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缓缓道:“我想鼓励庭州的一些百姓畜牧猪羊。”
朱宿老闻言一愣,蹙眉道:“庭州养羊的人不少,但养猪的……老朽未曾见过。”
李浩挑眉道:“宿老有所不知,我这养羊和养猪的方法比较特殊,用我的方法养出的猪肉,没有腥臊味,即便是羊肉,膻味也轻。”
“哦?”朱宿老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问,“刺史大人到底是用何妙法?”
“很简单。”李浩挑眉贱贱地一笑,做了一个切东西的手势,道,“把猪和羊都阉了!”
“阉了?”朱宿老闻言一惊,他从未听说过如此怪异的方法,一时间感觉像是天方夜谭。
李浩笑嘻嘻道:“宿老莫惊,我在长安之时便试过这种方法,不论公猪还是母猪,只要将其阉了,长膘非常快,而且阉割过的公猪肉没有任何腥臊味。”
朱宿老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阉割公猪可以理解,不过阉割母猪……如何阉?”
李浩解释道:“母猪被阉割后,便不不能生猪崽,至于如何阉,我知道宿老可能不大信,不如宿老你随我一同去看看。”
朱宿老点头道:“好,请大人带路。”
李浩带着朱宿老来到刺史府外的一个猪圈边,里面养了五头猪崽,每一头都有十来斤的样子,李浩让李元忠准备了一下药品和工具,然后便亲自下猪圈逮了一头小母猪上来,开始做绝育手术。
一说到这个绝育手术,他就惭愧,为了学这玩意,可坑害了不少的猪崽,甚至有两头小猪崽直接死在了他的手术刀之下,还好他最后学会了。
李浩先用烈酒清洗双手和刀具,然后手持锋利的小刀,熟练无比地在猪崽身上切开一道小伤口,用手指进去抠出一块像花头一样的东西,然后割掉,然后他就往伤口里面撒了一些药粉,开始缝合,运针如飞,熟练无比。
朱宿老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开始有点信了,毕竟李浩的手法太熟练了,一看就做过无数次,而且他也觉得李浩的人品不错,值得信任,倘若长安的那些大佬们知道朱宿老有这样的想法,不知道会是什么鬼样子。
缝好伤口后,李浩将猪崽放回到猪圈里,用烈酒洗了洗手,笑问:“宿老,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朱宿老点头道,“虽然老朽不是很懂,但却觉得刺史大人所说之话可信。”
“多谢宿老信赖。”李浩微笑道,“我已跟城中一些商户们议定了,近期内在城中增设三家酒楼,这样一来,庭州便有了五家酒楼,庭州蔬菜少,酒楼中的菜多以肉食为主,所以猪肉和羊肉需求量大,畜养猪羊绝对不会亏的。”
见李浩说得如此有信心,朱宿老便也动心了,问:“刺史大人希望老朽如何做?”
“很简单。”李浩道,“朱宿老先帮忙通知城中的那些兽医,让他们来刺史府,我将这绝育手术,咳……也就是阉割猪羊的手法教给他们,然后宿老可以找品德可靠之人,说动他们来钱庄贷款蓄养猪羊,有宿老做担保,我可以不收他们任何抵押。”
朱宿老拈须想了想,点头道:“好,老朽便按照刺史大人吩咐去做,但到底能说动多少人,老朽可不敢保证。”
李浩拱手道:“宿老尽力便可。”
“老朽一定尽力。”朱宿老拱手还礼,他犹豫了片刻,忽然又道,“大人,老朽此次来是有一件是要告知大人。”
“哦?”李浩摊手道,“宿老请讲。”
朱宿老道:“今早老朽去了一趟隆昌粮铺,见了李掌柜,知道了事情始末,老朽私下猜测,此次事情极有可能是敌国习作所为。”
李浩闻言双眼一亮,不禁有点佩服这朱宿老了,眼光还是很准的,便好奇地问:“宿老为何作此推断?”
