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逆贼敢耳。”
陈逸身后的县尉有些迟疑,他们听了半天,这才知道这么一会自己都干了什么,这可是犯上作乱啊,可是抄家灭族族九族的重罪。他们被调来时说是剿匪的,却哪知卷入了这般纷争之中,不由的有些犹豫。
陈逸见他们犹豫,不由高喊道:“你们还有退路吗?如今事都干了,杀了狗皇帝,你们和你们的家人还能活命,不然你们就等着被诛九族吧。”
一听陈逸这番话,身后被召集来的各方豪杰不再犹豫,立马从阵中杀出。这些人本就是些亡命之徒,都是些枉顾王命国法,手上有不少人命,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更是没有什么顾忌,杀了狗皇帝还有一线生机,不杀那必死无疑。
那些县尉兵卒却还有些纠结,先前皇帝可是说了不祸及家人的。
“你们这些逆贼,犯上作乱,不得好死,定要诛你们九族,要凌迟处死,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张让见这些逆贼当真敢动手,不由歇斯底里的喊道。
可是恰恰是这一声喊,让那些原本还在纠结犹豫的县尉兵卒不再纠结,陈逸说的对,左右都要诛九族,那怎么着都要拉几个垫背的。刘宏若是知道这些兵卒的想法,定会气的将张让凌迟处死,当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你怎么敢”王芬在陈逸身旁一脸惊骇莫名的瞪着陈逸,却没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王大人,事到如今,我们还有退路吗?杀不杀都难逃一死,那索性不如便杀了又如何?”陈逸撇了撇嘴,理所当然的回道。
“可可那是陛下啊,是堂堂天子啊。”王芬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呸”,陈逸一口痰吐在地上,“这昏君也配当天子,是非不分,任用奸吝,如此昏庸无道的天子,要他何用,让他继续坑害我这天下苍生吗?”
“你你你”王芬连说了三个你,却无法再说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陈逸的话。
“王大人,你一心为国,尽忠职守,可换来的是什么?是这昏君的赐死,是诛九族,这样的昏君你还能认他为天子吗?”陈逸直指本心的问道。
王芬听了默然,低下头去,陷入了思索之中。陈逸也不再理他,指挥着手下兵卒向刘宏杀去。
当此之时,刘宏也有些慌,凭着这点人手,显然是抵不住这些逆贼的,赵忠拉着刘宏就向帐后退去,想要带刘宏突围而出。
陈逸满脸狠戾的盯着刘宏,见刘宏要跑,高呼道:“莫要让昏君跑了,杀了昏君啊,不然我们都得死啊。”
下面兵卒听他这一声呼,都朝着刘宏攻去,将整个队伍团团围住,不给刘宏一丝逃跑的机会。
刘宏此时也有点慌,因为跑到,衣衫已经不复方才的齐整,冠帽也有些歪斜,声音颤抖的高喊道:“你们要什么,朕答应你们,朕赦你们无罪。”
可是这时候这些豪杰、兵丁都杀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根本就充耳不闻,手上不停,继续的想着刘宏杀来。
就在这未及的时候,却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喝:“逆贼,休要猖狂,吃俺老典一戟。”
这一声高呼让刘宏一行顿时看到了希望,虽然不知道是何方兵马,但想来应当是来救自己的,张让、赵忠连忙高呼:“救驾,救驾,将军速来救驾,陛下在这里。”可没成想这一喊却招来更多的逆贼围了过来,一时间蹇硕及其手下不足百人的禁军压力大增,难以应付,瞬间又有几人倒了下去。
这前来救驾的自然是张平所率的太平军了,本来张平是要率军往荆州而去的,结果半路上遇到有兵士阻拦,一问才知乃是京中禁军,是护佑陛下而来,此番特来剿灭翼州匪患。
张平不由好奇,这翼州匪患除了之前的黄巾,基本都被太平军所扫荡收服一空,如何还会如这禁军所说的匪患丛生?张平留了个心眼,与郭嘉一分析合计,只怕是有人意欲谋害天子,张平虽然对汉帝刘宏没什么好感,但以现在的情况,他绝不希望出什么乱子,导致乱世提前的到来。于是当下便命太平军急行军,按照禁军所指向汉帝大营而去。
紧赶慢赶,距离大营十里之时,派出的探子便回报说大营正有战斗发生。张平暗道一声果然,派了张燕领着、典韦、眭固率骑兵先行一步,赶去救驾。因此直到此时,张燕、典韦、眭固方才到达。张燕一见形势不妙,汉帝已经被围在营中,当下不及歇息,便发令骑兵突营。
训练有素,又经历过战火的太平军又怎么是这些散兵游勇,连正规部队都算不上的县尉和土匪豪杰组成的杂牌军所能抗衡的。再加上太平军的突然来袭,这些违逆的兵卒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盏茶功夫,便被典韦、眭固带着骑兵冲杀了个对穿,然后继续向其余残兵杀去。张燕顺势来到灵帝面前,跳下马来,单膝跪倒:“臣太平军中郎将张燕特来救驾。”
刘宏因为先前的一阵逃跑,衣衫不整,帽眼歪斜,头发散乱,哪还有半天帝王之威严,此时见到张燕和太平军大军,不由的热泪盈眶,连忙将张燕扶起,拉着张燕的手,连连赞道:“好,好,好,多亏有爱卿在此,方保朕无豫。爱卿休要多言,先速速去将这些逆贼拿下,尤其是贼首王芬和陈逸二人,朕要活的。”刘宏恶狠狠对张燕命令道。
“喏”,张燕看着刘宏这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也是多有不屑,他本就不善于阿谀奉承,站在这里浑身的不自在,正好不想在汉帝面前多待,听到刘宏命令,当下便应了一声,转身先前去指挥战斗。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喊杀声渐渐小了下去。太平军已是将叛乱平定,降者约有千人,余者但凡有负隅顽抗者皆被太平军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