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各自回自己的营帐,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张三十想要看看如今战况如何,上党成廉与袁绍军的战斗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然后再做其他打算。这交战双方对太平道都是敌视,若是能让他们两败俱伤,无力顾及太平观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那至少也要为太平观争取一线生机。
刚才去缴粮的这一路上,张三十发现这营中纪律并不太严,还有不少人凑成一堆在营帐口三三两两的聊着天,张三十便也胆子大了起来,在营中小心的晃悠着,耳朵仔细的聆听着其他人的谈话。
“你说我们能拿下上党吗?”
“应该能吧,我听说这上党人不过五千,难道我们还拿不下来?”
“你们今天去劫粮了吗?”
“嘘,说什么呢,这叫搜寻粮草。”
“你们今天搜了多少?你说我们还能撑多久?”
“嘘,我听说军粮不足了,所以将军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拿下上党。”
“是啊,最近天天喝稀粥,哪里还有力气,要是再这么喝下去,我都要拉稀了。”
张三十一路上听着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让他明白了两件事,一是袁绍军缺粮,二是上党守军不足,随时有可能被攻破城池。张三十一路晃悠到之前缴粮的地方,此时因为天色已黑,出去搜寻粮草的队伍大部分都已经回来,在清点了了粮草之后,缴粮处负责收缴的兵士已经闲了下来,此时正斜靠着打着盹。张三十眼珠一转,走了过去,那打盹的兵士并未睡着,感受到有人靠近,睁开眼来,警惕的看着靠近的张三十,发现是熟面孔,毕竟张三十的特点明显,少了一只胳膊,所以让他映像深刻,这才放下了戒备,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张三十有些讨好的微微一笑,左右看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个白膜一口咬住,然后撕下一般向那兵士递了过去。那兵士眼冒精光的左右看了看赶忙接过,一口塞到嘴里。张三十这才凑上前一遍嚼着口中的白膜,一边说道:“闲来无事,溜达一下,正好溜达到这,看你还在着就过来了。”说着张三十冲那兵士挤了挤眉,那兵士立刻会意的笑了笑。别以为张三十跟兵士很熟,其实只不过是方才在缴粮的时候张三十跟他套了半天近乎,那兵士对他缴的粮草多算了一些。
“怎么样,今天收成如何?”张三十闲扯了几句后问道。
“唔,马马虎虎,有总比没有强。”那兵士一边嚼着白膜一边应着。
“那明天能吃饱了?这两天喝稀粥喝的我肚子咕咕叫。”
“谁说不是呢,都好几天没吃饱了。不过我觉得明天应该能吃顿饱饭。”
“哦?今天收的粮食够多?”张三十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是,”那兵士摇了摇头,然后凑到张三十耳边小声的说:“我听说,主公下了死令,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上党,所以为了让大家能够尽全力,会让大家吃顿饱饭。所以你到时候可以敞开了吃,有这顿没下顿了。”
张三十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向那兵士递了一个感激的神色,“那你觉得我们能拿下上党吗?”
“应该问题不大吧,上党就那么点人马,就算是用人堆也堆进城去了。”那兵士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是我听说这上党可是那冠军候吕布的辖地,万一那吕布”
“怕什么,吕布再猛也不过一人而已,就算是真来了,我们不是还有颜良将军呢嘛。”那兵士已经三两下将半个白膜吃完,看起来对颜良颇为自信的说道。
“颜将军真有这么厉害?”
那兵士有些奇怪的看了张三十一眼,张三十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回转道:“我不是怀疑颜将军的实力,只是,只是那吕布的威名实在有些盛。”
那兵士摆了摆手,“这个何须我们操心,自有主公和颜将军去头疼。”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张三十讪讪的附和着,然后又与那兵士聊了两句这才告辞离开。
一夜无话。
“集合!集合!”张三十被一阵喊叫声叫醒。
“主公有令,今日务必拿下上党,都给我快点起来!然后去后面吃饭,今天让你们吃顿饱的,都给我尽全力了,定要将着上党拿下。”韩猛的大嗓门在西南角这一块营地中格外响亮。张三十忙带着那些力士随着人流在营中集合了起来。武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长,也就是个百夫长,他这样的人在韩猛麾下有四五十号人,韩猛自然不会每个都认识,所以,此时在队列当中,韩猛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就算是别的有人是武贵的伯长此时匆忙之下也顾不上武贵,一时间却也没人说什么,张三十就这么成功的混入了韩猛的队伍当中。
没一会,队伍出发,来到上党城下。队伍的前面自然是领军的韩猛,张三十颇为好奇的打量着韩猛的背影。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城头,城头之上插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成字,想来便是指上党太守成廉。城上的守军此时已经严整以待。想来此时上党城其他三门亦是如此。
“城上的人给我听着,不要再负隅顽抗,速速开城投降,本将军便饶你们不死,否则休怪本将军刀下无情。”韩猛在城下嚣张的喊道。城上并没有人答话,想来成廉并不在此处。韩猛见此也不再废话,一挥手,“孩儿们,给我上,拿下上党城者,赏银百两。”
只听队伍中齐吼一声,开始整体向城下冲去。见大军要攻城,张三十带来的太平力士都向其头来探寻的目光,显然是在询问他们是否要参与攻城。张三十想了想点了点头,一挥手拿起兵器装模作样向前跑动,只是看那步子,虽然看似在奔跑,可是行进的速度却慢的很,赘在了整个大军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