朱宿老道:“歹人劫去李掌柜的小儿子,逼迫其关门不售米粮,为的就是制造恐慌,除了敌国奸细,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大人,已然有敌国对我庭州虎视眈眈,大人需及早提防啊。”
“多谢宿老提醒。”李浩拱手拜谢,“这件事,我记下了。”
“若大人没有其他事情,老朽便先告退了。”
李浩点头,转头对李元忠道:“元忠,送送宿老。”
李元忠送朱宿老离开。
李浩回到刺史府,刚坐下,守门的右骁卫来报,右果毅都尉王元泰来拜访,还送上了礼。
李浩拿了礼单看了看,米粮丝绸珠宝一应俱全,少说也有两千贯的价值,李浩挑了挑眉,淡笑道:“请他进来,上好茶!”
当李浩努力发展庭州的时候,一支队伍从长安出发,往北而去,同时带去的还有两张圣旨和金银珠宝若干,他们奉李世民的旨意去封赏真珠可汗夷男的两个儿子的。
李世民和众臣商量的推恩令很简单,就是封夷男的两个儿子为小可汗,各有封地,如此一来,偌大的薛延陀便一分为三,而且还会互相争夺领土和人口,发生各种大小摩擦,互相伤害,他们打内战了,大唐就安心了。
草原的人民崇尚力量,渴望强大,在强大的权势诱惑下,这些草原牧民的父子亲情真的不堪一击,历史上,薛延陀就是因为这样的内耗而导致国力虚弱,最后被大唐一锅端的。
然而当这支队伍刚进入薛延陀疆域不久,便中了埋伏,全军覆没,那群伏击之人抢走了队伍中的所有财物,包括那两张封赏的圣旨。
待伏击之人走远,尸体群中站起了一个踉跄的身影,那是一个受伤的骑兵,右肩和大腿各中了一箭,受伤不轻,然而并未伤及要害,所以没死,他看了看满地尸体,悲痛欲绝,一瘸一拐地往长安方向走去。
转眼间过了两个月,进入冬天了,庭州的冬天……真特么的冷,李浩带了温度计来的,发现几乎每天都是零下十几度,所以他都不敢在户外撒尿,生怕冻断了小弟弟。
经过李浩两个多月的努力,庭州有了非常大的改变,城里的酒楼和客栈目前已经饱和,李浩的玉米也成熟了一期,产量竟比在蓝田的时候高,一亩地能产1300公斤的玉米,只不过生长周期延长到了90天,也就是三个月,这让他很费解,要说庭州的种植环境哪里比长安好,貌似也就只有阳光充足这一项了,仔细一琢磨,他摸出了敲门,气候和土壤对玉米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气候和阳光影响玉米的产量,而土壤应该是影响玉米的生长速度。
第一期玉米收获后,已然入冬,天气变寒,暂时不能再种玉米了,李浩便开始让各商家加盟酒坊和鸡叉骨店,酿酒,酒糟喂猪喂鸡,城中那些实在贫困的一塌糊涂的百姓只能去酒坊和养殖场做苦力,虽然辛苦,但工资不低,渐渐地,庭州百姓的面貌变了,没有了诸多税项,还多了许多收入,日子渐渐有了盼头,加上朱宿老的宣扬,李浩的名声慢慢被庭州百姓传颂开了。
自从房子被烧后,曹田变乖了,没有再跟李浩捣乱,他也没空跟李浩捣乱,忙着造房子呢,不然这么冷的天让他们全家住哪,住帐篷?估计要把他冻成傻逼。
进入冬天,折冲卫府就开始训练了,由于王元泰几次三番给李浩来送礼,跟他套近乎,大家也都是熟人,李浩便将两千士兵全都交给王元泰训练,至于李元忠,留在自己身边继续做保镖,在折冲府挂个名而已。曹田得知后非常开心,又悄悄送了许多钱给王元泰,让他跟卫府的兄弟们打好关系,别舍不得花钱,于是乎,庭州的酒楼和青楼时常出现王元泰和卫府将士们的身影。
贞观十二年十一月十五,大朝会上众臣争论不休,为的还是薛延陀的问题,不过这次争论的不是什么推恩不推恩了,而是出兵薛延陀的问题。
