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日升帐继续计议破敌之策。自从上次张曼成军败后,张曼成军便一直死守南阳城不出,虽然计议了要将城外田地收割一空,困死张曼成,但是这些时日眼瞅着秋收在即,张曼成军却毫无动静,实在是有些反常。因此张平这才再次聚拢众将议事。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挠头,张平知道黄巾军这些将领都是大老粗,让他们想计谋实在有些为难他们,不过随着这些时日随张平传道学习,倒是有不少将领已经逐渐开始跟着学习读书认字,这倒是一件可喜之事,假以时日未尝不能让他们开了窍。要知道日后就有一个叫吕蒙的大老粗便是受了刺激下功夫读书学习,才能成就东吴一代大都督风采。因此张平对此事是乐得一见的。
“奉孝,你来说说。”张平只能点了郭嘉的名。
“以我猜测,以通玄之能,绝对不会猜不到我们想要抢收稻粮,围困南阳的意图,然而他们却如此毫无反应,确实反常。想来他们定然在谋划什么?只是目前我也没有想到。”
如此又过了几日。
“天师,城外的田亩已经可以收割了。”
“哦?张曼成军可有动静?”
报信的亲卫摇了摇头。
“传令,让各军按计划行事。”
“喏。”
不多时,便见南阳城外,太平军都撸起袖子,下到田间,或有拿镰刀,或有拿刀剑,或有直接用手拔的,在田间收割稻谷,好不热闹。
“军师,我们可要下去攻击太平军?”张曼成看着远处田间干的热火朝天的太平军向身旁的通玄问道。
通玄摇了摇头,“将军,我料这太平军定有埋伏,将军休要看他们此时似在收割,可你看他们手中大多拿的都是武器而非镰刀,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我们眼皮底下抢收稻谷,就是要引我们前去,我们若是此时下去,定然中了其埋伏,得不偿失。”
张曼成点了点头,“那就且让他们多活些时日。那便已经都准备好了?”
“嗯,将军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好。”张曼成狠狠的捏了一下拳。
“奉孝,你说这张曼成和通玄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到现在都毫无反应?”就在张曼成和通玄在城头看着太平军之时,张平和郭嘉两人也站在营寨中远远的眺望着南阳城。
郭嘉摇了摇头,面色疑惑而凝重,“这正是嘉所疑惑的,嘉实不知这张曼成和通玄在谋划什么,不过想来所图定然不下,还当小心提防才是。”
“天师,不好了,敌军袭营。”张平刚刚睡下没多久,便听到有亲兵来报,张平一个激灵,翻起身来。
“现在情况如何?”
“燕帅已经带人前去了,具体情形如尚不知道。”
“再探。”说完,张平掀帐走了出来,看向整个军营。
此时整个军营灯火通明,张平营帐四周此时早已有亲兵围护一旁。营寨外喊杀声阵阵,张平远远望去,只见无数人影晃动,看不太真切。
郭嘉此时也已闻询赶来。
此时张燕已经领军来到了营寨门口,与张曼成正面相对。
“张曼成,上次偷袭的亏你没吃够吗?你居然这次还亲自来劫营,你手下可是都死光了吗?”
“休要呱噪,我们真刀真枪的试过便知。”
“好,来来,张曼成,你便来试试我手中大戟。”说罢张燕也不等张曼成回话,挥着画龙擎天戟拍马就向张曼成袭去。
“来的正好。”张曼成也不怯懦,挺起手中马槊迎了上来,与张燕战在了一处。
张燕自打得了这画龙擎天戟便爱不释手,每日习练不辍,渐渐的已是将画戟使的灵活自如、运转如飞、如臂使指一般。
张燕举戟向张曼成劈去,张曼成也是不惧,手中马槊也是重兵器,力量也是不下,迎着这一戟撩去。二人戟槊相交,皆是一震,都在心中暗赞一声好力气,同时也都收起轻视之心,认真起来。
二人如此你一戟我一槊战在一处,当真是精彩激烈,招招毙命,险象环生。张牛角在旁边看的暗暗点头,他因为和张燕交过手清楚张燕的实力,此时见张曼成与张燕能够打的难分难解,心下对张曼成的实力也有了几分认识。
二人交手了约有百来个回合,张曼成大喝一声,劈开张燕砍来的一戟,对身后喊了一声“撤”,拍马便向南阳城逃去。
张燕见张曼成逃走,那肯放过,拍马就追去,张牛角见了张燕追去,岂能放心也是一挥手,领军跟上,向南阳城下掩杀而去。
“报,前方乃是张曼成亲自带军来劫营,燕帅与其大战二百回合,张曼成军见偷袭无功,便生退意,燕帅领军去追了。”
听了战报,张平转头向郭嘉看去。
郭嘉面色凝重,见张平望向他,开口说道:“天师,这张曼成来的奇怪,前番偷袭无功,他应当知道我军戒备森严,此番却还来偷袭,而且还是张曼成亲来,此中定然有诈,天师还当传令命燕帅回来,否则怕是会中了张曼成的埋伏。”
张平听了也是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心中也是如此想法,“去,赶快传令,让燕帅勿要再追,速速回营。”
“喏。”
然而没等张燕回来,却见离营寨不远处的城北田间突然火光窜起,不多时城西、城东田地间也都陆续有火光窜起,因为正是秋高气爽、天干物燥之时,火焰蔓延的很快,一瞬间便如星火燎原之势向四周散开,将整个宛城外照的通明,仿佛整个宛城都笼罩在火光之中。
“报,天师,城北外田地起火。”
“报,天师,城西外田地起火。”
“报,天师,城东外田地起火。”
“速速让埋伏在田间的太平军撤回来。”张平听了报告面色大变,想起此前为了防止张曼成军抢收稻田而埋伏在田间的太平军,赶忙传令,然后再次转头看向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