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和利益交换之后,新任的荆州刺史终于踏上了到荆州履新的路程。
刘表只带了一个随身侍从,便单人独骑的来到了襄阳城,站在襄阳城下,仰头看着巍峨的城墙,以及城墙上那块石扁上斗大的襄阳城三个大字,神色有些复杂,过了良久,他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刘安,我们进去。”然后便迈开大步向城内走去。
身后的侍从赶忙应了一声牵着马跟上。
“荆州刺史刘表拜见国师大人。”刘表站在堂前向张平通报了姓名。
张平听到声音这才从桌案后抬起头来,看着刘表的神情有些恍然,随后便恢复了正常,忙笑着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景升来了,坐。”而张平自己却依旧跪坐在案前,没有起身的意思。
刘表却并没有对张平没有起身相迎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微笑着在张平所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刘表这才近距离的打量起了张平,看着这张俊秀的脸庞,刘表不由暗暗感慨,第一次见张平还是在汉帝的辞赋大会上,当时的张平不过是蔡邕带来的一个小士子,他连正眼都没有看一眼,可谁又曾想到不过一年多的光景,这个小士子如今已经已经位极人臣,甚至职位尤在自己之上,要说先前国师这种明显就是汉帝拿来忽悠人的职位刘表还不屑一股,,但是后来张平被封了少傅这个职位,虽然汉帝还没有没有立储,但作为基本八九不离十的储君的老师,张平的地位水涨船高,便已非是刘表所能比拟的了。这让身为皇室宗亲的刘表虽然心中不爽,但是面上却恭敬异常。
这一次在荆州刺史的人选竞争中,皇亲国戚的身份时刘表的最大依仗,也正是因为此,才能让他在多方势力所推出的代言人的竞争中,让汉帝刘宏力排众议,拔得头筹。当然,为此,他付出的是他对汉帝刘宏的赌咒发誓,以及对皇家的忠心。作为小有名声的八俊之一,刘表所具备的才学也是汉帝看中的一点。如今朝中情况并不太好,刘宏手边可用之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否则也不会轮到刘表这个皇室宗亲。
在刘表打量张平的时候,张平也在打量着刘表,这个在他影响中掌控荆州数十年,但最后却被儿子老婆一招送人的人,张平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你说他没本事吧,可他能在诸侯林立的群雄逐鹿中稳稳的坐拥荆襄九郡,杀孙坚,抗曹操。而且这刘表今日居然单人独骑赴任,又显见其胆识过人,非常人所能及也。可你要说他有本事吧,他又为人多疑,任人唯亲,否则又何至于他一死荆州之地就易了人手。
“景升,你这一路辛苦,我先让人安排你好生休息。”两人打量了对方半天,还是张平先开了口。
“国师,无妨,”刘表摆了摆手,“表并不觉劳累困倦,还是早日了解荆襄之事,让荆襄之地安定的好。”
张平听了面上虽然笑着,心里却在想,怎么?怕我抢了你的工作架空你?呵呵。“既然景升如此尽忠职守,那我便安排人手为景升介绍一下荆襄九郡的情况。不过荆襄九郡事物繁杂,不知景升可带了幕僚?不若让他们一并前来吧。”
刘表却是摇了摇头,“有劳国师费心,不过,此事表一人即可,无需他人代劳。”
张平闻言确实笑了笑,看向刘表的眼神满是同情。
张平到没有想要藏私的心,他虽然想要传道,但对于治理一州之地实在没有兴趣,而其手下也没有这般能够治理一州之地的人才,因此,他并不想跟刘表抢这些工作。在他看来这些工作繁琐复杂,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就好,只要自己掌握好军队,日后若是当真想要了,打下来就是。反正关于荆襄九郡的地图等军备资料他早都已经命人收拾起来了,其他的他就没那么看重了。
不一会,负责处理荆襄政务的蒯良、蒯越、蔡瑁还有郭白太、龚都几人便来到了堂上。张平一一为刘表做了介绍,然后便让几人将荆襄的情况向刘表做了说明。然而刘表虽然颇有才学,又如何能够记得了这么多,每个人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就听的刘表一阵头疼。张平早都听不下去了,在吩咐完几人将事物对刘表做了交代之后,便闪身离了开去。留下刘表在堂中听着几人介绍荆襄九郡的政务。这一听就是半日光景,刘表当真是听的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到了却也没记住什么重要的内容。
这一下当真是急坏了刘表,他这会终于明白为啥张平离去时那同情又略带幸灾乐祸的眼神了。如此看来张平倒是当真没有要抢他权力的想法,是他自己多心了。只是这政务如此繁杂,又岂是他一个人所能搞定的。他不由得挠了挠头,有些发愁起来。开始后悔自己一时意气没有多带些人来帮忙,可是眼下又让他道哪里去找人去呢?刘表思来想去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的把主意打到了今日想他介绍的几个人身上。
第二日,蒯、蔡几人接着向刘表介绍情况,今天刘表多留了个心眼,待到结束时刘表将蒯良留了下来,“蒯先生,听闻你是襄阳本地人士,蒯家更是本地望族?”
蒯良听到刘表的问话点了点头。蒯良不知道刘表为何留下自己,不过自从应了张平的征召打理其荆襄事物一来,他倒是极为的认真和投入,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张平的信任,因为张平基本是甩手掌柜,万事都交由他们打理,干起活来倒是颇为轻松自如,这种掌控一州之地政务的感觉也是之前所不曾有过的,让蒯良沉醉其中。
“蒯先生可有想过为这荆襄百姓做点什么?”
蒯良何等聪明,一听刘表这话便知其打的什么算盘,一时间沉默了下去,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