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在街上走了一圈,心情大好。他带着裴元绍又在街上转了一圈,便命裴元绍通知白饶、周仓、眭固、于毒到其房间碰头。
待得诸人到齐,张平开口道:“昨日我已与人公将军商议,准备即日返回钜鹿,我太平精锐阵亡将士几何?可已妥善处理?”
白饶、周仓、眭固、于毒四将闻言,互相看看,周仓站出来禀报道:“此次我军阵亡五百一十二人,重伤一百零三人,轻伤二百五十一人,主要都是我枪兵营的弟兄。”说到这里,周仓及其余众将均面现悲伤和羞愧,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阵亡兄弟的尸体皆已收拢,重伤兄弟怕是难以随我们一去回钜鹿了,轻伤的兄弟都无大碍。少天师,此役怪我,光顾与汉军拼杀,没有注意,导致弟兄们伤亡不少。”
“元福及众位将军勿要自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况且诸位以少胜多,尽以少量的伤亡击毙大量汉军,战损比达到了1:9,已是难得的胜利,相信阵亡的弟兄们泉下有知,也必感欣慰。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阵亡弟兄得以安息。阵亡兄弟的遗体准备如何处理?”
“就地掩埋。”周仓思虑了一下说道。
张平闻言皱了皱眉眉,思索了一下后,说道:“这样,将所有阵亡将士的遗体火化,将骨灰装入陶罐,带回钜鹿城安葬。你们觉得如何?”
下面四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毕竟在现在这个时候,火葬并未兴起,人们还是遵循入土为安,咋听张平此言,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张平见此又赶忙说道:“我知众位将军顾虑的是入土为安,但我看来,人死如灯灭,不可能有死而复生,但我相信,我们的兄弟们肉体虽然已经死了,但他们的灵魂还活着,我太平教教义有言:众星亿亿,旷世之明,燃我凡驱,照亮世人。便是指凡我太平教的兄弟死后皆会化作天空中的星星,照亮我们的世界,为我们指引前行的方向,守护和庇佑我们。所以我们的兄弟死后就会化作漫天繁星在天空中看着我们,但若他们被肉身束缚,而无法或作亿万繁星岂不可惜,我们何不助弟兄们一把,给他们以星火之力,让他们魂归天界,得以安息。”
张平说出这番话时,自己都不信,他之所以一心想要火化,一是潜意识里还是个现代人,认为火化才是最科学正确的,另一个是大战后的尸体若不妥善处理,容易引起大疫,而最简单直接的处理方法莫过于付之一炬。
面前四将及裴元绍听了张平这个说法,愣了片刻,都在心中思量一番,然后不由的点了点头,最后齐齐拱手道:“还是少天师所思周全,吾等不及,一切但凭少天师吩咐。”
张平内心抹了一把汗,然后说道:“那好,你们下去安排一下,将每位兄弟的遗体都分别火葬,将骨灰单独收集,带回钜鹿,你们准备好了,喊我一同前去,我要作法招魂,为众兄弟祈福,送众兄弟最后一程。”然后将各项相关事宜一一吩咐众将,安排众将前去妥善布置。
“喏。”众将应声而出。
下午时,陶升和吴桓闻听少天师要火化阵亡兄弟遗体,并作法招魂祈福,赶忙携手前来请求少天师能一视同仁,也为广宗城阵亡的黄巾弟兄们作法招魂。张平心道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便点头答应下来。
众将各自准备,按下不表。
翌日晚间,夕阳西下,夜空初上,裴元绍来请张平,言称万事俱已准备妥当。
张平将身上的羽衣整了整,头冠正了正,又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九节杖,他本不敢拿出,因怕张梁认出来不好解释,但此时汉军已退,就算认出也无所谓,况且张梁应该也不会来参加此次祭典,最最重要的是,装13一定要装出境界,九节杖作为一个很好的装13神器,其所附带的太平道教众对持杖人崇拜度+20的特性,太适合这种场合使用,所以在如此隆重的时刻,不把他拿出来一用,岂不是遗天下之大憾,后悔到姥姥家去。
所以既然准备去做戏,那就要做全套,装备一定要带全,戏一定要做足。
此时城南街道原来的位置已经被清理了出来,形成了一个非常大的空地广场,在广场的中央搭起了一座约5米高的高台,高台上摆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香炉边放着三支一尺长的长香,长桌上还放着几张黄色的符纸和一碗朱砂,在长桌的旁边用脚架支着一个火盆。一条很长的台阶架起直通高台。
广场的其他空位处,围着高台以螺旋状一圈圈的整齐摆放着一座座以干柴和干草堆成的木架,每一座木架上平放着了一具阵亡将士的遗体,每个木架旁边都站着一名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捧着陶罐的黄巾。
这时如果有人能够从上空俯视整个广场,便可以看到一副非常壮丽的景象:以高台为中心,一个个个木架链接成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成螺旋状向外一圈圈的扩散出去,再衬以旁边火把的光亮,宛如繁星缀于星河,呈现出一个壮美的星云图像。其景之壮美秀丽言语难以描述其万一。
城内的其他黄巾士卒和百姓都围在了外围,满脸好奇的观望着空地,等待着即将开始的祭典。
张平此时在裴元绍的引领下来到了空地边,周围的人群迅速闪出一条道路,张平保持着面部的微笑,不急不缓、从容淡定的慢慢向高台上走去。
众人就看到一个头戴太极冠,身着月白色羽衣,脚踏祥云靴,手持九节杖的俊美少年走向高台,少年面带微笑,脚下不快不慢,迈着坚实的步伐,自信的走上了高台。
此时,无论是外围围观的黄巾百姓,还是站在阵中手持火把的黄巾士卒,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张平的身上,目视着张平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