大唐派去宣旨的使者队伍居然在薛延陀境内被劫杀,而且逃回来的那个幸存士兵说偷袭的敌人正是薛延陀人装扮,说的也是铁勒语(薛延陀自称铁勒部)。
这消息传回长安的时候,李世民直接炸毛了,不仅李世民,所有的武将们都炸毛了,大唐兵锋已近乎天下无敌,现在居然被人劫杀了宣旨使者队伍,那还了得了,比打脸还严重,这要是让其他诸国知道,天可汗的脸往哪里摆,于是乎,李世民串通心腹,在朝堂之上提出要征讨薛延陀,而且要御驾亲征。
对于征讨薛延陀,众臣没什么意见,毕竟薛延陀打了大唐的脸,这一仗必须要打,但李世民却要御驾亲征,许多大臣就不同意了,纷纷跳出来反对,其他的人都还好说,关键魏征也反对,这就难办了。
早在上一次廷议的时候,魏征就和李世民吵了个面红耳赤,之后两人每天都要在两仪殿吵上一顿,魏征又开始骂李世民昏君了,李世民又骂他是田舍翁了,互相伤害。
房玄龄见他们二人这样吵下去不是办法,要是李世民万一没忍住,真把魏征给剁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于是房玄龄跟长孙无忌用眼神交流法商议了一下,先后请奏,要求推延征讨薛延陀,理由很简单,天太冷了。
可不是嘛,薛延陀的领地是现代的内蒙古和蒙古区域,一到冬天,那寒冷程度不是开玩笑的。
李世民仔细想想,觉得他们说得也有道理,其实他也猜到了这二人的良苦用心,便决定把征讨薛延陀的时间推迟到明年开春,至于御驾亲征之事,到时候再说。
腊月初八腊八节,李浩早早地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到院中练拳,这几个月来,他每天坚持练拳,从未懈怠,因为他发现这套拳法很神奇,只要配合好至元真人教他的呼吸方法,真的能强身健体,现在室外的温度是零下二十一度,几乎达到滴水成冰的地步了,然而他表示毫无压力,穿着两件单薄的衣服就在院子里练拳,丝毫不觉一点寒意。
李浩打完一套拳,秦素从后院走来,手中拿着李浩常穿的那件裘皮斗篷,来到李浩身边替李浩批上,心疼地责备:“如此冷的天,公子怎能如此不爱惜身子。”
李浩笑嘻嘻道:“我现在身体可强了,完全不怕冷。”
秦素抬头果然发现李浩额头竟有细微汗珠,不禁拿起手绢替李浩拭汗,边拭边道:“公子似乎长高了呢。”
她随口一句话,却点醒了李浩,李浩也忽然发现秦素比自己矮了好多,秦素的身高是一米六二,在这个时代的女子中算是中等偏上的身高,以前自己是跟秦素差不多高的,现在他要低着头看秦素了。
一想到自己又长高了,李浩便激动不已,赶紧拉着秦素回到房中,拿出自制的皮尺让秦素帮自己量身高,量出来的结果,裸脚身高一米六八,已经超过大唐男子平均身高了,李浩那个开心啊,兴奋啊,当场就把秦素抱起来连转了两个圈,激动大叫:“我长高了,我发育了,我特么的终于发育了!”
待他放下秦素时,秦素双颊好似抹了殷红一般,晕然迷人,李浩心情大好之下,一时间看得有点痴了,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低头轻轻地吻在她的唇上,秦素浑身剧烈一颤,身体瞬间变得柔弱无骨,双臂紧紧地环着李浩。
李浩这一大早精神正好,当他摸到秦素软如温预般的身体时,下半身的反应太激烈了,脑中就有一股要把她占有的冲动,恰在这时,秦素又在他耳畔低低说了声:“公子,要了我吧。”
“好!”李浩虎躯一震,将她横身抱起,随手关上门,朝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