狠狠的在周谨脸上掐了一把,疼的周谨直吸气,许姝松开手之后捂着脸一脸受伤,“你这女人也太狠心了”
许姝叉着腰指着窗子,“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周谨知道许姝是被他羞着了,便笑着摸了摸许姝的发丝,“好,我走了,你早点儿睡”
周谨走了,许姝愣了良久,擦着手上的胭脂,心中思绪万千,矛盾重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下去究竟是对,还是错
终究许姝还是上床睡去,多思无疑,人活着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做的那么理智的,哪怕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贪念那一时半刻的温暖,为了留住那一丝温暖而费尽周折。
晚上被周谨打搅了,第二日许姝果然起的晚了,还是被玉珠叫起来的。
“这是昨儿小姐挑的簪子,夫人让人给送来了,小姐快来试试吧,今儿去寒溪寺的衣裳奴婢也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就等着您起来了”
许姝打了个哈欠,探身看钟漏,果然已经很晚了,忙起床收拾,才收拾好,还没来得及用早膳,郑婉莹便来了,“九姐姐怎么还没用早膳可是贪睡起晚了”
“九小姐今儿一大早忙着把前些日子手抄的佛经整理好,所以就耽搁了”玉珠指着一旁已经打包好的一摞经书道,那是许姝近来手抄的,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拿给妙凡师太。
“九姐姐真是有心”郑婉莹感慨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婉莹妹妹来可是伯母已经等着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出发吧”许姝招呼玉珠拿上东西就要走。
郑婉莹道,“也不急在这一会儿的,九姐姐先吃点儿东西吧,寒溪寺路途遥远,不吃些东西,身子可受不住”
“带在路上吃吧别耽搁了正事”许姝让玉珠将早膳装进食盒里,陈氏去还愿是此行的目的,她不过是陪同的,别因为她耽搁了陈氏的一片诚心。
郑婉莹想着这样也两其美,便跟许姝一同去郑四夫人请了安,然后就出发了。
因郑婉莹想要跟许姝多亲近,所以就直接跟许姝乘坐了同一辆马车,并未再回西府,只让人回去了通知了陈氏一声,两家的马车在郑府侧门的巷子里汇合,陈氏的马车错身上前的时候,许姝从马车帘子缝隙里看到了郑志文的脸,比之之前见到的躺在床上半分血色也无的脸色,今天的郑志文虽然依旧显出些许病态来,但是俨然已经恢复正常了。
郑婉莹道,“九姐姐,你看到了吧哥哥是真的好了,这妙凡师太果然不一样,外头的那些什么仙姑根本不能跟她老人家比,白白费了许多功夫,早知道一开始就该去请妙凡师太了,那样哥哥好的就更快了”
“是呢妙凡师太是高人,岂是一般人能比的”许姝含笑道,如果真如郑七少爷所说的那样,郑志文是害了相思,那请妙凡师太来也没有用,郑志文如今好起来大抵也是因为他自己想通了,不过碍于脸面,不好说出真相,也就任由陈氏误会,今儿被陈氏带着来还愿,只怕也是不得不来,所以刚刚那一错眼的功夫看到的,郑志文眼里都是慌张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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