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大战之后的云州,开始了修养生息,毕竟战神也是需要休息的。
铲除了北方最后一个威胁,云并冀幽这个基本的框架稳定了下来。
百姓们安居乐业,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缓缓的浮出水面,消灭了周边的游牧之后,郭嘉赫然发现边贸进入了萎缩阶段。每年的成交量开始下跌,幅度也非常之大,大的让人触目惊心。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几年边贸就可要关张大吉了。
其实这样不难理解,以为边贸的主体就是这些草原游牧,云州以低廉的价格把大汉王朝的产品高价卖给他们,然后换取他们的皮毛牲畜在高价卖到中原。
一进一出,云州获得了巨大的利润。
这些年云州之所以能够飞速的发展,得益于这种巨大的利润。
但是为了防止隐患,郭嘉彻底铲除了这些强大的游牧民族,这样一来平衡被打破了。
来自北方草原的需求断崖似的下降。
这也让郭嘉有些始料未及。
不作就不会死!
是郭嘉一手将草原游牧灭绝性的铲除的,同样铲除的还云州的边贸。
云州的边贸可是郭嘉的钱袋了,一旦边贸完蛋了,他拿什么来建设北方四州,十几万的军队也即将面临解散的局面。
为此,郭嘉召开了一次扩大会议。
天网指挥使蔡瑜,新晋的私人谋士贾诩,云州刺史戏忠,中山郡守辛评,以及云州商会会长苏卿怜。
这是一次决定云州命运的会议。
云州刺史戏忠当先站了出来,他拿出了一堆卷轴,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今年上半年的商贸情况,从数据上看,不容乐观。”
众人传看了一番,也觉得问题很严重。
原本财源滚滚的边贸忽然呈现了断崖似的下降。
按照戏忠统计的数据,恐怕用不了多久,云州就会出现赤字。
辛评也站了出来,忧心忡忡道:“下官这里也有一份数据,是云州商户出走和新开店铺的比例。一直以来,这个比例都是极低的。从下半年开始,这个比例就开始慢慢的拉开,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商家净外流的现象。”
商家是云州边贸的主体,毕竟云州是官府,并不参与经营,只是从这些商家的身上薅羊毛。
虽然云州交易不收税,但是商家在这里的衣食住用行都是个天文数字。
当然,边贸昌盛,商人们赚钱,他们也敢消费。
一旦边贸下滑,入不敷出,他们就会被迫离开。
“下半年又有一些商家关门离开,其中不乏一些老字号。”
辛评无奈的说道。
商人的离开,致使云州的财政收入直线下降,他这个中山太守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今年的财政压力很大。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苏卿怜忽然道:“其实商人的离开,除了云州边贸萎缩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许都的兴起。”
许都的兴起?
众人的兴致立即被她吸引了。
苏卿怜淡淡一笑,道:“兖州刺史曹操,迎回皇帝之后,兴建了新城许都。其他的世家大族纷纷云集许都,现在的许都寸土寸金,长此以往一定会形成了一个新的商业圈。商人们的嗅觉很灵敏,他们也看到了许都的潜力,所以纷纷奔向了许都。”
作为商家的传人,苏卿怜自然对全国商业的走向和动态十分的清楚。
许都吗?
郭嘉忍不住皱了皱眉。
曹阿瞒倒是挺能干的,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占据了中原之地,一些大汉的遗老遗少纷纷投奔许都,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势力。
哼!
蔡瑜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冷笑道:“这些奸猾之徒,云州昌盛时,他们一个个的来到这里大赚特赚。如今云州衰落了,他们转身就要投靠曹操。当真是岂有此理。云州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能这么便宜他们。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天网了,我一定会让他们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然后再扒下一层皮。”
这丫头有些咬牙切齿,对这些没有贞操的商人十分的恼怒。
如今的天网已经成为了云州炙手可热的部门,对付区区几个商人那算是大材小用了。
不可!
苏卿怜急忙道:“二小姐,商人天生逐利,这也无可厚非。云州兴旺了,他们自然是不请自来。一旦云州衰落,他们也注定会离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大势,硬挡不得的。再说,我们云州之所以能够兴旺,跟这些商人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我们现在对这些功臣下手,难免会落个兔死狗烹的恶名。以后,谁还敢到云州来做生意?”
出身商家的苏卿怜,自然清楚商人的性质,所以也极力反对蔡瑜这种杀鸡取卵的办法。
呵呵!
蔡瑜忽然冷笑了一声,道:“如果我记得不错,苏会长是中山大贾苏家的人吧。你们苏家是云州最大的商家,你自然是要向着那些商人说话了。”
她脸色忽然一沉,道:“据可靠消息,苏家也已经在许都开设了分号,苏会长,你们苏家是不是也要离开云州,去投靠曹操啊!”
蔡瑜早就瞧这个苏卿怜不顺眼了,如今逮到了机会,又岂能轻易的放过。
面对蔡瑜的咄咄相逼,苏卿怜只是淡淡一笑。
“小女子虽然出身苏家,但此刻却是云州商会的会上,自然要为云州出力。至于苏家在许都开设商号,那也是商业开拓,谈不上背叛云州。再说云州边贸颓势已经显现,与其做这些无用的调查,不如集中精力找到解决的办法。小女子自出任商会会长以来,一直殚精竭虑为云州谋划,如果二小姐以为我苏卿怜有私心的话,那么小女子愿意退位让贤。话说天网这么大的本事,挽回云州的边贸颓势一定是易如反掌吧。”
苏卿怜自然也不是吃亏的主,既然蔡瑜主动发起了挑战,她自然要反击。
她一向独立独行,连蔡琰都没有放在眼中,又怎会把她的妹妹当回事?